金色的麥田
本來我是想寫:做成功人士的妻子快樂嗎?可是那範圍太大,我其實和非中國的成功人士沒有什麽接觸,就是我們單位裏的正副館長,我對他們私人的生活也很不了解,所以隻好在前麵加上中國二字,範圍就縮小了很多。即使這樣,我也還是隻敢用問號來提出這個話題,因為我了解的那幾個人實在是代替不了中國那麽廣大成功人士們的妻子的。
想寫這個話題,隻是因為最近我常和一位老同學通電話,放下話筒心裏總是充滿了感慨,寫出來會舒服一點兒。
這位老同學當初是我們學校的校花級人物,她的先生——現在某大醫院的院長,大了她好幾歲,還其貌不揚,當初追她追得很辛苦,她完全是被他給感動了才嫁給他的,當時我們這些同學都覺得很可惜,感覺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好在牛糞的養分很足,我們這朵鮮花肯定能被養得很滋潤,所以大家最後還是認可了他。
由於她大學畢業後分配的地方不是我們本地,我又遠遠的到了丹麥,所以我和她的聯係越來越少,中間有十幾年都沒有聯係過。最近我們聯係上主要是因為她病了,得的癌症,年前開的刀,現在還在化療。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重病,她可能永遠都會在人前保持她院長夫人那樣尊貴又幸福的形象,這一場大病把她擊倒了,她開始跟她同病相憐的同學——我的發小玲玲傾訴,玲玲隻是還沒有得什麽重病,要不她倆的境況幾乎是完全一樣的。
我先說說我更熟悉的玲玲吧。
玲玲的先生是個大廠的廠長,雖然隻是處級幹部,但是實權不小,收入也很豐厚。她家那複式雙層的樓梯下麵堆滿了別人送他們的禮品袋,她隨手拎幾個袋子給我,在我看來都是很好的好東西。
她那200平米的房子每一個角落都布置得精致典雅。她每年帶孩子出境旅遊,歐洲、美國都去過好幾次了,國內的西藏、新疆、內蒙大草原、九寨溝等等我神往的好地方,她也早在很多年前都已經走遍了。她的家務有鍾點工,她自己一雙手伸出來細皮嫩肉的比我要年輕好幾歲。
但是她不快樂,很不快樂,而且她的不快樂還找不到人訴說,她不能告訴任何一位在她周圍的女友,隻要她今天晚上說出來明天就會傳遍她們的圈子,她不能做
(也許有網友會說我今天寫出來是不是太不厚道了?我想解釋一下:我自己尚且躲在屏幕後麵,更何況遠在中國的她?不會有人認出她是誰的。)
玲玲的先生已經算不錯的了,除了出差很少在外麵過夜,但是他每天回家都很晚,他倆幾乎沒有交流,所有家中大小的事情、孩子的功課他都不怎麽管,甚至夫妻生活也已經幾乎沒有了。她家的情況完全符合這條順口溜:工資基本不用,老婆基本不動。
玲玲不時問我她先生會不會外麵有了人?我猜想那幾乎是100%的,要不一個40多歲的壯年男人怎麽可能都不需要性生活?工作再忙也不至於忙成那樣嗬。但是我每一次都勸她不要去做這種猜測,更別去打探,他外麵有人沒人她又能怎樣呢?她是不願意離婚的,別捅破這層窗戶紙對她反而是一種保護。
相比玲玲,前麵這位同學的情況更糟,她先生隻是在她開刀的這二天來陪了陪她,算是對得起他們夫妻的情分了,平時常常一個月都見不著他的影子,她帶著個女兒幾乎是獨自住在一套豪華的小區裏,當然她家的家務事也有保姆,她平時也出國旅行。她也從來不跟人說自己的不快樂,直到玲玲也代表我去醫院看望她,她才一股腦兒全部倒了出來,她甚至懷疑自己的病就是因為多年的憋屈而憋出來的。
這些天我給她打電話,她一直在傾訴,有時候2個小時我們都掛不了,她說她
我勸她說:“如果你先生是個沒本事的小職員,你們沒錢住大房子,沒錢出境旅遊,你女兒從小到現在,及家裏所有的事情他都不能出來擺平,你在單位裏完全要靠你自己打拚,這樣你會開心嗎?可能你會抱怨太累了。而且說實話,那些沒有本事的男人花心不見得少,隻是沒有機會罷了。”
其實我距離她們生活的社會太遠,完全靠著想象去安慰她,不知是出於禮貌還是真實?她說她感覺好多了。
也許網友們說這二位男人根本都還算不上成功人士,還需要在社會上當拚命三郎,那麽下一位我說說某廳級幹部,一個幾十萬人大型企業的老總,這一回我認識的是這位老總,我的同學們還沒有比前麵那二位嫁得更高的。
前一年我寫了那篇《做中國的好男人不容易》,他看了之後感歎著說:“要是我LP也像你一樣這麽理解我們就好了,就不會整天跟我哭鬧了。”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一個整日裏以淚洗麵的女人讓我立刻產生了強烈的同情感,心底裏十分唏噓:如果我是他妻子可能還更不如,沒準我也會像我的那二個同學一樣連哭鬧都不敢呢!
在中國當個成功男士應該是很風光的,呼風喚雨,可是當他們的妻子卻好像並不能保證是件很快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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