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電腦,發現我的圖片文件夾裏還存著許多梁朝偉的劇照。梁朝偉一直是我相當喜歡的男演員之一, 當初不知是哪一陣心血來潮,下載了這麽多他的照片。
想起了 “夢中情人”這個詞。
順著記憶上溯, 假如真要套所謂夢中情人的話,少女時代我最初的夢中情人竟是解放軍叔叔:英俊的,有男子漢氣概或者說英雄氣概的男人。不管這裏是否有時代的烙印,那些品性,相信是代表了少女的一般鍾情。
在解放軍叔叔和梁朝偉之間,費力找了許久。發現有一個人,在燈火闌姍處,令我印象深刻,那就是 《大明宮詞》裏麵太平公主的養子,最後愛上了公主並為她而獻身的崔緹。崔綈凝視太平公主時的款款眼光和代父還情的無悔神態,我迄今記得。當時還特意翻開古書尋找崔緹的蹤跡。劇中崔緹,輪廓英俊,眉宇清峭,神態凜然。
假如說人生是一夜長空,夢中情人猶如那劃破茫茫的明亮星辰;
假如說俗世是一派無奈,夢中情人便是那不屈的渴求和抗爭;
她也象是出汙泥而不染的清新,亭亭玉立於市井混沌;
無邊苦海,夢中情人或許是滔中孤島, 雲中塔燈。
很明亮,很美麗, 終身難忘,卻可能瞬間隨風。
如今,夢中情人四個字聽起來已經有些障礙了。 這障礙,可能來自人自身的捆綁,不過對一些幸福的人來說,那障礙,更可能代表著瞬間的美麗已然被另一種恒久、堅強、樸素的衷情所代替; 被那個使你成為你的TA所代替。這衷情,內涵著人生曆經風霜之後仍然不變的價值觀、信念和守持;她就象從葡萄到酒的醞釀演化,從青澀,酸甜,尖峭到醇厚,甘美,安詳。那是一種無以倫比的幸福和浪漫。
愛情,就象信仰一樣,從最初的火熱走向末了的平安。
愛情比信仰,五年前我靈魂裏閃過的電光,如今似乎成了一句時髦的話語;然而又有多少人真正經曆那淩遲般的分離,無界般的合一; 大夢初醒,情回洪荒,在天地的初始裏,看到末世的約定;一切的擔待、忍耐,一切的痛苦心碎,都指向天地再度相遇時的自由和期許。
電腦內存爆滿, 明星們的照片全都被我附之一洗。如同人生的大浪淘沙,許多東西,終歸要逝去;埋藏下來的,是和生命及其信仰一般永存的稀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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