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又如何〈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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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和高新賭氣,她臨走前給爸媽打了電話說要出國旅遊,假期就不要打電話了,漫遊很貴的。然後給表姐發了短信,祝他們倆旅途愉快,等假期結束再聯係。其他的也沒有什麽人會給自己打電話了。

關晴關了手機,決絕地褪下手上的1克拉鑽戒的時候,她想到了分手,她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戒指和手機一並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關晴知道高新一定會看到,她決定利用這段時間,耳根清靜的好好考慮一下他們的婚姻和他們的未來。

今天下午從北京坐飛機來雲南的路上,關晴覺得心裏很不舒服。浪漫情侶團本來應該是十對情侶,一個導遊,一共限員21人,可是高新沒來,隻有她和導遊張園掛單。旅行團的成員竟有6對是新婚夫婦,另外一對好象還沒有結婚,還有兩對年齡稍長。一路上看著一對對的情侶,卿卿我我,甜蜜都掛在臉上,她在他們疑問的目光中,覺得很窘迫,心裏很不是滋味。

剛到雲南就和張園鬧得如此不愉快,關晴覺得格外委屈,翻遍了手提包也沒找到手機,才想起手機根本就沒有帶,即便帶了,又要打給誰呢?情緒低落的關晴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入睡。

早上六點,床頭的電話響了,是賓館叫早的電話。關晴匆匆起身,洗漱完畢來到樓下吃早餐。早餐是在賓館餐廳吃自助餐,他們團共兩桌,十人一桌,她和張園一桌。

張園眼睛紅腫,坐在情侶們中間,她旁邊那個空出的位子很尷尬。關晴看得出全桌的人都很不友好,可是飯還是要吃的。關晴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坐了下來。

“咳,哢,呸!”她聽到有人故意弄出這種惡心的聲音,然後就是哄笑聲。她裝作沒有看到,匆匆吃了幾口,覺得心裏堵得慌,就起身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七點鍾上車去石林,張園在賓館大廳裏收房卡。關晴是第一個到的大廳,可是張園最後才收她的房卡。等她上了旅遊車,前麵的雙人座位都被情侶們占據了。最前麵有兩個單人座位,關晴就坐了下來。她坐大車一般都得坐前麵,坐後麵會暈車。

張園上了車,立刻挑起眉毛對關晴說:“對不起,這是導遊的座位,請你坐後麵。”

“我坐後麵暈車,這兒不是有兩個座兒嗎,你坐這個, 我就坐前麵的那個。”關晴已經料到張園會刁難。

“我就坐這兒,前麵的那個座兒你也不能坐。那是地導的座位,他負責講解、導遊,你隻能坐後邊。後邊也寬敞,你付了兩個人的錢,最後那排座兒全是你的,躺著都行。”車裏響起一片哄笑聲。

關晴隻好拎著包坐在了最後一排。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魁梧的小夥子跳上了車。

“大家好,我是地導。”他指著張園說:“這位是張導,大家都認識。你們叫她張導是因為她姓張。我是地導,可不是因為我姓地。”小夥子詼諧地開場白把車上的人都逗樂了。

“地導的意思是當地導遊,我姓呂,我爸爸姓楊,我媽媽姓陳,把你們弄糊塗了吧?我是藏族人,藏名叫丹巴,是從寺裏求來的;漢名叫呂京,是老師給起的,我們全家的漢姓都是老師給的,老師給漢姓時很隨意,並不問你爸爸姓什麽,所以我們一家六口人,六個漢姓。”

“我們今天要去的景點兒是石林,大家都看過《阿詩瑪》這部電影吧,咱們到了石林,帥哥都是“阿黑”,那麽我們的美女們都叫“阿詩瑪”。你們可以叫我小呂,也可以叫我阿黑哥。嘿,你別笑,你雖然長得白,不像我名副其實,可是最好也叫阿黑,當然你要堅持叫“阿白”,我也不反對,隻要你旁邊那位阿詩瑪沒意見就行。”他指著坐在第二排的一個白淨小夥子說,“忘了告訴你們,“阿白”的意思是懶漢!”車上又是笑聲一片。

關晴早上吃的不多,車子的後麵又顛得厲害,而且車廂是封閉的,沒有一點兒新鮮空氣。前麵好像有人在吃什麽油炸的東西,一股股的油膩味傳了過來。

“大家知道,雲南是個少數民族的聚集地,石林的居民以彝族為主。彝族也有分別,有白彝、黑彝……”

“導遊,有人要吐!”不知誰吼了一嗓子,關晴抑製了半天的嘔吐物狂噴而出。呂京手提塑料兜衝了過來,但還是晚了一步。司機顯然很不高興,車靠邊停下了。

            張園是帶隊導遊,理應過去照顧關晴,可是日前的齷齪,張園還是不能釋懷,所以她坐著沒動,並未上前。可是當她看到司機把車停了下來,並從儲備箱裏拿出清理工具向她走來時,張園意識到如果自己不去照顧關晴,就意味著要負責清理車廂裏關晴的嘔吐物。不得已隻好接替呂京,扶著關晴下車。這種山路,張園也不適應,看到關晴的嘔吐物,張園差一點也吐出來。

關晴到了車下又嘔了一陣,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有人遞過一瓶礦泉水,還有人遞過“乘暈寧”。

張園扶關晴上車時,呂京已經把車廂裏擦幹淨了。送關晴走到後邊座位時,張園還能聞到一股酸臭味,急忙又回到她前麵的座位上。

            車子啟動了,關晴還在幹嘔,呂京撐著塑料兜站在她麵前,以防萬一她又吐出什麽, 他對大家說:“這條通往石林的路,看上去平坦,實際上很顛簸,被當地人稱為搓板路。建議暈車的人都吃點預防藥,手裏準備個塑料兜。”

關晴已經吐不出什麽了,但還是時有幹嘔,呂京就輕輕拍拍她的背。關晴麵色慘白,頭痛欲裂,額頭上都是冷汗,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出兒溜。

呂京問:“你要不要躺下?”

            關晴真的已經無力坐著了,就順從的躺了下來。她蜷縮著,人在車座上劇烈地跳動著,頭撞在坐椅上更疼了。

            “頭這麽顛可不行,不暈也顛暈了。要不我坐下,你把頭放在我腿上吧。”呂京坐下,讓關晴把頭枕在腿上。

關晴實在是太難受了,雖然覺得不妥,也沒有力氣推讓,就順從地把頭枕在呂京的腿上,側過身躺著,感覺才舒服一些。

            呂京覺得腿上一熱,又涼了。他低頭一看,關晴閉著眼睛,睫毛上掛著淚珠。他心裏忍不住生出一股憐惜之情,輕輕地說:“你睡一會兒吧,到了石林好有精神。”關晴沒有回答,也沒有動,好像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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