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手》第一章 災禍驟臨 18/夫妻情要斷也難

《不想分手》第一章 災禍驟臨 18/夫妻情要斷也難 2010-03-20 16:57:02
趙富的病房裏。趙富側臥著，他又在輸液。

趙強盛掀起父親的後麵衣襟，趙富頸椎處露出一塊白色敷料。

李靜趴在床邊說：“爸爸，你頸椎上的增生也切除了，這下我們就放心了。”

趙富閉了閉眼睛對強盛說：“兒子啊，我想退休了，你這當助理的就先替爸爸挑起這副擔子吧。等過了這段時間，我提名你做總經理，交董事會討論通過。”

趙強盛一時不知說什麽好，他怔怔地看著趙富，半會才說：“爸爸，我行嗎？”

趙富：“你行，你是科班出身，咱家在公司裏又有控股權。”

剛下車的孟建峰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台階，穿過大廳，趕到電梯口。電梯正要關門，孟建峰搶前兩步擠進來。電梯門關上了，孟建峰焦急地看了看表。

那個端著盤子的醫生帶著一臉疲倦對警察介紹情況說：“我的助手還在為病人縫合著切口。她的情況不容樂觀，吞服的鐵片雖說已經取出，但由於手腕上的動脈割破後失血過多，加上吞服鐵片時劃傷了食道，有可能出現感染。另外，術中導尿時我們發現她的大腿根部有多處傷痕，有的已經破損感染，看樣子是掐傷或浙摳傷的……”

三個警察也驚訝。

醫生試探性地看著警察說：“也許……也許她在裏麵受到過什麽人的虐待。”

三個警察聽到這個情況以後，互相交換了迷惑不解的的眼光。

孟建峰剛好走到跟前，他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

手術室門口。門開了，吊著輸液瓶的嶽虹被推出來，臉色慘白，雙目緊閉，還沒有清醒。

三個警察和孟建峰一起圍了上去。嶽虹被推進病房，抬到床上。

醫生吩咐道：“六個小時之內不要讓她睡枕頭，就這樣平躺著。醒過來後不要讓她進食，待到通氣之後才能喝水進食。有什麽情況隨時叫我們。”

醫護人員走後，老高對孟建峰說：“你們的離婚協議還沒正式生效，你可以給嶽虹辦取保候審手續。”

孟建峰低聲說：“知道了。”警察退出門外。

嶽虹死一般躺著。

孟建峰貼近嶽虹凝視著，他臉上顯出痛惜的神情，淚水慢慢地溢出眼眶。

周岩家裏，周麗進來。周麗：“姐，我剛聽醫院的一個朋友透露說，你的老同學嶽虹在看守所自殺了。”

周岩非常驚愕。她愣了一下急忙問：“嶽虹死了？”

周麗說：“沒死，死了還送到醫院幹什麽？我那朋友說當時的情況真懸！嶽虹用鞋底上的半月形鞋掌割破了手腕上的動脈，然後又將這塊鐵掌吞進了肚子，幸虧同室的犯人起夜時發現了，獄方也送醫院搶救得快，命總算是暫時保住了，但後果還很難預料。”

周岩一疊連聲地問：“為什麽？她為什麽要這樣做？莫非蒙受著很大的冤情？”

周麗慢慢地說著：“她是受到趙富強奸時反抗才將趙富捅傷的，趙富對此已經供認不諱。據說孟建峰嫌她出了這種不名譽的案子會影響自己的仕途，又惱怒她案發後瞞著丈夫，所以便向她提出了離婚，加之她又在獄中受到了同監室女犯人們的折磨，下體滿是傷痕……她悲憤絕望，所以才會輕生……”

周岩：“這樣說來，嶽虹應該是正當防衛啊？為什麽還不釋放她？”

周麗歎口氣說：“遺憾地是，嶽虹在捅傷趙富後沒有報案，也沒有采取任何搶救措施，並且還偽造了現場，拿走了趙富皮包裏的一千多塊錢現金，這對她的案子就很不利了。”

周岩：“這……我得去看看她。”

周麗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問姐姐道：“可你們幾十年都沒來往過呀？”

周岩神情有些尷尬，但很快就掩飾似的說：“哦……我們畢竟是曾經的同學，平時沒什麽大事，不來往也罷，現在她出了這樣的事……她是獨生女，父母都不在了，丈夫又是這樣……我作同學的應該去看她。”

周麗說：“那，我陪你去看她吧，沒準我還能在她身上挖掘到有用的新聞價值呢？”

周岩沒好氣的說：“行了吧，你就不要拿她的不幸做什麽文章了。你們做媒體工作的人也太無情意了。”

周麗看著姐姐，不理解她為什麽這樣容易發火。

嶽虹的病房裏。嶽虹依舊在昏睡中。輸液瓶裏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滴落著……

孟建峰垂著頭坐在她的床邊，不住時撫摸一下嶽虹的手。

嶽虹的頭微微動了，她下意識地說著：“水，水，給我點水喝。”

孟建峰湊到她跟前說：“嶽虹，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喝水，你先忍一忍吧。”

一個護士端了一個托盤進來說：“她醒過來後會感到嘴巴發幹，你用這棉球蘸上水將她的口唇抹一抹。”

護士走後，嶽虹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見孟建峰在身邊，她的眼睛裏滾出了淚珠。接著她將頭扭到一邊無力地說：“你來做什麽？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孟建峰退後一步，低著頭說：“我那樣做並不是隻為了我自己，也是考慮你……虹，你千萬不能想不開，你這樣做讓咱們雲雲知道了該多麽難過。”

嶽虹仍然不理睬孟建峰，她依舊將頭側向一邊說：“不要說了……為了雲雲……我會掙紮著活下去的……至於你的離婚要求，我已經同意了……這麽做我也解脫了…… 長期以來，我和你生活在一起……總感到沉重……”

孟建峰有點驚訝。他問：“你這樣感覺咱們的婚姻？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嶽虹喘息了一會兒，又說道：“你叫護士進來，我要上衛生間。”

孟建峰一邊在床下找便盆一邊說：“我來吧，我還是你丈夫。再說這不是人家護士的職責。”

嶽虹痛苦地閉上眼睛，不再拒絕。她的眼淚不斷地流著。

孟建峰沒有找見便盆，出去問護士，按照護士的指引，他從服務台買來便盆和臉盆。回到病房，他拿著便盆掀起嶽虹的被子給嶽虹接尿。當他掀起嶽虹的被子，替嶽虹脫下內褲時，發現嶽虹的大腿根和陰部滿是傷，已經被醫生抹上了藥膏。

孟建峰的臉上滿是驚訝與憤怒。他問嶽虹：“你怎麽了，怎麽這麽多傷？”

嶽虹悲憤地哭起來。

接完小便，孟建峰到衛生間衝洗了便盆後走出病房，憤怒地問門外的女警察：“她在裏麵受到毒打折磨了？是什麽人幹的？”

警察說：“我們已經知道了，是同監室的女犯人幹的，我們會依法調查處理的，請你放心。”

孟建峰憤憤地進屋，坐下不說話。

嶽虹轉過頭來對他說：“你把存款中我應該得到的那一份給我，用這錢給我請一個律師，請一個護工。其餘就沒什麽了，你忙自己的事去吧。”

孟建峰說：“警察通知我給你辦理取保候審手續，你安心養著吧。”嶽虹閉上眼不說話了。

孟建峰也不說話了，隻是充滿同情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