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手》第一章 災禍驟臨 17/ 嶽虹自殺

看守所中的嶽虹又一次上廁所嶽虹走進來並不解褲子，她照舊蹲下，打開水龍頭，又在水泥地上磨著鐵掌的邊沿……流水的聲音遮蓋著嶽虹磨鐵掌的聲音。 門外有動靜了，嶽虹又急忙收起手中的鐵鞋掌藏進胸罩裏，關上水龍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 而這次進來的是那個同情嶽虹的女犯人，她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心神恍惚的嶽虹。 這天夜裏，周圍的犯人都入睡了，嶽虹身旁靜悄悄的。乘著窗外透進來的一點弱光，嶽虹從胸罩裏取出那半月形的鐵片兒，摸索著將它按在左手腕上，咬緊牙關使勁兒割著。然後又從刷牙杯子裏拿出一塊香皂，將這鐵片兒裏外都抹了一遍，讓它更滑溜些。她將抹過香皂的鐵片兒放到嘴裏，喝了一大口水，伸長脖子揪著胸脯，艱難地將它吞了下去，又喝了幾口水，重新上床躺下。 黯淡的光映照著監房，上下兩層的床鋪上，女犯們各種各樣的睡相。有的張著嘴巴打呼嚕，有的在夢囈著。此時的嶽虹對這些都視而不見，她躺在床上，等待死神來帶走自己。 值班室裏，一個警察在慢慢地喝著茶水。 女監室裏，嶽虹躬著腰捂住胸口，痛苦地在床上蠕動著身子。 >嶽虹左邊床上睡的是那位同情嶽虹的女犯人，此時她醒了，在床上翻著身。 嶽虹怕被發現趕緊忍住痛裝睡，但她的被窩卻輕輕地顫動著。漸漸地，嶽虹一動不動了。一股紅色的細流源源不斷地順著床沿往下急急地滴落著…… 那位同情者可能要喝水或是上廁所，下床穿鞋時右手無意中扶了一把嶽虹的床沿。突然她覺得手指觸摸到了粘糊糊的東西，便驚詫地將右手舉起來靠近窗口，隻見她的手指上滿是鮮血…… 她便大聲叫了起來：“管教！管教——這兒都是血……” 隨著那女犯人的喊叫，監舍的女犯們都坐起來了，有的還下了床，湊到嶽虹的身邊。門外有緊急的腳步聲咚咚咚地傳來…… 一會兒，一輛急救車便載著嶽虹一路鳴笛向醫院趕去。 嶽虹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兩個女警察在手術室外邊踱來踱去，她倆滿臉是焦急和關切的神情。 警察老高從外邊走進來。 兩女警察急忙迎上去詢問：“怎麽樣？通知到她的家人沒有？ 老高說：“她的女兒在北京上大學。她的丈夫提出離婚但還沒來得及跟她正式辦理離婚手續，我們已經通知他了，可能待會兒就能趕來。 手術室門開了，醫生端著一個盤子走出來。 三個警察不約而同地迎上去。

兩個女警察齊聲問：“怎麽樣？老高也問：“怎麽樣？” 醫生將手中的盤子遞到警察眼前說：“這是從病人胃中取出來的。” 盤子中放著那個帶血的半月形鐵掌。 三個警察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