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藝術家的私人生活（十一）

“為什麽？” 我問。
“小蔓和我說我們的離婚是假的，等她拿了德國護照就和那個德國人離婚再和我複婚，”上海男人張口就說“小蔓”，顯得親切而浪漫，“可是我現在一看見她和那個德國人親熱就痛苦得夜不能寐。”
我想起當時正在上映的電影《不道德的交易》，美女代米摩爾被男友拿去用一夜情和大富翁羅伯特來福特換鈔票，心裏就在暗想，換什麽一夜情，我要是那個美女，就徹底換了，在兩個情感和道德都不分上下的男人當中選擇其一，當然要選能給自己帶來利益的。也許小蔓的德國男人沒有來福特那麽有錢又有魅力，所以她沒準倒真想以後再回到小畢身邊，要是那樣的話，倒讓人覺得她賣得更慘，小畢竟同意自己的老婆賣得那麽慘，真是不可思議。同意都同意了，還難過什麽，人都是把自己的感情當成世界的中心，他怎麽就不想想那個德國男人的感受呢？ 不過那人也是活該，成年人了，誰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包括傻到上別人的當。
“唉，忍著點吧，”我說，“大家不都是為了生存嘛！”
“我想求你一件事，”小畢說。“你要是太為難就拒絕我好了。”
“什麽事會這麽為難我？”我嘴裏問著，心裏卻在盤算，他可別是要我和他也假結婚真上床幾年吧。
“我想讓你給我畫一幅肖像寄給我媽。”
“這有什麽為難的！”我長舒了一口氣。
“我們家裏什麽繪畫材料都有。”小畢的意思要我去他家裏。
“那咱們現在就畫吧，反正我今天下午沒事。”
小畢租來的公寓，就在大學圖書館附近，走幾步路就到了。雨已經停了，但是小畢還堅持要給我打傘 —— 原來他就好這口兒。
小畢的公寓很小，隻有兩個房間 —— 臥室和客廳，但是異常整潔，牆上掛滿了小蔓的照片，確實是個江南美女。
本來是一對兒很溫馨的小夫妻 —— 我在心裏感慨到 —— 這又是誰的悲劇？ 是民族的，也是時代的。
小畢的客廳裏，確實畫架畫板鉛筆炭筆毛筆一應俱全，擺放得整整齊齊，有點像逢雍附雅，擺樣子給人看的。
我坐在畫板前，讓他認識到我此行的目的十分明確。
小畢給我倒了杯水後說他去衛生間把自己收拾一下，幾分鍾後，他全裸地出現在客廳裏，冰清玉潔的身材。
天，原來他說的畫像，是這麽個畫法！ 我知道女藝術愛好者就喜歡用這點招數勾引男藝術家，這回我們換了角色，其實我在圖書館的時候就發現了我們交換角色的傾向。
小畢開始用女藝術愛好者勾引男藝術家的下一個步驟勾引我 —— 用裸露的身體靠近我。
我的身體竟然開始了反應，我有點喜歡上了這種角色交換的遊戲，讓我領略到了當男人的居高臨下，我像男人那樣，把小畢扔到床上，終於嚐到了一次男人“蹂躪”女人時的快感。
當我們氣喘籲籲地躺在床上的時候，小畢問我：“你能和我結婚嗎？”
“你了解我的情況嗎？”我問。
“知道，”小畢說，“老金跟我講過很多你的事情。”
原來早就對我做好了摸底工作，我一下子來了氣，忽的一聲坐起來，“你把我當成了小蔓的德國男人嗎？！”
我迅速地穿好衣服。女人到底是比男人小氣，很多男人不在乎被女人利用，但沒有女人不在乎被男人利用，男人和女人，到底是誰在感情上更純？ 我吃驚地發現原來是後者！我徹底地原諒了太子黨，他為了某種情感，付出了很多的實際行動，屁顛屁顛地跟在女人後麵，想法設法地滿足女人的要求，不也是一種很難得的付出嗎？
在離開小畢公寓之前，我像太子黨一樣，一手握著門把手，一邊回頭說，“你的事我會幫忙的。”
幾天以後，我想辦法讓一個喜歡亞洲秀男的德國女人和小畢“邂逅相遇”，小畢以他的溫柔細膩征服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