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夜深人靜,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就有一種像掉進深淵裏一樣的恐懼:這就是我今後幾十年要過的日子嗎? 我曾經為我的未來編織過多少美麗的夢想? 當我和楊在一起一唱一合,把我們倆的愛情吹成全世界最偉大的愛情時,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短短幾年時間之後,我成了別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老婆。
在我懷孕兩個月的時候,主任通知我在上海有個學術研討會,我們單位要派一人參加。我聽了竟高興得手舞足蹈,一個枯燥無味的研討會,竟然能在我百無聊賴的生活中成為一個亮點。單位的一把手找我們主任談話,說讓我去不合適,我肚子裏懷著太子黨的太子孫,萬一出事了沒法交代。這個不知廉恥的家夥,隻是沒有當*****的條件,否則他當得比誰都歡。我使出軟硬皆施的手段,終於爭取到了那個去開會的機會。
在研討會上,我遇到了我美院的同學破壺,破壺是他的外號,因為有一次在討論安格爾“破壺”那幅畫時,他的發言跑題跑得厲害,我們都說原來他的嘴巴就是一隻破壺,從此他就有了這個名字。在僧多粥少的美院,幾乎哪個女生都是大眾情人,幾乎哪個男生都遭遇過我的拒絕,破壺最多,因為他追求的次數最多。
破壺見到我十分興奮,在研討會上積極發言,又是跑題跑得厲害,還不知好歹地向我亂飛媚眼兒。在研討會結束的那天晚上,破壺鑽進了我的房間,我鬼使神差地順從了他,這回倒是見識了什麽叫做雄壯,但是我在他還沒完事的時候就把他翻下身來,我告訴了他我的身份,嚇得破壺屁滾尿流,一下子成了個破尿壺。
我不能確切地知道自己為什麽連破壺這樣的人都不拒絕,我隻是想要找到點心理平衡,但平衡不但沒找到,我差點絕望到要跳樓自殺,看著夜上海街道上的車水馬龍,我收回了要死的念頭,我很快就要有孩子了,也許那真的是我的一線希望。
在返京回來的路上,就發生了前麵流產的故事。
太子黨趕到醫院看我的時候,我已經是個不再有生於育能力的女人。
太子黨像個正牌丈夫一樣地握著我的手,告訴我命保住了就好,子宮沒有命重要。
哼,他有三妻四妾,其中的一個女人失去了子宮對他來說確實不是件大事。
我出院以後,太子黨答應了我要出國的請求。
這就是命運,我用子宮換來了自由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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