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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琳娜（ Полина ）大商場
“ 親愛的，你看我穿這件紫色的風衣漂亮還是那件銀灰色的？ ” 伊琳娜從試衣間走了出來，身上穿著一件非常時尚的長款淡紫色風衣，用一種異常嫵媚的眼光盯著季瑪。
季瑪隻是粗略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伊琳娜，隨口說了一句： “ 兩件都行。你自己看吧。 ”
“ 唉呀，當然兩件都行啦，你也不看是穿在誰的身上！你女朋友我的身材穿什麽衣服不好看啊！我覺得兩件都很合適我，也都很時尚。但是，總得選一件啊。 ” 在伊琳娜的心裏，她自己本人更喜歡剛才試穿的那件短款銀灰色風衣，那件銀灰色風衣是俄羅斯知名女裝品牌 AIR FiELD, 也是專為國際名流打造的經典品牌，是她早就心儀已久的。
季瑪笑了一下，想也沒想說： “ 那就這件吧。 ”
“ 真的？！你真的認為我穿這件風衣的效果更好？！ ” 伊琳娜瞪大了眼睛，稍稍有些失望。
“ 嗯。 ” 季瑪吭了一聲。
“ 那好。 ” 伊琳娜笑著說， “ 聽你的，就買這件啦。其實，一開始我也覺得我穿這件更漂亮，和你走在一起更般配！ ” 接著，伊琳娜一扭一扭地走進了試衣間。
季瑪轉身坐在了試衣間門口的一個專供顧客休息的皮沙發上，他從衣兜裏拿出了一張紙，上麵寫滿了漢語生詞和相應的俄語解釋。他一直沒有忘記在周六歐陽瑾要考察他生詞默寫，所以他這幾天利用點滴的空閑時間，就連課間二十分鍾他都在專心致誌的背。他要給歐陽瑾一個驚喜。
“ 走吧，親愛的。我選中這件了。 ” 伊琳娜換上了自己原來穿的衣服，左手拿著那件風衣站在了季瑪的麵前， “ 看什麽呢，親愛的？哦，沒想到我家寶貝開始用功學習啦？那你豈不是要成為一個才貌雙全的寶貝啦？ ”
季瑪站起了身，伊琳娜連忙用右手挽他的胳膊，兩人一起來到了收款台。 “ 小姐，請您付 8836 盧布。 ” 收款台的一個年輕姑娘有禮貌地對伊琳娜說。
伊琳娜沒有動，扭頭看著季瑪，季瑪正低頭專注地看紙上的生詞，好像沒聽見一樣。伊琳娜的臉有些紅了，她用胳膊碰了一下季瑪，小聲說： “ 親愛的，交錢。 ”
季瑪抬起頭看著她，說： “ 交錢呀！你怎麽不動呢？ ”
這時，伊琳娜的臉更紅了，她看了一眼正等著收錢的收銀員，沒注意到她正盯著季瑪，伊琳娜低聲對季瑪說： “ 季瑪，我沒帶那麽多錢，你先幫我墊上，我過幾天還你。 ”
“ 什麽？沒帶錢？ ” 季瑪有些生氣地說， “ 沒帶錢讓我陪你買什麽衣服啊？ ” 季瑪極不情願地摸了摸褲兜，掏出了一大把盧布，數了數，差一點：一共才 7900 盧布。季瑪聳了聳肩，看著早就滿臉漲紅的伊琳娜。
這時，伊琳娜大為尷尬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把衣服交給了收銀員，極其忍耐地說： “ 對不起，小姐。我們下次再來買。 ”
“ 沒關係，您們慢走。下次見。 ” 收銀員的臉上浮上了一層嘲諷的笑意。
伊琳娜氣呼呼地在季瑪身邊走著，兩個人走出了商場，伊琳娜見季瑪一直不說話，終於沉不住氣了，質問道： “ 昨天都和你說好了，今天給我買一件新風衣，你為什麽不帶錢？ ”
“ 什麽？你還有臉這麽問我？是給你自己買，我憑什麽帶錢？！ ” 季瑪略怒道。
“ 季瑪，我是你的女朋友啊！再說，以前我們一起逛街，你不是都主動給我買名牌衣服的嗎？ ”
（伊琳娜，虧你還好意思說出口！）
“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 季瑪將臉扭過去，不想看她，也不想和她解釋什麽。
“ 季瑪，你什麽意思？想和我分手嗎？ ” 伊琳娜理直氣壯。
“ 好啊！分手就分手。伊琳娜，我對你早就沒什麽留戀的了！ ” 季瑪當仁不讓。
“ 季瑪，你 .....” 伊琳娜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著季瑪盯著自己的眼睛，確信季瑪說的是真的，並不是在嚇唬她。頓時，他的眼圈紅了，往日自己和季瑪共度的那些快樂時光的情景像過電影似的在她的腦海中出現 ...... 她上前拉住季瑪的手，連忙道歉： “ 親愛的，對不起，我 ...... 我其實沒有和你分手的想法，我剛才是言不由衷的。我錯了，季瑪，你別生氣。我以後什麽都自己買，原諒我，我改 ......” 伊琳娜的聲音哽咽了。
“ 伊琳娜，因為錢的問題我早就警告過你，可能從來都沒有聽過我的話！你說，你和我在一起，除了圖我的錢之外，還圖我什麽？！ ” 季瑪猛地將手從伊琳娜的手中抽出，反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眉頭緊鎖。
“ 不，季瑪，你誤會了，自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我追求你，想和你在一起，完全是我真心愛你啊！我真的不是為了你的錢才 ......” 伊琳娜的淚水滑落了下來，眼神充滿恐懼。她從心底不想失去季瑪，也不能失去 ......
（季瑪，她說的確實是真心話。隻是，嫁個有錢人，一直是她的座右銘罷了。）
季瑪低下了頭，輕蔑地笑了一下，又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然後抬起頭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伊琳娜，說： “ 伊琳娜，無論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在撒謊，現在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我也不在乎。說句心裏話，當初你追求我，我之所以能答應你，理由很簡單，有兩點。第一，你長得漂亮，是校花，和你在一起能滿足我當時的虛榮心！第二，我很孤獨，前女友娜斯佳（ Настя ）和她家人搬到了莫斯科，我們不得不分手。但是和你在一起，我從來沒感到真正的快樂過，有時，我們倆的狂歡隻是我們兩個人的孤獨！ ” 季瑪說到這頓了一下，他放下了緊抓著的伊琳娜的手，兩手插進了褲兜，他剛想說他自始至終隻是個給她大手花錢的笨蛋而已，但是他還是努力地把話咽了下去。
（好樣的，季瑪。當你能容忍別人，並能為給別人留顏麵而咽回一句傷人的話時，你已經真正的走向成熟了！）
“ 難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 此時，伊琳娜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 可我和你在一起真的感到很快樂啊！季瑪，我還保留著你送給我的每一件東西，戒指、項鏈 ...... 還有，我們第一次接吻是在列寧廣場的噴泉旁邊，我還記得那天你說 ......”
“ 行了，伊琳娜。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彼此都好好想一想。 ” 季瑪委婉地打斷了她的話。
“ 告訴我，為什麽？這一切都是為什麽？難道你移情別戀了？ ”
季瑪沒有回答伊琳娜的問題，她認為沒有必要再和她糾纏下去，於是，季瑪轉身走開了。
“ 季瑪！ ” 伊琳娜追了上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 季瑪，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不能失去你啊 ......” 伊琳娜已經泣不成聲了 ......
季瑪輕輕地從她的懷抱中掙脫出來，還是沒有說什麽，頭也不回地走了。就在季瑪從她身邊走過的那一瞬間，她能感覺到自己可能永遠的失去心愛的季瑪了 ......
季瑪獨自一人在列寧大街的左側，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和憂心忡忡的行人，一種落寞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決定步行回家，準備在家好好背背生詞，但是又不願意這麽早就見到塔季亞娜，真是矛盾。他一邊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 , 一邊快步地朝家的方向走著。過了列寧大街和芭布什金娜大街交叉的第二個十字路口後，一輛停在離他很遠處的銀白色的新版 PRIUS 普銳斯吸引了他的目光。記得在前幾年，伊萬賣掉拉達 2108 時，他就建議爸爸買一輛設計精湛、性能完美並且工藝前衛的 PRIUS 普銳斯，但是爸爸偏偏堅持自己的立場，硬是買了那輛季瑪不太喜歡的寶馬 x5 ，還引用了一段寶馬設計師的名言來說服他。這時，從對麵的一家商店裏走出了一個一身黑色的女人，她快速地鑽進了普銳斯，隨即普銳斯便開走了，很快從他的視野中消失。雖然，那個黑衣女人在季瑪的視野中算是轉瞬即逝，猶如一道極光閃現，但是季瑪隱隱約約地感到那女人很像 ...... 好像就是 ...... 這麽遠的距離，不能隨便妄加揣測，季瑪沒有多想，繼續快步向前走著，當他走到哪家商店門前時，他還是禁不住扭頭看了一眼：是 “ 金玫瑰 ” 珠寶首飾店。（ Золотые Розы ）
列娜夾著講義走出了七年級一班的教室，終於上完一天中的最後一堂課了。她拖著異常疲憊的身體來到辦公室。老師們都下班回家了，隻有坐在她對麵桌的數學老師鮑威爾 . 阿爾希波夫（ Павел. Архипов ）還在辛勤伏案，批改著學生們的幾何作業。
今年 48 歲的鮑威爾是學校的骨幹級教師。他從大學畢業那年就被分配到這所中學教書，而且一幹就是二十多年。在這二十多年裏，他一直兢兢業業地耕耘在三尺講台。他向來都是風雨無阻，早來晚走。據說，他的這一工作習慣讓打更的保安們（在俄羅斯，因為治安問題學校的每所教學樓裏都有門衛保安）很是頭痛，他們認為鮑威爾簡直就是在剝奪他們那點少得可憐的 “ 偷懶 ” 時間。鮑威爾對待他的數學教學工作更是認真到了極點，單是那幾種為提高學生成績而自創的 “ 數學圖表試教學法 ” 就是以說明這一點。但是，就在三年前，他的妻子卻和他離婚了，撇下來他和他十六歲的女兒。聽老師們傳言，他的妻子和一個商業大佬跑了。從那以後，辦公室裏的燈更是一天比一天熄滅得晚。每天，隻是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形影相吊。在列娜和伊萬離婚後，她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仿佛這樣才能讓她忘掉傷痛。所以對於數學老師鮑威爾，列娜隻是粗淺地了解這些。
“ 鮑威爾，您還沒回家啊。女兒該等著急了吧。 ” 列娜一邊關心地問，一邊迅速地收拾準備回家帶的東西。
“ 她大部分時間待在她奶奶家。列娜，你今天要買大米吧，你一個人不太方便，我和你一起去吧。 ” 鮑威爾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列娜著實有點吃驚，她隻是不明白他是怎麽知道的，本想拒絕，隻是鮑威爾已經穿好外套在等她了，她也隻有加速收拾，除了 “ 謝謝 ” 之類的話外並沒有多說什麽。
他們來到了糧食批零的地下室商店。這個地下室商店很破舊，也很小，牆壁上露著紅色的磚頭，內部毫無裝潢，簡直就像個舊倉庫。列娜買了一袋大米和一桶廉價的轉基因豆油，鮑威爾建議她買 “ 雅達 ” （ Янта ）品牌的非轉基因花生油，說這樣有益於健康。她笑著說她隻是傾於這個牌子油的口味，但是她心裏清楚，自從和伊萬離婚後，憑著她中學老師的微薄薪水是無論如何也買不起 “ 雅達 ” 這個高檔品牌的花生油的。
鮑威爾拎著大米，列娜拎著那桶油，兩個人乘坐無軌電車來到了她家。為了感謝鮑威爾，她堅決要留他一起吃晚飯。列娜破例做了一頓她一個月才吃一次的牛肉團拌土豆泥，她又認真地調了一道白菜沙拉，還細心地擠了一層 Майонез （瑪依奈斯，一種俄羅斯春天的調料，專門用來拌水果和蔬菜，以便製成沙拉。此調料呈白色膏狀，味道略發酸。）鮑威爾想為她打個下手，但是這回被列娜拒絕了。
兩個人坐在了餐桌旁。 “ 您怎麽知道我今天下班要買大米？ ” 列娜給鮑威爾切了一片麵包，遞給了他。
“ 您昨天和塔尼亞（ Тания ）老師一起聊天時不是說到了嗎，我無意中聽到您說您今天要買，但是您住的這麽遠，一個人不方便，所以我想幫您一起拿吧。 ”
原來他還挺細心的，而伊萬卻從來不會想到這種事，列娜想。
“ 真是謝謝您了。 ”
“ 不必這麽客氣。 ” 鮑威爾用刀切了一塊牛肉，放進了嘴裏， “ 嗯！您的手藝真不錯。 ” 他大口地吃了起來。說實話，他吃飯的一舉一動不太優雅。和伊萬比起來是天壤之別。
可能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樣一頓晚飯了，列娜猜想，並為自己的廚藝稍感自豪。
“ 不錯，不錯 ” 鮑威爾不斷點頭，一個牛肉渣從他的嘴裏濺落到餐桌上，但他並沒有注意，隻顧大口地享受著這頓普通卻足夠可口的晚飯，列娜也沒說什麽，隻是偷偷地用紙擦掉了。
吃完晚飯，鮑威爾主動幫列娜刷洗了餐具，她注意到他刷洗得十分細致，與他吃飯時的粗心形成了反差。然後，鮑威爾又仔細地收拾了廚房。看著鮑威爾幹活的身影，列娜突然想到了以前鮑威爾也幫過自己不少忙，隻是那時她並沒有在意罷了。為什麽現在離了婚，才把鮑威爾不求回報的幫忙放在心上了呢？
此時已經是淩晨 1 點多鍾了。
伊萬和兩位老客戶從 “ 金色的俄林波斯聖山 ” （ Золотой Олимп ）國際大酒店走了出來。這兩位客戶是伊萬多年的生意合作夥伴，三個人的私交也相當不錯。送走了老客戶們，伊萬打開了車門，坐進寶馬 x5 裏。車內仍舊彌漫著塔季亞娜所使用的 “ 嫁給百萬富翁 ” （ ZAМУЖ ） 香水的香氣。近幾年這個純俄羅斯品牌在世界香水界的知名度不斷飆升，尤其受到各國年輕人的追捧。伊萬很喜歡現在的茉莉花和檀香的混合香味，而塔季亞娜與他恰恰相反，她卻很欣賞這種香水的前味和中味的西西裏橘子香。在車裏備了一瓶 “ 嫁給百萬富翁 ” 是伊萬的刻意安排，因為每次聞到這股香味兒，就猶如見到了塔季亞娜一般。
幾分鍾後，他便開到了列寧大街，雖然今晚他喝了伏特加（ Водка ）並不多，但此時他感到胃裏一陣灼燒，腦門上也隱隱地出了一層虛汗，他拉開了車窗。今天的夜晚分外的靜謐和清新，冷風從車窗吹了進來楊起了他的頭發。黑漆漆的天空中看不見月亮和星星，但雲朵鑲著一圈銀邊，這樣的天空預示著明天可能會下點小雪。
此時此刻，交通非常順暢。大街上基本沒有車輛和行人，隻是在路旁的路燈下偶爾遇見幾個酒鬼，拎著酒瓶，在低聲談論著什麽。他朝著市郊家的方向駛去。寶馬 x5 在勻速向前行駛在，而伊萬的思緒卻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
下午，他從百忙當中抽出了空閑去看望了肖恩。肖恩給了他一個好消息，說季瑪主動要求以後跟肖恩學英語，而且兩個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密切，相信距離告訴季瑪真相的日子已經不遠了。季瑪有這樣的改變，肖恩功不可沒啊。想到這，伊萬笑了。與肖恩待在一起對他來說真的是很愜意，這種他倆獨處的時光，是他早就盼望已久的，並且他非常珍惜。有時，伊萬一想到上帝能夠重新給他這個機會，能夠給他這份特殊的眷顧，他就激動不已。肖恩對於伊萬本人來說，人如其名：上帝的恩賜。
除了談到季瑪之外，肖恩想讓伊萬陪他一起過今年的感恩節。唉，自己可真是個粗枝大葉的人，光想著工作，竟然忘了下個星期四就是 11 月份的最後一個星期四了。感恩節是對於美國人來說也是家人團聚的重要節日之一，可是說巧不巧，他記起來那幾天正好自己要去烏蘭烏德市出差辦一件事，算下來感恩節那天也是他到烏蘭烏德市的第二天。他多麽想有個分身術，既能去烏蘭烏德辦事，又能陪肖恩過感恩節啊。當時，望著肖恩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神，他還是答應了。是啊，自己已經欠肖恩太多，有這麽好的機會一定要好好補償他。去烏蘭烏德出差的任務，看來隻能交給米蘭公司的業務部經理塔季亞娜了。 “ 唉。 ” 他感到有點可惜，可轉爾一想到即將到來的感恩節那天溫馨氣氛，他的心情好了許多。
換檔，加速，寶馬 x5 的發動機在低吼。難得讓倒退的夜景如此模糊，難得如此縱情地享受駕馭的樂趣！他想起來幾年前買車時，季瑪曾建議他買新版普銳斯，但是每次開車他就感到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選擇了寶馬 x5 ，同時也選擇了這份優越完美的駕馭性能！
伊萬減慢了車速，他把車停到了別墅對麵的停車場，熄了引擎。他鎖上了車，走進了別墅。現在估計已經淩晨 2 點了，房屋內一片漆黑，靜悄悄的。他躡手躡腳地穿過了大大的橢圓形客廳來到了臥室，他輕輕地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隱隱地感覺到黑暗中正在熟睡的塔季亞娜，心裏踏實了許多，然後他便來到了衛生間。
這是，他感到自己已經相當疲憊了，著著實實地打了個大哈欠，他忽忙地洗完臉，正準備往牙刷上擠牙膏，突然，一個放在浴池邊上的打火機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起了打火機，在衛生間柔和的燈光下，由鑽石 鑲 成的 “Cartire” 的幾個英文字母在幽幽地閃著光。這是“卡地亞”經典的星夜圖案打火機，藍漆材質，機身鍍鉑金。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一件上乘的美妙作品。伊萬對打火機的了解並不多，隻知道“卡地亞”是享譽世界的珠寶品牌，曾被英國國王愛德華七世稱為 “ 皇帝的珠寶商，珠寶商的皇帝 ” 。他輕輕地按下了打火機，頓時藍色的火焰高高地竄了起來。
但是，這是誰的打火機呢？伊萬詳細地端詳著它，感覺似曾相識，他確信，見過誰用過它。首先，它肯定不是塔季亞娜的，因為塔季亞娜喜歡紀梵希（ Givenchy ）這個品牌，她一直都對她的那款水晶黑漆格紋的打火機情有獨鍾，而且，她向來把打火機隨身攜帶，此時，她的打火機應該在她的皮包裏才對。其次，它應該也不是安德烈的，雖然他不敢肯定，但是他依稀地記得安德烈說過，他一直習慣用登喜路（ Dunhill ）這個老牌子的貨 ...... 伊萬又排除了幾個人選，他們也不是，那它究竟是誰的呢？為什麽在我家，而且還放在了浴池邊上？伊萬仔細地看了浴池，沒有發現什麽異樣，他努力地回想著他身邊的人所使用的打火機，可不知是什麽原因，他確實是想不起來這個藍白相間的高品位的打火機是誰曾經用過的。伊萬沒有繼續往深層次想，也沒有把它和別的事牽連起來。他把打火機放進了衣袋裏，一邊閉著眼睛一邊刷牙，但是一絲不祥的預感略過了心頭。
（原創，作者：（女）凱恩。版權所有，作者保留所有的權利。轉載請事先征得作者同意，並注明出處。有出版興趣的，歡迎和我們聯係。作者的電郵地址是：wdly1@live.cn. 謝謝。作者授權汪翔在這裏連載。歡迎提意見。）請閱讀更多我的博客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