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對我說:我們分手吧。
我說:好。自然得就像果子熟了從樹上落下來。遺憾,疼痛,但毫無留戀。
這話,如果是先從我的嘴裏說出來,我也許要哭得死去活來哭上三天三夜。可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我倒是不那麽哭了。
我們的愛,在一次次的傷害中,早已經死了。讓我們一直維持著的,是對過去的留戀。
一切的一切,還是源於四月底那次長長的野外行動。衛星電話話費在行動中打光了。有好幾天沒有聯係。回來之後,她還在睡覺。我給還在睡夢中的她和家人發了最新的照片,送去了問候。然後,我登陸了MSN,看到了一個相伴了我幾年的網絡朋友的留言。
我想這個朋友是不會再會與我相遇的了。盡管,我從來就沒有和她交集,更談不上擦出火花。於是,在我寫了一部分遊記之後,我忍不住又停下來去寫一篇文章,來回憶這個朋友與我的過去。這是她眼裏我在回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從此,齟齬就開始了。
整整一個月,她的冷漠,攪拌著我的誤解,彼此越傷越深。到最後,已不知到底是誰在冷漠,誰在誤解。愛的火焰,在冷漠和誤解中,漸漸熄滅。到最後,維係著我們的,隻是對甜蜜過去的苦苦留戀。
愛已經死去,我們卻對著它的屍體哭個不停,遲遲不肯將它埋葬。我們還活在過去的幻影中,還想讓一艘破碎的帆船繼續在愛海上縱情馳騁。最終,理想中的完美帆船在現實的冰冷的浪花和堅硬的礁石麵前碰得粉碎。
從此,你對我說分手,而我不再有挽留的意思。
有很多時候,罪惡的魔鬼會給我們製造一個海市蜃樓的假象。當雙方各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偏離了共同的航向時,愛之舟,從此走上顛覆之路。
輕輕的鏟一鏟土,把愛的屍體埋葬。從此,不再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