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曹豔剛來時,我們住學校的學生宿舍,幾個月以後她找到餐館工,我們在外麵租了房。
我們租住的屋子很小,一天下午,沒有課。我一個人在家裏,收拾一下東西,想把沒用的,該扔的扔掉,也省點地方。
一個胯包裏,我發現了厚厚的一摞紙。
我打開一看,是寫給曹豔的信。信紙的角上還都標了編號,是曹豔的筆跡。
信是曹豔過去單位的一個男同事寫的。那個人我也聽她說過,兩個人還算比較好的同事朋友。
信的稱呼自然不是曹豔的名字,是很肉麻的稱呼。內容也是講述他們倆之間的事,比如去哪裏玩了,在我出國後的那段時間在哪裏一起生活之類的內容。而且也有不少段落,引用曹豔寫過去的信,也是很親密的話。
無疑,這是意味什麽很明白了。
我真的很震驚。我一直以為我對曹豔一心一意,她也很是平實樸素的人。我們倆應該是品行,道德觀都很相似的。她要是能出軌,恐怕還沒人能信。
那個家夥比曹豔能大出十好幾歲,有家有口的,兒子都上初中了。在曹豔單位是管後勤倉庫的勤雜人員,相當美國的單位裏的house keeper之類的人。曹豔真能圖他個什麽呢。
可這白紙黑字的,我真恨不得我的眼睛是瞎子,沒有看到。
晚上去餐館接她回來,她還沒打烊。看著她拿著抹布,走來走去的樣子,心裏極度矛盾。過去看她忙碌,我就想,將來有了工作,會好好感激她為我付出的辛勞。她每天打工回來,會幫她捶捶腿,揉揉腰什麽的。今天我看著她,很是一種難以相信的感覺。其實我在學校裏也有一份工,也挺辛苦的。但我從來就覺得這段辛苦的經曆,會成為我們日後的回味的資本。兩個人的汗水,一起能澆灌出幸福的生活。
可是,她是真的這麽做的嗎。
曹豔出來了,鑽進了車。我問累嗎,她說還行吧。
車子發動了,我問她最近是不是和國內的朋友通過信,她說哪兒有那麽多的工夫呀。
我亮出了那些信。
一路無話。
進了屋,我往床邊一坐,開始等待她的解釋。
她說,那個人和她是比較好,說的來的朋友。僅此而已。一起出去玩兒,還有其它的人。她們之間確實是沒有什麽過火的事,至於他愛寫信那麽寫她也沒辦法。
我說那好吧,你們以後就別有任何通訊的聯係了,那種人少答理。曹豔說根本就沒了,搬到新家以後就根本斷了。她說你看平時白天都是我打工你在家,信是你取,要有你早看見了。都是在學生宿舍沒事呆著閑的,才給國內朋友寫信。
還真是,一想那些信從時間上看,還都是以前那段學生宿舍的事。
我說甭管怎麽說,咱倆在這裏相依為命,挺不容易的,國內搞對象這麽多年也都彼此挺玩的來,合的來的。你即使沒有出格,也要自己注意自己。過去的那些信,我今天看見的,我都給燒掉。我沒看見的,你自己燒掉。
曹豔說,哪兒還有呀,都讓你看見了。
第二天,我給她國內的父母打電話說了這件事。兩位老人還挺驚訝,他們也認識那人,畢竟是曹豔比較近的同事,而曹豔這邊需要寄什麽東西,也是托那家夥到他們家取來再寄,曹豔是獨生女,因為
她父母不懂國際郵件的寫法,找個熟人幫忙。
丈母娘後來告訴我說她第二天就找到那家夥,說不要再打擾曹豔,那家夥答應了。嶽父也開導我說現在國內亂著呐,男女同事之間互相瞎胡開玩笑的可多了,讓我別往心裏去。
我怎麽可能不往心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