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等我回到寢室進屋時,這幫小子一個個滿臉壞笑的望著我,喊著老古請客呀,搞的我丈二和尚。
他們把信仍我手裏----我正滿心歡喜地準備打開,這幫孫子象集體詩朗誦一般的把愛詩的信的內容背了一遍。
靠,你們丫都知道了,我還有什麽可看的呀。
當時已經是星期二了,六點已經過了。
也好,我還有24小時的準備時間。
趕緊又找到武憲和續健推演了一下沙盤。無非是妥了,或是吹了。高參的意思是若是後者,盡量拖延,不讓其說出口,變相的維持,穩住就行。
前者就不用說了。
人嘛,這個時候內心深處都知道後者的可能性較大,也總抱有僥幸的心理,或者叫美好的願望。雖然嘴上都滿有哲理似的,最好的努力,最壞的打算,什麽樣的結局都能承受。其實上了場,就都忘了。
周三下午六時,我準時來到指定地點。
愛詩來的也很準時,比我也就差了一兩分鍾。
她走到我跟前,我剛剛微笑著衝她點點頭,她就對我說了第一句話,
"我有男朋友了。"
大腦覺的翁了一下,一片空白。
我隻以為她要是不想交往,會用"我還年輕,要把時間放學習上"之類的托辭。
"男朋友",在我聽著就象"未婚夫"一樣的刺耳。她的腔調還就給我這種感覺。
從來沒見她晚自習的時候和哪個男的坐一起呀。難道是她過去的高中同學? 這麽清純的女孩,透淨靦腆的象一滴水一樣,哪象涉入情場的樣子。
但看得出,她不是騙我,很誠懇,很認真。
是啊,我當時也是一張白紙般的無瑕疵,麵對這樣一個"經曆"過的女孩,還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她這一句話,下麵的談話時間就象NBA的垃圾時間一樣毫無意義了。
"你有男朋友了,那好,那就算了吧。"我還要顯得君子輸得起的樣子,嘴上繼續可有可無的絮叨,"你真有?看你象個小孩一樣,跟我妹妹差不多大似的,可我妹今年才xx歲呀"。
愛詩淡淡的笑了一下,不知道是感謝我恭維她長的年輕呢,還是犯不上回答我這樣的絮叨。
"那我們就做個一般的朋友行嗎?"
愛詩依然平靜地說,沒那個必要吧,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有什麽意義呢。
行了,人家還真不好意思戳穿我的把戲,我又搭訕了一句,你說你是某某省的,哪個城市的。愛詩說是某某市的。
我也毫不過腦子的跟了句,我還以為你是哪個大城市的呢。其實我隻是想奉承她一句,衣著打扮挺得體的。
愛詩也沒答話。
話到此時,已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了。
我和愛詩道了別,她進了圖書館上自習,我則一個人沿著圖書館前的小路,夕陽斜照下,毫無思維地走著。
一九八x年四月x日,定格了。是啊,就這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