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閨密發了這樣的文章

我最近覺得她最近幾個月給我打電話少了，原來她專事寫作了。


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幹部家庭，雙職工。父親終年穿中山裝，藍色，或者灰色，後來改
穿西裝，可總覺得很別扭。
母親皮膚很好，說不上漂亮，但是看外表很容易讓人想起山口百惠。

我8歲的時候，母親出軌，而且是和父親單位的人。被父親偶然發現。記得母親跪在地
上，嚎啕大哭，請求父親原諒。可是父親非常簡單的四個字：我是個男人。

母親淨身出戶。我跟父親。我記得那時夜夜做噩夢，大哭大喊，各種鬼怪圍繞著我，黑
暗無邊無際。



我那時還不是很懂事，上小學三年級。 功課很出色，屬於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的學生。

但是父母離婚這件事情給我的打擊極為巨大，而且是這種極為不體麵的原因。

我們小城市，換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父親被這件事情似乎訂在了恥辱柱上。從此，
我再也沒有見父親笑過，馬怕一點點的笑容。

我終日戰戰兢兢，不敢讓同學到家裏來。

有一天我看一個電影， 說：The moment you walked away, you sealed their life"

我想說的是： The moment She made that mistake, she sealed her daughter's
life.


我上學比較早，在班上年齡是比較小的。但是我心智比較成熟，什麽都會，什麽都可以
幹。

母親走了以後，我自己做飯，自己打掃衛生，完全就成了這個家的家庭主婦。 父親經
常出差，一出就是兩三個月的那種。

有一次父親回來，是周末的中午，我趕緊做飯， 記得是西紅柿炒雞蛋。父親三口兩口
吃完，就去休息了。其間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問我吃不吃，吃過沒有。 我當時絕
對沒有到十歲。



我每天躺在床上睡覺以後，父親在家的時候，會進來，為我拽一下被子，掖一下被角。
但是他麵無表情。我深深覺得我是他的一個累贅，心裏為我自己，為母親愧悔萬分。

因為單位離家屬院很近，有時候會碰到母親。母親叫我的時候，我總是淡淡的，眼神虛
無縹緲，從不聚焦在她的身上，她給我任何東西，我總是說我不需要。我也從來沒有哭
過。所有的眼淚都在父親出差的時候，一個人的夜晚，在驚恐害怕中流完了

我很少和家屬院的小孩子玩。但是他們很喜歡找我，不知道什麽原因。其中有一個男孩
子，上初中了，年齡要比我們大很多。他對我格外的好（現在回憶起來，當時沒有感覺
到）。 我當時還在上小學。有一次，晚上，我出去到垃圾，一個人。轉過一個牆角的
時候，突然有一個人衝出來抱住了我，我一看是那個男孩子。


他緊緊地抱住我，不住地親吻我。嘴裏含混不清的說著喜歡我的話。我當時還不知道男
孩子和女孩子可以有這種表達方式。非常害怕，拚命的掙脫他，讓他放開我。這時候可
能他聽到遠處有腳步聲，就放開了我。我拚命的跑回家，心髒要跳出來。

之後他經常讓他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外甥來我家，問我出不出去玩。我總是拒絕。心裏
總是對他產生了畏懼感，永遠不想再見到他。他的媽媽對我非常友好，經常給我送吃的
。但是我都原封不動的放回他們家門口。

他的父親不久去世，哥哥在舞廳死於非命。他去當兵了。臨走的時候，專門對我告別，
我懵懵懂懂。我想當時他是很有浪漫情懷的，但可惜我情竇未開，也不敢。

我升入初中，成績非常優秀。當上了學習委員。母親這個時候調到了另一個分部， 但
是同一個單位。離我們有40公裏。

班上有幾個年齡比較大的女生，整天神神秘秘。那個時候，初中生開始早戀。父親還是
常年出差，我一個人照顧自己，給自己列了作息時間表，嚴格遵守。我一個人在家的時
候，晚上大部分都打開電視和錄音機，聲音非常大，給自己壯膽。 大多數，我用錄音
機聽流行歌曲。不輕易打開電視，如果看到可怕的節目，例如什麽偵探 殺人的。我晚
上就沒法睡覺了。



我做功課很認真，一筆一畫給自己找踏實的感覺。做一會功課，就在給自己做點吃的，
很簡單，無非麵條，煎雞蛋之類的。但是在空空的房子，漆黑的夜晚，隻有我一個人的
時候，不停的吃點東西才能感覺到安全。

我成績是那種不是100就要得99的那種，斃的整個班的人沒有脾氣。我逐漸有了一些朋
友，各種遊戲，我不玩則以，一玩就非常精通。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我。我逐漸忘掉了
母親，我的生活又充滿陽光。但是父親的單位有兩個孩子也在我的學校，但是我不理他
們。就跟不認識一樣。

這裏我要提到一點，上初中後，填那種學生情況登記表，我毫不猶豫地在母親那一欄裏
寫了兩個字“亡故”筆跡遒勁有力。

不時有女生誇我長得真漂亮。我都很生氣地要她們閉嘴。因為那時候，我覺得漂亮這個
詞沒有什麽好的意思。男生有的非常朦朧，有好幾個給我寫了字條，上麵有朦朧的詩句
。我統統扔掉，不是因為驕傲，是因為自卑。自己家庭的底細很怕別人知道，那時候就
下定決心，絕不在這個城市，結婚。

我的日子似乎過得也挺好。簡簡單單，非常平靜。父親在家裏從來不發一言，但是他在
家的時候，我給他做飯，洗衣服，那時候的洗衣機，還不是全自動的，不能甩幹，他的
外套非常厚和重，我擰幹的時候，很費力氣。

直到有一天我晚上睡覺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褲子有一點血。




我看著褲子上的血和褲子的位置，想到自己這兩天肚子很不舒服。就拚命的喝熱水。我
把褲子洗了，想想就過去了。
可是過了三四個月， 這一次早上起來，在床單上。真的害怕了。多年以後，上大學的
時候，看荊棘鳥，看到MAGGIE 去找牧師說她不停的流血，要死了的時候。我哭得不能
自已。

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想去上學， 也不能去。給班主任老師打了個電話，說我生病了
，要在家休息。打電話的時候，克製不住，哭了，聲音發抖。



老師在那邊問我，你感冒了麽？
我說沒有。我隻是不想起床，我非常累。
老師說，那你周四的物理競賽還能參加麽。
我說恐怕不能了。我生得病很重，我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老師問，你爸爸帶你去醫院了麽。
我說沒有，爸爸出差了， 但是我自己會去醫院的， 您放心吧。

我自己是不會去醫院的，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講。

我躺在床上，打開窗戶，看著外麵的天空，不停的對自己，對各種神明說：要是這一切
都沒有發生該多麽的好啊。但是我祈禱並不起任何作用，這次似乎來勢凶猛。我找了不
穿的衣服墊在床上，想著我的血很快就會留幹。 我要死了，我很想爸爸，可是不知道
爸爸在什麽地方。

我朦朦朧朧的睡去，覺得自己在飄，飄向很遠的地方。

我聽見很響的敲門聲，好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對呀，她的自行車一天都停在外麵，
是沒有去上學，也沒有看見這孩子出來------您是誰呀”
“我是她辦主任，她今天沒有去上學，打電話說她生病了，爸爸出差了，我下班，順路
看看”是班主任老師的聲音！
我的心刹那停止了跳動， 家屬院門口，總有幾個閑來無事的老太太，站在那裏做著免
費的迎來送往的工作。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說。 我不想開門，老師敲著門“xxx,
你在家嗎”
幾個老太太，說：應該肯定在家，沒見她出門過”
他們不停的敲著門，一邊說：不會出什麽事吧，要不然給她媽媽打個電話。”

我聽到老師疑惑地問：“她媽媽不是過世了麽？”

“沒有，沒有。。。”我再也聽不下去了。 我檢查了一下自己衣服，披上一件外套，
完後打開了門，我站在門口，老師一見到我，就問：你臉色怎麽差？” 我側了一下身
，放老師進來，完後擋在了門口，一個老太太甚至一下子栽在了我身上。我淡然地說：
我很好，謝謝你們了。不用給我媽媽打電話。完後就關上了門。



老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默默地看著我，我現在都無法描述那種表情。我靠牆站著。
“你怎麽了？”
“我。。。。。”
“你有什麽事情，說出來，啊？”

老師大學畢業不久，很不錯的一個老師。可是他是男生。

老師從沙發上站起來，想拉我坐下。我不想坐。就那麽僵立著。

“你媽媽怎麽回事情？”
我默然不語。

“你今天吃東西了麽？”
“你這孩子，什麽事情能這樣？ 好，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去，我不想去。”

“不行，得去醫院，你看你臉色蒼白。”

“。。。。。。我其他還好，就是一直流血。

”你，你說什麽？“

“我肚子裏一直出血，很難受。”

老師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你去躺著別動，我10分鍾後回來”



我覺得自己一直往下掉---底下是萬丈深淵，沒有底

我努力的去適應我的生活環境，可是剛剛適應，新的麻煩又來了。我那時最長念叨的一
句話就是“要是這都沒有發生，該多麽的好啊。”

大概過了很久的樣子，我又聽到敲門聲，老師沒有進來，在門口對我講：這是我媽媽，
她很喜歡小孩子的，你有什麽事情盡管對她講。沒有事情的，你好好的。明天來上學，
啊“ 老師又對他媽媽說：這就是XXX，很好的一個學生，很好的一個孩子。 我九點鍾
左右來接您。“ 說完，轉身就走了。

我不知所措，呆立在那裏。

老師的媽媽，後來我一直稱呼阿姨。進來後，就拉著我的手，說沒事，什麽事情也沒有
。 孩子啊，什麽事情也沒有。

那天阿姨一直和我聊天，但是她說十句，我可能回答半句。但是總之知道了，所有的女
孩子都會這樣，不會一直流血。一個月隻有幾天。沒有什麽可難受的。

那時候小城市，還沒有衛生巾。有衛生紙和衛生帶。阿姨最後陪我去小賣部，買了回來。
以後我自己去買的時候，總是帶一個大書包，把錢算好，不給售貨員找錢的麻煩和時間
，拿了就跑，如同做賊一樣。

我們初三最後一學期，有生理衛生課，但是最後幾個章節，老師讓自己看。我也就隻看
了點皮毛，沒有深入研究。以致於後來差點害出了人命。

我的生活很封閉，我比班上的同學小兩歲還要多， 因此很多女生談論類似的事情的時
候，總是避開我，說，你這個小嘎嘣豆子，還小呢。

我看電視也很少，又一次電視開著，上麵有一對外國男女親吻的鏡頭，其實我也沒有注
意到，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我開電視純粹是讓屋子裏有一點聲音，可是父親剛好進
來，看到，很憤怒的關掉電視，我對他的行為，很莫名其妙。

我非常感興趣的事情其實就是學習和吃飯兩樣事情。我的嘴總是不停的吃凍西。隻有肚
子飽飽了，才能開開心心的睡覺。

阿姨經常來看我，我非常喜歡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她在我的感情世界裏，扮演了母
親的角色。


我回學校繼續讀書，感覺世界變了個樣子。以前男孩子怎麽樣對我，我沒有什麽感覺。
現在開始變得敏感起來，能不能男孩子講話，就不跟他們講話。覺得他們和我已經不是
一個世界的人。

老師和他的媽媽在我那段苦澀的歲月裏，對我的幫助和安慰無法用言語描述。

老師對我還是以前那個樣子。 溫和，耐心，寬厚。我現在覺得他肯定是一個非常好的
父親，做她的女兒應該是非常幸福得。

可是我跟他講話的時候，總是低著頭，垂著眼睛。心裏恨自己，為什麽出那麽大的洋相。

我喜歡放學去新華書店，有此偶然看到一本編織的書。於是我每天去看，買了棒針和毛
線，每天晚上我就一針一線，給阿姨編織了一頂帽子。送給阿姨的時候，心裏真的很開
心。

母親不久找了我一次。其實那個時候，我隻是知道母親和別人好了， 不和我們好了。
這個“好”字，隻是兒童的理解，如果我當時知道男女可以上床做那樣的事情。我對母
親的態度可能會更激烈。

為了方便，我還是該第三人稱寫吧。


天意在班裏倍受矚目， 天意有次無意看到一個女生有本書，就說借給我看看好麽，女
生二話不說就給了天意。那個女生最好的朋友馬上抱怨，我昨天要借，你不給我，天意
一要，你就給。那個女生紅了臉，理屈的說，我昨天還沒有看完呢！

天意的數學， 物力化學都非常好。天意有的時候中午不回家，那時候初三了。有很多
同學已經
感到緊張了。自己覺得沒有希望的也就幹脆放棄不學了。女生中午和下午的課外活動時
間都喜歡圍著天意，問作業上的問題。天意都能一一講清楚，可能是從學生的角度講，同
學更加能夠理解，明白。

還有一次，要英語考試，天意和幾個好朋友在一起，把那幾篇課文過了一遍，天意給大
家劃出來的語言點統統考到，無一漏網，一個對英語從來沒有自信的女生跑過來對天意
說，我這次考了80多分呢， 天意，你真棒！

天意在給同學講問題的時候，有時候班主任老師在。天意無疑中會掠到老師的眼神。
老師的眼神很複雜，天意拿不準到底是什麽意思。“欣賞，鼓勵，鬆了一口氣的”天意
此生遇到的最複雜的人，就是這個班主任老師。天意永遠不能確定他是怎麽想的。 但
是天意喜歡那種眼神，聚焦在自己身上。也不時地用第六感官去捕捉那個眼神。

父親還是常年出差，母親在天意這裏碰了幾次釘子以後，似乎也膽怯了。天意的生活中
長時間沒有父母，也習慣了。

天意喜歡學校，喜歡她的老師和她的同學。老師的媽媽不時過來探望一下。自從天意送
給阿姨那個自己編的帽子以後，一老一小的感情好像進了一步。天意以前從來是短發，
在這一段時間裏，天意的頭發長了，還沒有長到可以梳馬尾巴。 一個夏天，阿姨一天
中午就把天意的頭發兩邊梳起來，然後窩進去，用卡子卡起來。這樣天意的頭發就是盤
了起來。阿姨拉過天意，給天意套上了一條白色的裙子，笑成了一朵花，“看看我的天
意多麽漂亮啊，真是心疼死人了。”天意趕緊騎車去學校， 時間有點晚了，到了學校
，下午第一節課的預備鈴已經響了，大家都進了教室，走廊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天意
站在門口，看見任課老師已經站在了講台上，就喊了聲“報告。”老師說進來，天意就
進了教室，本來教室因為天熱，這門又是副科，老師不怎麽厲害，大家吵吵嚷嚷的。
但是天意一進去，教室裏刹那間靜了下來。

天意走到座位上坐了下來，同桌的男生自覺地把自己的書本往自己那邊挪了挪，對天意
說：今天上第十五課。

下課後，天意去班主任老師宿舍裏去批號的作業，一進去。老師也嚇了一跳，天意抱著
作業走出門的那一刹那，老師說，你穿的衣服真漂亮！老師不知道，那是他媽媽的傑作

天意當時對其他的事沒有感覺的，但是班主任老師的一句：你穿的衣服鎮漂亮讓天意的
心裏樂開了花。
天意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從此頭發一直那樣梳，也非常喜歡那件式樣普通的白色連
衣裙。天意回到家自己對這大衣櫃的鏡子照了又照，覺得開心極了。


班主任的課教得非常好。

轉眼要考高中了。這所學校的高中也是最好的。所以天意報了本校的高中。並順利的以
第一名的成績 進了最好的班。

班主任老師也因為教課優秀，從初中部到了高中部。剛好繼續擔任天意的班主任。他教
了天意六年。天意高中畢業的時候，覺得好像是和他生離死別， 這是後話。

天意知道自己的高中班主任是誰以後，高興得徹夜難眠。命運終於沒有殘忍到每一次都
奪她所愛，這一次留給了天意一絲幻想和希望。

天意升入高中以後，父親升了官。父親好像高興了一陣子，也不怎麽出差了。晚上閑來
無事也喜歡坐在天意身邊，一邊抽煙，一邊看天意溫課。天意看著父親，莞爾一笑。天
意很滿足。父親有一次給天意買了一件冬天的大衣，當時剛出的樣式。天意很開心。父
親摸著天意的頭說：爸爸以前太忙了。 父親開始學著做家務，不讓天意染指。經常說
，天意啊，你如果能給爸爸考上XX大學，爸爸也就揚眉吐氣了。
自從父親不怎麽出差以後，老師的媽媽-阿姨就不怎麽常來了，但是經常給天意點東西
，例如幾本書，幾個發卡等。天意非常感激。天意從來沒有去過老師的家裏，可能不好
意思吧。

在高一的第二學期，照例天意去老師的宿舍去拿改好的作業本。天意進去以後，看到一
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坐在老師的床上，真的很漂亮，眼睛黑亮亮的。老師坐在椅子上，
兩個人用家鄉話聊著天。老師上課和給同學們說話，一直是用普通話的。

老師把作業本給天意，也沒有說什麽。不像平常那樣，逗天意幾句，和天意開幾句玩笑
。天意抱著50多本作業本，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到了教室。

天意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點顏色。同桌最先發現的。同桌關切的問：天意你怎麽了。
天意說沒有什麽，同桌用鋼筆輕輕的壓著天意握著筆的手，說天意，你看你的手，抖得。

天意的眼淚瞬時湧了出來。同桌繼續問，天意，你急死人了，你到底怎麽了。

天意覺得不能再在教室裏坐下去了，那樣天意非出醜不可。
天意從作業本上撕下一張紙，迅速寫了一張請假條，給了同桌。說麻煩你給班主任。我
頭疼，發燒，回家了。

天意騎車回家。但是在回家的路上，天意出了事情。


一輛拖拉機，拉著鋼筋，一根凸出來的鋼筋超過了車鬥的寬度。當拖拉機超過天意的時
候，鋼筋狠狠地打在了天意的後背上。

天意隻記得一陣暈眩，就連人帶車栽到地上。

我出事的地點在學校和家的中間，當時不是下班和放學的時間，路上行人比較少，拖拉
機竟然 hit and run 了。

我摔在地上後，迷迷糊糊又醒了過來，很多人圍著我。我說我是xxxx局的，誰能打電話
叫一下我爸爸， 我爸爸叫XXX。那時候還沒有手機，有一個人可能去旁邊的單位的門衛
那裏， 借了電話。爸爸接到電話，就和單位的車一起來了。我當時是清醒的，隻覺得
後背要斷了一樣，臉上因為擦傷，也火燒火燎的，鼻子出血，搞得滿臉都是。

爸爸看到我這個樣子，三魂沒有了六魄，他把我抱到車上的時候，我感覺他也一個踉蹌
差點摔倒。爸爸在車上抱著我，眼淚滴到了我的臉上。司機安慰著爸爸，說人還醒著呢
，看起來隻是外傷，沒有事情的。

爸爸看著我，大顆的淚水撲簌而下，說“天意，你可是爸爸的眼珠子，你千萬不要有事
情，你簡直又要了爸爸的命啊。”

到了醫院，傷勢不是很輕，因為我右手沒有任何感覺，針刺沒有反射。

所有跟帖： 

• 《往事永誌心頭》。。。she'll be OK -return_of_atlantis- ♀ (151 bytes) () 02/22/2009 postreply 18:01:46

• Cannot agree more -清花瓷- ♀ (711 bytes) () 02/22/2009 postreply 22:46:51

• glad for you -return_of_atlantis- ♀ (578 bytes) () 02/22/2009 postreply 23:25:05

• 回複：glad for you -清花瓷- ♀ (382 bytes) () 02/22/2009 postreply 23:31:56

• oh, poor girl, -好看？- ♀ (96 bytes) () 02/22/2009 postreply 18:54:39

• 7,這都沒明白 -fpxjz- ♀ (14 bytes) () 02/22/2009 postreply 19:10:17

• 搗亂！ -那一朵紫花- ♀ (16 bytes) () 02/22/2009 postreply 20:04:51

• 與她媽媽的大mistake相比 -不明則問- ♂ (487 bytes) () 02/22/2009 postreply 21:45:11

• 。。。 請繼續。。。 -清花瓷- ♀ (0 bytes) () 02/22/2009 postreply 22:05:59

• 祝福她，願上帝和菩薩都保佑她。。。 -cesky- ♀ (0 bytes) () 02/23/2009 postreply 01:29: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