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姍躺下來,她怎能睡的著?加上戀愛,他們已經有近10年的感情了,點點滴滴湧上心頭,就這樣輕易被別的女人偷走了?
我叢姍哪裏不好?哪裏配不上你佩文?當年如果不是你千辛萬苦地追求,我能看上你嗎?你這麽平庸,外語不行,科研也不行,什麽事情一點主意都沒有,關鍵時刻一點忙也幫不上。如果不是我,你能來日本嗎?你能住在這樣的房子裏嗎?也不過在原來單位混日子罷了,一點大誌向都沒有。
我叢姍哪裏做的不好嗎?從來沒有嫌棄過你什麽,窮有窮過,富有富過,不貪錢,不圖物質享受,勤儉持家,一心一意和你過日子,經常還給你講講笑話,隻希望兩人都能天天開開心心的。然而你佩文居然能夠暗渡陳倉,這樣對不起我?
叢姍的腦子是混亂的。她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不甘,她開始一條一條清算佩文的缺點和錯誤,隻是越想越生氣。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他們一般會睡到11點以後起床,今天叢姍9點就起了,或者說,她一晚都沒睡。佩文10點左右起床,看叢姍坐在電腦前,也不說話。
“起這麽早,今天有什麽活動?”佩文問。
“也許吧。”叢姍沒有回頭。
佩文沒有再說什麽,洗漱,弄早餐,牛奶熱熱,麵包烤烤,再煮兩個雞蛋,兩碟在超市買的小菜,比較簡單。然後叫叢姍吃飯。
叢姍過來坐下,並沒有吃的意思。
“我想問你點事。”叢姍說。
“什麽事,說吧。” 佩文沒在意,繼續剝他的雞蛋。
“你和那個陳舒到什麽程度了?”
佩文手一抖,雞蛋掉在桌上,手停在半空,眼睛怔怔地看著叢姍,不知說什麽。
“上次去名古屋是專程去看她的吧,你們上過床了吧。”
“沒有。”佩文回答堅決。“她還沒結婚呢,一個姑娘,你不要多想。”
“那麽你愛她嗎?” 佩文沒有正麵回答。“你都從哪聽來些什麽?不要自己找事。”
“那麽給我解釋一下‘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人,痛苦。’你現在很痛苦,是吧?”叢姍緊逼不放。
“你怎麽知道這句話?” 佩文知道情況不妙,泄了氣,開始坐不住了。
叢姍看著他,淚水奪眶而出。她一夜間積累的所有怨恨在這一刻全麵爆發,她說了昨晚聊天的事,說著這些年來的委屈和無助,痛斥著佩文的忘恩負義。
佩文一直沒有說話,他感覺很累很累,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在努力,在按照叢姍的要求不停往前奔,但她還是對他不滿意,他累了,而陳舒懂他,能夠讓他的心靈得到休息。看著麵前這個情緒激動的女人,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但他知道應該先讓她平靜下來,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你要她還是要我?” 叢姍終於停下申訴,問了個實質性問題。
“我要你。”還用問嗎?這麽緊要的關口,以叢姍的脾氣,一語不慎,會出人命呢,況且他和陳舒之間並沒有什麽承諾。
而叢姍還要不要他,他的心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他背叛了他們近10年的感情,但又能怎樣?離婚,為這?叢姍還沒有勇氣想像離開佩文的日子。她並不擅長家務,對家裏的帳目也不十分上心,在日常生活中事實上在依賴著佩文的照顧。
“那把你的電話給我。”叢姍說。
佩文把電話交給她,叢姍很容易找到了陳舒的號,撥過去。
很快接通。
“我是佩文的妻子叢姍,昨天晚上最後和你聊天的人是我。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人,痛苦。”
對方沒有說話。
“你們到什麽程度了,你們已經有那種關係了嗎?”叢姍顯然並不信任佩文,需要再次核實。
“沒有。”回答很肯定。這讓叢姍鬆了口氣,佩文沒有說謊。
“你愛佩文嗎?”叢姍又問。
“什麽是愛?和他在一起我很開心,我們相處很很默契。”陳舒說。
“他剛才說,他要我,我還要不要他我會考慮,請你在我們的事情解決之前,不要再聯係我的丈夫。”叢姍掛了電話。
“你要我是吧?從今天起,你就住書房吧,好好表現,不要再和她有任何聯係。否則,你走你的陽關道。”
當天晚上,一床被褥從臥室扔了出來,他們開始分居生活。叢姍可不想身邊躺著的男人心裏卻想著別的女人。他們都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