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上大學,因為分配基本上是哪裏來,哪裏去,所以一直沒想去戀愛。畢業工作後,想找對象了,卻發現在工作單位,適齡女性很少,僅有的一、兩個,也不入我的法眼,我喜歡那種高挑獨立的女孩,光高挑就屏蔽絕大多數女孩,再加上獨立,就徹底沒有了。沒辦法,隻好到大學裏去找,就這樣認識了J。
當時那所大學,一般市民可以去花錢辦借書證,而憑借書證可以買舞會的票,一個持證人,可以帶一個舞伴。那天是12月1號,我和朋友正準備買票,J和她的同學沒帶學生證,就讓我們帶她們進去。看到她,我立刻被她吸引了,J身材高挑,臉雖然不是非常漂亮,但洋溢著自信的光芒。那天我們基本上就聊天了,也沒跳什麽舞。可惜,在聊天中,了解到她是外省的,離我的城市,綠皮火車要跑20個小時,而且她父母非常希望她回去,這讓我很不爽,感覺和她沒有多大可能,在那個火車票飛機票都要靠關係買的時代,20個小時火車的距離,是不可跨越的。雖然如此,我卻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聯係,比如她們放假回家前和放假回來後去看看她,學期中間也會去找她一兩次。
J所在的大學,是國內著名高校,本市一些省內學校的女生也會來跳舞。在認識了J之後的兩個月,碰到了Z,一個本省的女生,同樣的高挑,麵容漂亮些,兩隻眼睛炯炯有神,但氣質上有點土,典型的小鎮做題家,連金庸的小說都沒讀過。但她來自我的老家,所以很多生活習慣都一樣,最關鍵的是,如果我把她留著本市,她和她的父母都會非常高興。就她的專業和學校,我恰恰有能力把她留下來。就這樣,我和Z開始了戀愛。
第二年的暑假過後,J感覺主動很多,讓我教她計算機。估計因為我在她們放暑假前去看她,當時她和一個同學在學生會數捐款,我在她身後看了一會,她的同學很注意的看了我一下,是不是當時我的眼神暴露了什麽?但9月份時,Z的母親來看我,結果在火車上,心髒病發作,猝死了。這樣,我和Z都被互相深度綁定。
Z的最大缺點就是太正經,跟她之後,我很多玩笑都不能開,罵人的話不能講。她對很多事情能讓則讓,盡量息事寧人,所以也要求我這樣。而J則開放很多,曾經說她認識的一對新婚夫婦,在外麵遇到事,女的脫下高跟鞋就上,言語中,感覺她也會做同樣的事。
現在很多年過去了,我和Z婚後關係一直很好,而且我完成了從將軍到奴隸的華麗轉身,對她一點點地從俯視變成“須仰視才見”。有一天,我突然意識到,我們沒有爭吵,是因為Z對我的的寬容,她本人堪稱是美貌智慧和溫柔三位一體。我經常會想,如果當年和J發展下去,會怎麽樣?好像不會太樂觀,是不是現在已經離婚了?可惜,再理性,我始終沒法忘了她,但能做的,就是退休後,去她的城市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