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紗Rosa

苦是基調,香還是明顯的。四年了,經過好幾次翻身racking, 幾個月前過濾一次,紅酒終於沒有沉澱的微粒了。在橡木桶裏呆了好幾年,香的。


天氣有點冷,陰沉沉快要下雨的樣子。下午天沒暗之前,做幾樣菜,紅燒肉,豬肚,一些鴨爪,一盆熱氣的小青菜。
一個人獨自在不大的房子裏,外麵有狗在看著家。幾個主要路口的攝像機看到偶爾駛過的車。一隻啄木鳥。
周圍是安靜的,風也不大。
酒是香的。開著火爐,室內68度樣子。
聽著長悠悠的jazz帶幾聲小號,如一個人獨自走在清冷的街上。

#羅紗
你的出現是在寧靜與疲累時,
對著那暗,卻顯現的樹立的光:
你穿著白色的羅紗,
數著我的歸期。
你是輕盈的,
如那羅紗,薄,純,
包裹所有美與溫柔,和生命的意義。

你是那個引擎警示燈,六年前剛買二手卡車就有了,一直到現在。你在等著車子死在路上。
你是空蕩蕩樓裏過道末端的詭異的燈,昏暗而執著,靜靜地。
我看見你,在月光下。

沒有畏懼,以為很輕地交接,生與死那一扇門。

我觀想,平凡人的心不勝勞苦,
我一直以為你在的,一如我在corning那一瞬間,見你羅紗的影,我渾身發冷,希望你過來。

是啊,Rosa, 就是你,呈現在夢裏。
你是那清澈的影,於我沒有停下的芳香,隻有留去夢裏。

你在的,
一直在靜靜地數著我的歸期,
你像我愛的人,
身披羅紗。

我倦了,住進深幾十尺的地下室,就一張床,邊上一簡單的桌椅。靠右邊有一廁所,半個立式淋浴。空氣還是清新的,因為有幾個四寸的空氣管,日夜有風扇幾乎無聲地切換空氣,又因為離地麵遠過幾十尺,溫度一直是5 6度樣子。很輕的蔡琴的歌聲,像是招喚我回家。
室外有一個二十尺見方的客房,放了多年的陳酒,在橡木桶裏,多少能嗅到酒的香。我如果沒有醒來,也就躺在裏邊一個暗室裏,門一關。我將不再爬起,無人知曉,無人打擾,過世了六百年,別人隻知他大概葬那兒,卻不去挖他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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