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國,忙於老爸的後事。這幾天才有空稍微放鬆一下處理自己的事情。
我出行不喜歡打的,盡管上海現在打的很方便也很便宜(相對於紐約的價格),滴滴和高德等,基本隨叫隨到,停在你腳邊接你。在上海我喜歡乘地鐵,快,幹淨,也不太擠。短距離我就乘公交車。
那天一早,我坐公交去銀行換美元(tip: 我每次回國都會在銀行預約每天換500美元,最高總計可以換5000美元。出境時在機場可以換1000美元,有時換不到,換幣處不開門),坐我前麵的一位5、60歲的婦女接到一個電話:
喂,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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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不在家呀。你能不能11點後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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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家裏沒人啊。你送的是什麽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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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蟹啊?哪裏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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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辦啊?我家裏沒人啊。要不你還是11點以後再送吧?我叫我老公11點以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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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啊?他在XX公園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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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的,他每天都去的,中午才回家的。我等會兒叫他今天早一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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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問問你呀,有多少隻蟹啊?大不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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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我就問問呀。還是麻煩你11點再送一次吧?不能留在門外的!要被別人拿走的,萬一蟹死了怎麽辦?你賠啊?(口氣越來越凶)
整個車廂沒幾個人,她的大嗓門響徹空間。我沒聽完就到站了下車了。聽了一場於我是毫無意義的噪音。
另一天,周末。我要從衡山賓館去美琪大劇院看話劇《繁花》。因為時間還早,我就跳上公交167,坐到陝西南路淮海中路下車,沿著陝西路走到美琪大劇院去。結果這短短的幾站路,在衡山路/寶慶路上堵的就幾乎不能動,愣是拐不到淮海路上去。於是又聽了一段別人的家事。坐公交的多是老年人,一對老年婦女在“痛說(反)革命家史”,嗓門也是锛大。從解放前的大資本家怎麽被革了命,財產房產沒收,文革中因家庭成分被批鬥,下放,到改革開放又翻身,房產歸還,到後來七大姑八大姨為了房子打破了頭。很精彩的故事。可惜就是老阿姨嗓門太大,不知是不是故意炫耀。司機後來不得不出麵,叫她們輕點,打擾了其他乘客。我聽到後來也是覺得耳朵有點受不了。
在銀行裏也是,櫃台員和客戶的對話都是擴音喇叭裏進行的,想不聽都難。是存多少?取多少?還剩多少?....... 可以弄的門兒清。現在去銀行的客戶大多是老人,年輕人都是掌上銀行了。國內還是安全啊,不怕出了門就被人搶。
像這樣的在公共場合聽別人的家事、故事,在國內是太常有的事了。國內人說話還是嗓門大的多,不在乎什麽隱私不隱私的,誰也不認識誰。沒事多乘乘地鐵、公交什麽的,可以收集到不少普通人生活的素材,有的蠻有意思的。
老家附近走走,以後不會經常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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