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車前三十年無罰單，最近兩年不知走什麽運，不斷填補在各種情況下的違規空白。去年這個時候，我在限速二十的地方開三十，得了一張罰單。剛過滿一年紀念日沒幾天，又在高速上得了一張非超速罰單。人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再這樣下去，鞋都要濕透了。
那天的高速路是單向雙線，限速七十。一般情況下，我開高速是規規矩矩靠右，速度跟隨車流，沒有參考速度的話就高於限速五到八英裏。現在回想，在路過事發地之前，我為什麽反常地開在左道，可能是因為右道修路，有一大段並入左道。
道路恢複正常後，我繼續靠左隨大流行駛了一小段，但因為後麵的車緊迫逼人，需要比平時更加努力地踩油門，就很自然地換到右邊，同時放慢了速度。此時右道無其他車，我獨自靠右遊哉，左邊車隊卻一字長蛇陣，心裏確有一絲疑慮，但一閃而過。
事實再次證明，事出反常必有妖。換到右邊不到一分鍾，就有警車閃著燈追上來了。剛才我看到右邊肩路有兩輛警車停在一輛普通車後麵，還跟同車的人議論，這人可能除了超速還犯了什麽其他事，需要出動雙倍警力來處理，話音未落就輪到我了。
我一邊慢慢靠邊停車，一邊飛速回想到底哪裏出錯了。左邊的，明顯集體超速；右邊的，隻有我一個老實人。稍候走過來一位颯爽女警察，板著臉，說我違反了Move over Law。她看我一臉懵，就稍微解釋了一下，大意是為了保護在公路上執行公務的人員安全，路過的車輛如果看見路邊開著雙閃燈的公務車輛，比如消防車、救護車、警車、拖車等，必須避開一個車道。也就是說，本來靠右行駛的，要換到左邊。我卻反其道而行之，從左邊換到了右邊，被抓到現行。我沒什麽可辯解的，這條法律合情合理，我的行為既是自投羅網，也是死於無知，隻能伏法認罪。
坐在車裏等罰單的功夫，右線的車嗖嗖地貼著我的左邊過，我忽然意識到，剛才看到的二輛警車之一就是為我這種人預備的。現在兩輛警車都忙著，再出現違規的也顧不上了。不管怎樣，要相信本能反應就是保護自己，比如要隨大流，比如看見警察要躲得遠一點。
回到家，按照罰單上的指示填好表格，選有罪。表上非常通情達理的留出了兩個半行空白線，可以為自己稍做辯護。我簡短如實地寫了當時情況。等再次收到法庭回信，罰款由一百五減到一百，加其他附加費，總共不到兩百。
兩個月後，我開在西部荒原，再次遇到右邊肩道有警察執行公務，趕緊換左。如果沒有之前那張，這次應該就逃不過。看來，老司機隻有通過罰單來學習新把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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