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總統山每年有200萬遊客,八十年來,聞名全球,到訪者不計其數.我慕名多年,倒不是對四位了不起的總統特別有興趣,而是對這項不可思議的山體雕塑工程充滿了好奇和敬仰.每個人的臉有足足六十英尺高啊(可不是湖南長沙的偉人800O塊大理石的「拚像」…雕塑家帶領四百名工匠,近二十年,沒有一個人犧牲一一更是叫我蕭然起敬了…
然而,旅行社的安排別出心裁,在觀賞總統山(黑山)前.帶我們先到了山的另一端,相距才十七英哩的山頭,參觀一座我前所未聞的紀念碑:瘋馬碑.也許是我陋,也許是因為此碑經七十五年,尚未完工一一不過,更主要的原因可能是因為「瘋馬」一一是一位真實的印地安人抗美英雄.
正因為1941年總統山雕塑完工,刺激了「神山」原住民的不滿,於是,瘋馬的表弟寫信邀請波蘭裔雕塑家柯劄克,為瘋馬造像,向世人宣告:印地安人也有自己的英雄.
柯劄克曾參與總統山的雕塑.不知為何,中途退出.1947年,他獨自為印地安人在山上工作了七年,他1982年去世,連頭像的外形都沒見到.他的太太繼承了丈夫的遺誌,好在他們有十個子女,七個投入了父親留下的工作.約五十年後.終於完成了頭像及手臂(如圖),現在,第三代也在加入.
"愚公移山,"在中國隻是千年的傳說,而在我眼前,美國藝術家三代人的移山工程,創造著曆史的奇跡,頌楊著人類不屈不撓的精神.
當晚回酒店的路上,有位遊客問導遊:為什麽在瘋馬碑逗留的時間比總統山多出好多(約一倍),導遊說:總統山知道的人已經好多好多了,而瘋馬碑知道的人太少了……我完全同意.我更佩服印地安人及雕塑家的初衷:不要國家資金,一切資源以民間為主.
有人推算,瘋馬碑的峻工,大約還要150一200年…我說,沒關係,米蘭大教堂,建了600年.
導遊突然瞪大眼:是嗎?!一一對呀!
(上圖)得到“瘋馬”家屬認可的臉部,據說不但貌似還十分神似
(下圖)雕塑家原創與遠處的黑山實體對照(其實馬的部分如果簡略、淡化不但可以縮短工程還具有從山體裏簡便的效果-----總統山的原雕塑頭部以下也被省略了好多----一點也不影響震撼力)(圖中是團友)
雕塑家起先用的是非常原始的開山工具(下圖)
有了國旗,看來很不一樣吧?(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