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講的那些,看的我雲裏霧罩的,感覺還是這篇說的比較清楚 。
唯識學也是變來變去的,到了中國也本土化了。
《ZT》
唯識學
佛教哲學的一個體係大乘唯識哲學,在民間般若學是顯學,讀金剛經和心經的比較多,在學界唯識學從出現開始一直到今天都是佛教哲學的顯學。按照思想體係來分,唯識學存在兩種分類,一類是新舊分類法,另一類是古今分類法。下麵就詳細聊聊這兩塊內容。
唯識學的古今分類法,所謂唯識古學是以世親大師為代表的,所謂唯識今學是以陳那大師為代表的。兩人都是唯識學的宗師,他們學說的區別是古學是順從舊說,今學則是推演衍新說。唯識學的基本命題是‘唯識無境’,所謂‘唯識無境’是我們如何去認識這個世界的方法問題,世界就是所謂的鏡,它是從哪裏來的?是從我們的識來的,是我們的識了知來的,所以唯識所以無鏡,就是說世界不存在,隻是我們識的反映。那我們的識存不存在呢?鏡已經不存在了,那識呢?這就是唯識古學和唯識今學的分歧所在。也就是關於識的存在性上兩者看法不同。世界已經不存在了,那你感知這個世界的能力到底存不存在?這是唯識無鏡的第一個概念。唯識無鏡的第二個概念就是識的三分法,識是由三部分組成的,分別是見分,相分,自證分。所謂見分就是我們攝取事物的能力,比如眼睛就是我們看見事物的能力。所謂相分就是世界上的事物反應給我們的形象。見分和相分是如何關聯的呢?他們是通過阿賴耶識來相互作用的。見分和相分都是動作,最終我們攝取事物的形象反映在心識上是通過自證分。自證分就是識的本體,它具有認識能力,這個識是實在的。當我們看見一個東西的時候,用我們自己眼睛的見分去攝取物體形象的相分,然後阿賴耶識連接了這個見分和相分,在我們心識的自證分部分感知到了物體的實在性,隻是感知了物體的實在性,不是說物體真的實在。這個物體的相分並不是物體自身的,通過我們眼睛的這種見分轉化來的,也就是事物的實在性是依托於見分,自證分能感知到事物是依托於見分的,這就是唯識學的依他起性,所以在唯識古學裏,這個自證分這個識的本體它必須是實在的。而陳那大師的唯識今學,不承認自證分的實在性。世界不存在,你感知世界的這個能力也不存在。唯識今學認為,所謂的相分並不是世界實體的性質,也並不是眼睛見分去攝取的,而是你眼睛派生出來的幻鏡,也就是說你看見什麽不是你眼睛的能力問題,是你眼睛的想法問題。當然你眼睛有想法也沒用,因為最後真正具有實在性的也不是反映在自證分上的,是夢,也就是相夢。也就是你所看到的東西的形象實際是你先天的經驗就知道的是啥東西的夢。這個相夢是實在的,自證分是不實在的。這個先天遺傳的相夢說法和西方哲學家康德的先驗論有點類似。陳那大師的這套唯識今學後來發展出了一套完整的因明學,也就是邏輯學。
唯識學的新舊分類法,作為瑜伽行派的中心學說,唯識哲學傳入中國以後,它就分成了兩套思想體係,一套是舊譯的,叫九識說,也就是有九個識:眼、耳、鼻、舌、身、意、末那識、阿賴耶識、無垢淨識。這套舊譯唯識說也叫如來藏緣起說。還有一套新譯的,叫八識說,也就是比舊譯的唯識學少一個無垢淨識,這個學說也叫阿賴耶識緣起說。在南北朝的晚期,佛教界內部最大的對峙,是北方地論師和南方攝論師之間。北部的學僧是世親大師的十地經論為指導的,堅持阿賴耶識的八識說,認為末那識是妄識,而第八識阿賴耶識是真識。南方的學僧是以無著大師的攝大乘論為指導的,他們認為阿賴耶識是妄識,他們另立了一個第九識無垢淨識為真識。世親和無著是哥倆,世親是哥哥,無著是弟弟。當時的時代背景,佛法到底是九識還是八識,一直沒有權威來解讀。後來玄奘大師為了求取真經,平息心中的疑惑,去印度求取真經來解決這個問題。玄奘大師到印度取的是唯識今學陳那大師的經。不過很遺憾,費盡千辛萬苦取回來的經,中國人就讀了一百多年,陳那大師的這套學說就沒有往下傳了。沒有往下傳的原因主要是印度的邏輯觀和中國人有根本衝突,印度人有種姓製度,把人分等級,玄奘大師原汁原味的采取這套學說,中國人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太認同印度這套說法,這也導致唯識法相宗沒有傳下去。後來唯識學成為中國佛教理論的武器庫,博大精深,隻要有需要都可以去拿一點。很快中國人發展出來了自己的一套唯識學體係。不管是新唯識還是舊唯識,他們在傳入中國後,就和傳入前的都變得不一樣了。所以有時我們去看佛經,經常出現偏差,就是因為古人早就做了中國式的改造。改造就是把絕對真理的客體化改造絕對真理的本體化。
所謂絕對真理客體化就是絕對真理在你外麵,是個客體。而絕對真理的本體化就是真理在你心裏,在你身上。那唯識學中國化就是把絕對真理客體化轉化為內在的本體化。那絕對真理是什麽呢?就是真如,無上正等正覺,真諦等等。外域的佛學認為存在一個絕對真理的客體,這個客體不是眾生性,也不是自性,是眾性和自性以外的實體,這個需要我們去把握和認識。簡單說就是真理在外就是客體說。而中國唯識學興起的代表作是馬鳴菩薩的大乘起信論。中國禪宗整整經曆了十五代人的努力,用了華嚴宗的圓融觀,用了禪宗的無心觀,發揮了中國儒家以一貫百的傳統,到了唐朝末期整整十五代人,禪宗五家中的第五家,法眼宗的高僧永明延壽終於用一個一心說統一了新舊唯識。這個概念一出,立刻橫掃學界。
唯識學就介紹到這。我由此得到的啟示是:我們總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外部世界來改變自己命運,但真正要做的是要改變我們自身實現改變自身的外部環境。也就是個人命運不在客體,在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