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個吻!”淡定,淡定,女孩來自湖北潛江,她是說,”給我一個碗!”
我有一個哲學家朋友,是山東莒(jǔ)縣人,毋忘在莒的莒。他吃不慣湖北的大米飯。我說我給你弄點好吃的,烤紅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食物。他很期待。湖北人稱紅薯為苕,稱土豆為洋苕。苕,又有愚蠢的意思。小時候不懂事,我媽罵我洋苕,也不壞,土豆嘛。
哲學家看到我帶來的烤紅薯,大失所望,以至於有些惱怒,“什麽紅薯?就是地瓜呀!”他連多看一眼的興趣也沒有,“一看見這東西,我就傷心呐。在沂蒙山區老家,日複一日,天天吃地瓜,早上地瓜湯,中午地瓜幹,晚上地瓜片。”我勸他就嚐一口,他拒絕。
湖北也有地瓜,是另一種果實,實際是涼薯,學名Pachyrhizus erosus。我告訴餘怒未消的哲學家,“不要怪我。”
武漢的湖南人挺多的,我們有些老師就是。老一輩人普通話不夠好,h音發不出來,自稱伏南人。我們一位同學在文聯工作。文人有時無聊,編排一些笑話。說他們去長沙,晚上在賓館問服務員,“請問小姐貴姓?”“免費(貴)姓焦。”
我沒去過長沙,但有位長沙女生有段時間喜歡找我聊科學哲學。她告訴我一些長沙的事情,我記得她談到臭豆腐。她問我,你知道長沙人怎麽罵人神經病嗎?“腦膜炎!”
20230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