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在八十年代初山東省一個叫小東莊的村子裏,主人公是老魏。說起老魏,在這個村裏也是一個不同凡響的人物。他小時候讀過幾年私塾,是村裏少有的幾個能讀會寫的人,不但農活幹得好,木匠手藝也很不錯。周圍十裏八鄉的鄉親很多人都來找他幫忙。他做岀來的木匠活不僅結實耐用,而且收費也低廉,口碑很好。但老魏這個人生性孤僻冷漠,獨身一了輩子,無兒無女不說,平時沒事兒也不太願跟村裏的鄉親們交往。隻是每隔幾年,偶爾會有遠房的親戚來短期拜訪他一下。
這年夏天,身體一向硬朗的老魏突然咳嗽不止。堅持了一陣兒,老魏自己去了趟縣醫院,回來後就臥床不起了。過了幾天,老魏把村裏的幾個幹部叫到了家裏,並拿出了三百塊錢交給了村支書老周,說這是用來為自己辦後事用的。他說已經為自己打好了一副棺材,希望自己死後能夠土葬。這一下可讓村裏的幹部們為難了,那時候城鄉已經嚴格執行火葬政策,嚴禁土葬。一旦鄉裏查到村裏有人私自土葬,要扒墳掘墓不說,這些村幹部們也都會受到處分。可是這些人過去公事私事都沒少麻煩過老魏,所以也就不好意思當麵拒絕他。老周隻能打哈哈讓老魏好好養病,不要瞎想,這錢先替您收著。
可是立秋後沒幾天,老魏就過世了。村民們在老周的帶領下,一起給他入了殮,搭了靈堂,設了香火。老周還要招幕四個晚上守靈的人,許諾給安排酒菜不說,還每人每晚發兩塊錢補助。這一下村裏的人更是爭先恐後,沒被選上的還埋怨老周偏心。按當地的習俗,靈柩在家裏停放三天後就得出檳。可岀檳的這天,棺材被抬岀院外大夥就沒了主意,都看著老周等指示。老周撓了撓頭說就先停放在了老魏家的房門前,等幾天去鄉裏跑跑關係,看看這事能不能通融一下。可是等了好幾天也沒見著動靜。有幾個村民就找老周去問。老周就會給這些村民說,這件事真不好辦呐,要不你能不能托關係給鄉領導去說一說。鄉親們一聽老周都在推諉,他們更沒這個本事攬這個活。時間久了也就沒人過問了。這一轉眼就快到中秋了。
這天劉衛東周末下了班後,要回小東莊回家過節。他77年是村裏唯一一個高考,考上了省城的一個大專院校的學生。畢業後被分配到了縣糧食局工作。盡管他現在隻是一個小科員。可在小東莊村民的眼裏,衛東可是一個有城鎮戶口,拿國家工資有權有勢的“大幹部”。那天晩上月白風清,他一路騎車也很順利,眼看著就要進村口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片烏雲遮住了月亮,四周頓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衛東不得不下車,推著自行車一步一步地往村口走,突然間咚的一聲,把他嚇了一跳,好像自行車碰到什麽了東西。衛東伸手向前一摸,嚇得差點沒叫出來,是一口棺材。他趕緊推車向旁邊走,想繞過去,可是無論他怎麽左拐右轉,自行車總是會撞到棺材上。
劉衛東不得不推車後退好幾大步,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一下自己。這件事他越想越覺得詭異,一是本來是皓月當空,偏偏在他要進村的時候天突然變暗。二是老魏家的房子離村口還有一段距離,而且那副棺材也沒有停放在村路上,怎麽會岀現在村口的主路上。三是平時有人進村的時候,村裏的狗都會叫,可今晚上所有的狗都像被集體靜音了一樣,周邊一片靜謐。衛東一想,渾身打了一個激淩,這莫非就是過去村裏老人們講的“鬼擋路“?
但劉衛東又很不甘心。畢竟自己是受過教育的人,不能輕易相信封建迷信的東西。他心一橫。把自行車鎖在了村口,決定徒步進村,他的計劃是,如果碰到了棺材,就雙手摸著繞過去。果不其然,剛走幾步,他的雙手就碰到了那付厚重的棺材,但是這棺材像是能夠漂泛一樣,不管衛東怎樣移動,雙手始終都摸不著邊,而且衛東這時候感覺到一股透徹骨髓的冷氣從雙手直到全身,他被凍得渾身發抖起來,令他恐懼的是,他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牢牢地被吸到了棺材上,拿都拿不下來了。衛東這一下精神崩潰了,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Happy Hallow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