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與詩經.論語及其他

這節那節,端午節,最精神

 

祭祖,拜天,祈禱“考上985端午,則紀念美。這節那節,端午節,最精神。

 

實屬無奈,方有離騷。虧得有這無奈,不然中國就沒像樣的文學。

 

中國文學在哪兒?楚辭。

 

華夏不幸,一於秦,而不是楚。就剩了一身疙瘩肉的秦,能整出個啥樣?換作楚,怎麽會焚書坑儒?就是山河破碎了,也落個吃有吃相,坐有坐相。看看秦以降,唉!

 

不用屈原,是中國政“商”之low;盡扯儒法,才致萬劫不複至今。

 

孔孑,是老夫子;屈原,是真君子。

 

孔子,是正經;屈原,是斯文。

 

總覺得,叫孔丘孔子,夠了。“夫子”當稱屈原。“夫”音是靈韻,也是文學的光芒。配屈原,最搭!

 

有人,活命;有人,活人。屈原為後者,且大寫!

 

四書五經與《楚辭》

 

捧《論語》,束於綱常,“千萬個雷鋒在成長”;讀《楚辭》,富於教養,到處是傅雷家書,梁思成的大屋頂,張愛玲的旗袍。

 

司馬遷怪屈原為什麽一根樹上吊死,露一線苟且閹曲;屈原終究不通,懷石投江,坐實《楚辭》是不屈之作。

 

讀《論語》,搖頭晃腦成sir ;捧離騷,遼闊一覽,要當先秦惠特曼。

 

四書五經,使仁,使智,就道德,成楷模;《九章》《招魂》,引大弦嘈嘈,小弦切切;牽楊燕環“雲想衣裳花想容”;使女人有宋美齡的口音宋慶齡的風度;讓中國的舌尖,聲音又嗲又甜...

 

四書五經,諸子百家,就是個“雲想”“花想”。《楚辭》使裳,得容。沒有楚辭,中華還是個半裸的傻蛋兒(電視劇《龍器》男一號名)。

 

僅懷抱四書五經,幾個人跟你玩。沒哥們,沒閨蜜,怪誰?孔子學院開得再多,也是廣告牌,銀樣蠟槍頭。還得有《楚辭》,才玩得轉,甚至能衝出亞洲,走向世界。不是“越是中國的,越是世界的”,懷中得有楚辭,才行。

 

《詩經》和《楚辭》

 

《詩經》,是秀,走台;《楚辭》,是騷,奧運開幕式;

 

《詩經》,是“思無邪”的一束;《楚辭》是“滿天的彩霞滿天的雲”。

 

《楚辭》是中國人第一身能赴高規格Party 的盛裝,它使中國人第一次有了麵子;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是悄悄遞給女生的小字條;“子交手兮東行,送美人兮南浦”“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起碼是約會,是“願將妾身嫁與,不能休”的“花間一笑,又恐被花知”。這寥闊楚天下的情愫,鋪張開來,能浪漫洋溢得滿天滿地,不是“狼窩,明兒見”(摘自鈴蘭聽風博文)的悄悄話的5g所能兼容。

 

《詩經》裏言情,蠻《金瓶梅》,偷偷的,竊竊的;《楚辭》,則是《早春二月》《青春之歌》的談戀愛:“秋蘭兮青青,綠葉兮紫莖。滿堂兮美人,忽獨與餘兮目成了”。

 

《詩經》讀順,有“思無邪”之宜,有就聽巴赫莫劄特之適;而讀《楚辭》入境,則有不止“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詩情,還有“不思量,自難忘”之人生糾結;還有“同去的張靜淑君想扶起她,中了四彈,其一是手槍,立仆;同去的楊德群君又想去扶起她,也被擊,彈從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仆。但她還能坐起來,一個兵在她頭部及胸部猛擊兩棍,於是死掉了。”這樣的曆史悲愴。

 

學得出的是學問;學不來的是文學。此所以“現實主義”比比,“浪漫主義”寥寥。

 

引用詩經,多證假正經;粉楚辭,多為性情中人。

 

詩經盯著社稷,楚辭哭腫江山。

 

“碩鼠碩鼠,無食我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古詩十九首》《唐詩三百首》《杜工部全集》,是文化部,宣傳部編緝的;楚辭,則出自隻有屈原的創作室。

 

楚辭不好讀

 

楚辭,不好讀。從當時到眼下。

 

司馬遷,讀得不好。什麽格都夠,人格差一點;魯迅說《史記》是“史之離騷”,說高了史記,卻說中了楚辭;鄭振鐸瞄得真準:離騷,純個人,純個人情懷。最我靠的“楚辭,,是中國曆史上一部偉大的愛國主義詩篇”,沒一處不我靠。

 

 

鄭振鐸斷定:離騷九歌,純個人詩作,寫著純個人的情懷和感受。(見他的《中國文學史》)。深以為然。多年淤積的對“屈原是一個偉大的愛國主義詩人”的憤悶,要一口吐盡。

 

不二,哪有“漢奸”?不二,怎會“愛國”?

 

屈原者,誰!會?愛?國?

 

端莊如謝芳,宋慶齡,其美止於“窈窕淑女”,或進了一步“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所謂“大家閨秀”。走的是“在河之洲”路數。

 

冷豔如袁泉,秋瑾,甄妃,橫眉多,豎目多的女漢子,發源地也是“在河之洲”,但因“為人敞開的門,緊鎖著”,而寧缺勿濫地等著。

 

《湘夫人》則是“琵琶行”裏的“天涯何處無芳草”,是剛發身的趙今麥,是小仵作楚楚,是《龍器》裏的金嫣然,是餐風飲露的人間浪漫,是不顧拘束地笑露齒銀,樂翻了露肚皮,是把釆化作風采,讓“學”生另支—— 文學。自茲,美麗壟斷不再,屈原創出絢麗的純個人純文學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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