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李清照《詞論》 和石碟說叨

讀李清照《詞論》  和石碟說叨

 

如是問答,見得到知,也見得到識。清晨一讀,充實至暮不隻。

 

想不到《詞論》在。讀過的文獻都說“佚”了。就跟著可惜再三。

 

自己說的詩與詞之別,全是自己閱讀的感受。早讀到《詞論》,就會是另一番感受了。

 

《詞論》的感覺很準,就覺得。

 

讀唐詩,越讀越覺得絕律的不足以言情至細微。對仗,音律的苛求,更使之呆板。讀《唐詩三百首》,未至百就撂了。《唐宋詞箋》,翻爛了不隻一本。

 

詩詞 ,說心的,說心之靈的,而且是很私處的心和靈。李清照在短論中,盡嫌各位瑕疵,沒說出的話當是這。

 

詩經,四言為主。更前的,少見,但多沒有固定章法。離騷,楚辭形骸,自成風貌。諸子百家裏偶然見到的先秦民謠,“書曰”“詩曰”,句式多樣,自在輕盈。漢樂府,五言不少,但七言的漸占上風,明顯得很。古風興,五言七言幾成定式。至唐,絕律當家。

 

諸子百家時的審美,開張著。至漢,始收。至唐,成收斂。道是盛唐,其文學像開有主持人的婚筵。

 

長短句,要說自己的話。至詞,要離開詩的咚咚鏘。

 

不但如此,還潛藏著對曆來“文學是個啥”的根本性修正:全私下的個人情懷。

 

李清照沒這樣說理,她用詞說明了。

 

魯迅也說過“天接雲濤連曉霧”不婉約。不覺得說得準。這首,是李詞中未脫盡詩影響的東西之一。心操到詞外,詩意去了。

 

往往見說,擴大了“題材”,娓婉裏見硬朗”,像蘇辛。其實就是沒力氣和見識致能從漢以來形成的審美收斂大勢中走出來。

 

所以說“文學,或者說中國的文學,得靠女的”不是開玩笑。這《詞論》裏透露的詩詞之別,沒有女之私,情之密,感受之尤為尖敏,何以得知?

 

中國的文學,至李清照,第一次有了自己是個啥,自己該寫啥的自覺。真了不起,這女人!

 

之後的曲,話本,小說,深受影響,漸至細微。可每每失其私。就是很黃的淫書,都走在悟道,申誌的路上。

 

不以為蘇辛當在詞壇中得到這高的地位恰當。他們“拓開”,是走不出收斂,走不進私私的內心。

 

王國維的純美學評論,見到和說出了李清照見不到說不出的境界和道理。此時,西方美學已入中國了。

 

讀了你的詞。挺情懷的,也細密,見到詞心。但就覺得拘束,另,也不夠尖。

 

這兩天在看《以家的名義》,幾個女孩的鬧,常常展現出一幅幅“獨自守著,怎生得黑”的自己怎麽也不可及的私密之境。

 

男的,哪有不喜歡看女的?喜歡讀詞,這大概是最終的原因。

 

這樣地聊,很覺得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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