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題詩汙範增
家在古稱居巢,皖中地區的巢湖旁。生活在家鄉的年代裏,一直稱巢縣,後改名為巢湖市。近來又被改成歸巢湖市管的縣級單位, 居巢區。對這種頻頻改名,讓我們找不到家的做法實難恭維。
離縣治10多裏地有個叫亞父山的地方,是楚漢相爭的年代,西楚霸王項羽的首席謀士範增的老家。1964年5月,大文豪郭沫若來到巢湖,登上城中的臥牛山,登山遠眺,談古論今。他離開巢湖後到了合肥,下榻合肥稻香樓賓館,突發興致,寫下了七言絕句四首詠巢湖。這四首詩由當時巢縣的有關部門派專人送到蘇州裱糊,多年來一直懸掛在臨湖賓館的大廳裏。其中兩首和亞父範增有關,現錄如下:
其一:當年亞父出居巢,七十老翁氣未消。對友隻能圖暗殺,看來奇計未為高。
其二:暗殺陰謀未遂圖,居然一怒返巢湖。未到彭城疽發背,空餘孤塚在湖濡。
要知道郭沫若除了有社會活動家和文學家的頭銜外,還有史學家的頭銜。而這兩首詩嚴重違背了史實。範增以七十高齡參加反秦,和項羽叔侄原同為楚懷王部下,後輔助項羽。應該說他是頗有謀略,並不是以暗殺起家的。第一,在項羽殺卿子冠軍宋義之時,項羽和範增、劉邦尚並肩侍奉義帝,還沒有確定君臣之身份。一旦範增決定侍奉項羽,接受項羽亞父的尊稱,他就不再是劉邦的盟友了。他敏銳的看到劉邦才是最危險的敵人,勸項羽殺了他,是盡臣子的責任。第二,鴻門宴上劉項兩個陣營都出了“奸細”。劉邦脫險後立殺曹無傷,而項羽卻從未動過項伯,顯示項羽比劉邦要仁義得多。而婦人之仁正是項羽成不了大業的原因之一。其時劉弱項強,談不上是暗殺。第三,從鴻門宴到戰滎陽陳平使反間計,範增出走,幾多春秋,幾多戰事,郭氏大筆一揮,將其連在一起,豈不是對曆史的篡改?在這段時間裏,範增可是劉邦心頭之患,不是對友隻能圖暗殺的庸才。(順便說一句,我以前不懂,現在知道了,這兩首詩韻律也都是有問題多多的)
郭氏為何如此?其原因是他必須依順毛澤東。毛澤東先生一直是揚劉貶項的,在其著作中曾多次表露,詩詞中也有“不可沽名學霸王”之“名句”。而郭氏作為伴食宰相,20多年中,對毛的曲意奉承的例子不勝枚舉。這大約也能解釋他為什麽在巢湖時未寫,到了合肥忽然想到要寫了。因為他苦思冥想,看到了再次逢迎毛澤東的機會了。故而寫了如此違背曆史事實的作品。更可悲的是至今還被家鄉的父母官捧為至寶供著。有趣的是郭氏當年亦是72歲,垂垂老矣。更有甚者,他84歲高齡時,還象牆頭草一樣搖擺,五個月填了兩首“水調歌頭”,一會兒捧江青,一會兒罵江青。
壇裏規定,要有詩。
新韻六豪 (和郭沫若同誌)(這個是開玩笑仿毛)
當年郭氏訪居巢,七二吹翁氣未消。對主多年曲意奉,才情別具亦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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