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遜河
北極湖
在沒有樹的哈德遜河
摩天大樓自畫像一直不知道去道聽途說
衣服都是塵土
昨天大腦填滿第五大道炸透的春卷
鐵索爬進女人體內
爬進血腥的十字街信號
縫紉機拖起巨大的羅網
縫衣針紮進被甲醛切成兩半的頭蓋骨
樹木房屋漂浮在海上
雨水連綿的河穀
狼在嘴邊
陷進包裹花崗石的雙子塔
黑壓壓
地球也在嘴邊
我們在研成粉末的百老匯大道
撿拾衝到岸上的情歌
在中央公園越過石頭的門
碾碎的門鎖是自焚的新娘
街上蜜蜂一半是人
溺水的瓜皮帽扣下刺鼻大麻
黃土地生出我的雙腳
我像黃河一樣地黃
在沙丁魚罐頭的甲板偷食老鼠
我在渭河鍛造弓弩
在太平洋駕船搖櫓
我的河流是鐵鏟、石磨和瘦骨嶙峋的胳膊
蠕蟲寄生在時代廣場紙紮的蘋果樹
明天建在玻璃器皿烤製的江水
建在陶製的血水中
河上火雞蛋已經成熟
十二月深夜
樹葉落下一群群黑鳥
哈德遜灣刮來一隻隻嗜血的海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