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長相思慢] 作者梅子
半夏驚紅,季風湧綠,晚來細雨綿綿。
推窗淺望,點點滴滴,閑來斜舞欄杆。
暮色闌珊,怎時光消磨,最是淒然。
獨自坐屏前,斂佳詞,淚浸朱顏。
念去去無歸,暗然傷感,不覺已是流年。
多情應笑我,有誰知,韻滿秋殘。
瘦筆無言,銜一縷青絲入眠。
夢無蹤,癡情剪卻,何愁滄海桑田?
這長相思慢是我52詩詞上看到的一首詞,作者是梅子,女,遼寧 沈陽市人。
該詞用的是新韻,文字清麗,流暢;感情真摯,淒美婉約;詩思新巧而雅致,纏綿如行雲流水。從她的其他詞中,似乎讀到她有著不平凡的感情經曆,她的所有詩作,都是圍繞此展開。
詞開始從描述深夏的黃昏,暮色蒼茫,細雨綿綿,點出來愁思,以及隨之而來的長夜漫漫的煎熬,“怎時光消磨,最是淒然”。為了寄托自己的思緒,“獨自坐屏前,斂佳詞,淚浸朱顏。”
後邊述說感情經曆,“念去去無歸,暗然傷感,不覺已是流年。”,發生了傷感事,已經一年以上了。
隨之而來“多情應笑我,有誰知,韻滿秋殘。”,可笑的多情的我,已經“韻滿秋殘”,心裏說不出的癡情與思緒,已經化為潺潺不絕的詞韻;而這些詩韻,不是歌頌春夏的紅與綠,而是吟詠秋天的淒慘和破敗,傷感絕望的情緒。
雖然詩思泉湧,但到動筆的時候,卻又覺得那麽不合時宜,多餘,欲說還休,結果是“瘦筆無言,銜一縷青絲入眠。”瘦筆的比喻令人叫絕,滿懷愁思悲歌,但欲言又止,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隻好銜著頭發去睡覺。無法傾訴,淒苦惱恨到咬發而眠,那種弱女子感情煎熬,輾轉反側,孤立無助的情態,躍然紙上。
最後一句,“夢無蹤,癡情剪卻,何愁滄海桑田?”是點睛之筆,是作者淒苦到了極致,而做的假設:如果這些淒思慘夢,不再侵襲,而癡情也消除了,那不是天地都換了嗎?那是多麽美好的事?而實際上哪?夢繼續,對失去的愛癡情一如既往,感情的煎熬永無止境,正如長恨歌說的“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