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冰冷山水, 還剩夕煙微。
病體有誰陪伴,老翅無人憐憫,怕是再難歸。
閉眼思量罷, 不忍淚沾衣。
強振羽,平地起,煥雄姿。
浮生非乃命定, 獨自逐斜暉。
嚐盡此身冷暖,感歎世間寒熱,四伏盡危機。
就做牛山客,休管是和非。
上麵這首詞, 填於前些日子。 我去了 Middle Creak 拍雪雁三次。 其中有一天來了11萬雪雁。 在夜幕降臨時分, 雪雁拔地而起, 遮天蔽日。 人們都愛看這雄偉的場景! 可惜有一隻病雁, 伏在草地上, 眼望著親朋離去, 獨自在那裏呻吟。 一直待在那裏近半小時。 俄而, 它蹬著瘸腿, 艱難的伸開翅膀, 振翼飛上沉悶的夜空。 前途吉凶未卜: 北極路遙, 病軀難飛遠。 我心裏黯然傷懷, 默默為它祈禱, 祝它一路安詳。 我不忍按下快門。 因為未來的一天, 我可能就是那隻病雁, 沒人為我吟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