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巢湖走來的詩人
11化學 餘大才
時光匆匆,一轉眼我已經度過了六年的大學時光,包括其中兩年軍隊生涯,現在才安靜地坐下來捋一捋歲月的發髻,這要感謝檳郎!偶然的機會我選修了 “詩歌賞析”,並認真的拜讀了李檳老師的詩歌作品,讓我感觸頗多。
檳郎在南京的高校教書,他熱愛著自己的故鄉安徽巢湖。我首先關注的是檳郎的思鄉詩,有太多的回憶值得他思念和抒情,特別是可愛的鄰家小妹。《打秧草的小姑娘》,便是少年的他和小女孩在打秧草中的趣事。小女孩貪玩,索要鄰家小哥的秧草,結果從隊長那裏得到的工分更多,但她也以親嘴回報了,並有個長大嫁給他的夢想。詩歌的情感從兒童心靈深處抒發出來,逼真地傳達出孩子們那種美好的感情、善良的願望、有趣的情致。檳郎這首詩除了詞語的錘煉準確恰當外,詩的聲音節奏更應具有音樂性,形成全詩回環整齊美感。在綠色的田野上靜態美中,通過通過“姑娘的東張西望”和“把歌唱”以及“蟈蟈叫”和“青蛙跳”等動態加入,在精巧的構思中,創造出優美意境,既有童話般的境界,又有盎然的童趣。檳郎寫的就是自己的童年,充滿童趣,有著對純真無瑕的兒女友情的珍惜和懷念。
寫關於鄰家小妹的詩很多,可以構成一個專題了,再欣賞一首《梅花樹下的小姑娘》吧。檳郎用最樸實的文字記錄了他與小姑娘踏雪尋梅的往事。“肥大破棉衣裏的你,哆嗦著說不冷,堅定地做我的跟屁蟲。離開家屋和火壇,大膠靴踩響在山林,茫茫的飛雪罩遍全身。”這是一次詩情畫意的旅程,我們緊隨著檳郎的筆觸,回到了那次踏雪,體會了檳郎對梅花和小姑娘的愛惜之情。最後一節回到詩人的當下:“巢湖的浪仍在拍岸,故鄉的花,祖國的花,鄉村後山梅樹還在綻放嗎?我將她的兩條長辮子纏係梅枝上的小姑娘呢,已像我一樣變老了吧?”歲月滄桑,常有遺憾,讓人咀嚼不盡。
檳郎也思念著故鄉的大力寺水庫,感慨它的變化。“山村最美的風景,在西山與試刀山的夾角,有一座大力寺水庫,青山與綠水相映。兒時在此放牛和戲水,那般快樂又混沌的童真”。可是中年後的檳郎回鄉探親,發現“寺後的試刀山已被尼綸廠的采石料挖得千瘡百孔”。我讀出了一絲絲哀傷。《懷念大力寺水庫》,不僅僅是懷念家鄉的那一片景,而是對那一片故土以及對兒時的無盡思念與感傷。社會在快速發展,很多承載著我們兒時記憶的房子,天地都被高樓大廈取而代之,心裏的感傷難免的!正如我,當兵兩年回鄉,發現溫暖的平房沒了,雖然住進了小區,但是悲哀還是大於喜悅!
從巢湖走來的詩人,思念著故鄉巢湖,也熱愛著他工作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南京,他關於南京的詩歌很多。《再遊將軍山》寫他與女學生的交往,兩次結伴郊遊。詩中說:“那年春遊的池林,碧綠的水杉如翡翠,倒影在清澈的明鏡。棧道上的翠袖,被孤身重遊的我懷念,從此如陌路無音訊”。這是他第二次遊將軍山時對初遊的懷念。而檳郎又寫到:“再遊的佳人如良藥,醫治了過去的傷痛,稀釋了記憶中的魅影”;“初次的春遊豈能淡忘,去年的重遊宛如昨。而今我再遊舊地,池林棧道的水杉正紅”。這是第三次遊將軍山,幸運地又有一個女學生伴隨。這首詩通過三次遊將軍山,寫出了師生純潔的感情和檳郎對學生美好的懷念。
在《讓我們一起變老》中, 作者透露他的愛情婚姻的發生地。“十年前的秦淮河畔,河水映現相戀的身影。長發披肩嬌柔美麗,散發著無瑕的甜美與純真。跟著我走向秦淮人家,你接受了一個鄉巴佬的憧憬。在位於安德門的簡陋租屋,你給了我異鄉的安樂窩。浮華的都市我有何求,隻要你不嫌棄我的貧窮”。在文學創作中多情的檳郎,在生活中是一個如此癡情的男人,而詩裏也分明透露了他們相識戀愛的地點是南京美麗的秦淮河邊,結婚是在安德門簡陋的出租屋裏。
作為南京人,幾乎每天都要在大橋上匆匆而過,遙望大橋附近的壯觀美景,可是都是匆匆而過,檳郎的《大橋公園紀實》帶我細細遊賞了一遍。作者用不足500字的詩為讀者展現了南京大橋的壯美。全詩語言凝練,樸實貼切,讀後更是讓人有身臨其境之感。作者“走進一間大橋紀念館,撞見白色的毛老人塑像”兩句詩,帶我進入大橋紀念館。“先到公路層,大車道上忙碌,人行道與小車道交混”,寫的是登上橋麵的見聞。待登到上層觀光平台,又見橋頭堡頂“紅旗招展”,遠處的“蒼茫的幕府山”和“獅子山閱江樓”,“西下的金川河”。登高覽景,讓人流連忘返。詩的最後兩句:“我想,我也應該化為橋,讓未來的遊客登臨,震撼:通過的滾滾紅塵的人潮,與我的飛架曆史長河的壯觀”。一方麵表達了作者對南京長江大橋壯麗景觀的感慨,另一方麵,也顯示了作者為造福社會而奉獻自己的決心。
從巢湖走來的檳郎,寫了不少關於曆史名人的詩歌。我一直很喜歡魯迅,他的思想是深沉的,文字是犀利的。他真正關心被壓迫的大眾。檳郎老師似乎也以魯迅為偶像,為他寫過不少詩文。《窗外有棵叫魯迅的樹》裏,作者熱愛魯迅,書架上有許多魯迅的書,牆上也有魯迅的畫像,還不知足,便把窗外的樹起名叫“魯迅”,可以開窗即對視。“魯迅以樹的形象出現,意味著滲入我骨髓的氣息,是自然所孕育淘洗,意味著這是活的氣息。窗內的魯迅屬於我,窗外的魯迅屬於自然。寫作時我應開放著窗子,我的墨水應從地底流出”,這是檳郎對魯迅的深層精神共鳴和交流。“此生的我老朽死去,請把它燒成一把灰,摻在魯迅樹下的泥土裏,新的我便複活在樹上,與裝修房子的新主人對視,當他打開窗子時”,簡直是死後也要與魯迅融為一體了。
檳郎詩歌裏也特別關注時事,對社會發出獨特而強烈的聲音。曾當了兩年的兵的我,又被他的愛國情懷打動。《聲援果敢華人》裏血淚控訴:“家園被肆意搶掠,文化被肆意踐踏,生命被肆意虐殺……哀哉,我中華同胞!”“自治的家園被侵占,中華生靈遭塗炭,送土媚酋的中原朝廷,讓全球華人空望腸斷……致敬,你們決死的反抗!” 《哀悼大水桑村民》代冤死的中國邊民立言:“我們化為冤鬼也不會放過這些人:緬甸法西斯軍國主義者,血債要用血來還;勾結緬帝的秦檜們,你們將永遠下跪在我們墳前”;“潘基文先生,怎麽不管啊?聯合國,請主持公道!”不理解他的人會覺得他的文字有些過於直白,缺乏詩歌的含蓄婉約之美,但他的這類詩歌的魅力在於他所抒發的情意,能直擊人的靈魂。這兩首詩就很直接有力地表達了他的愛華愛民情懷。
檳郎的詩歌創作,是他情懷的抒發。質樸的情感在流淌,從愛國熱情,到自然美景的憐愛,再至至生活中的快樂,無一不在詮釋著“詩情”的可貴!這種對真善美的熱愛和對假惡醜的憎恨,是一種個人情結,更是一種社會責任!如今中國文化事業本就不是什麽黃金時代,詩人更是一個難以養活自己的職業。當今的社會是浮誇的,已經很少有人去讀詩,品詩,寫詩。我們需要像檳郎老師這樣沉澱自己的生活,靜下心來,感受文學創作帶來的美好,感受著中華藝術瑰寶在心中盛開的力量。
從巢湖走來的詩人檳郎老師,他選擇寫詩,本就是一條極為艱難的事情,主動與主流詩壇疏離,他把一切寄情於自由開放的網絡。今天檳郎就多了一位知己,曾經的我,高中的年代也曾寄情於詩歌,拜讀檳郎的詩歌,讓我知道,詩歌可以很美好,很生動!
2015-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