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毛澤東沒有說那些捧臭腳的是“有識之士”,也沒有說那些不喜歡他的臭詩的人是“無聊”。
但是了,毛澤東的詩,是有人改過的。
在《蝶戀花·答李淑一》這首詞中,有“忽報人間曾伏虎”一句,胡喬木曾經多次向毛澤東提意見,說“曾”字不夠確切,應當修改,最終惹怒了毛澤東,他生氣地說,就是“曾”,此後胡喬木也就不便再提出了。
1957年,臧克家認為《沁園春·雪》中的“原馳臘象”的“臘”字須推敲,說:“將‘臘’改為‘蠟’似好些,‘蠟象’正好與前麵的‘銀蛇’映襯。”毛澤東聽後高興地說:“好,就請你替我改過來。”毛澤東後來還幾次和臧克家提及此事,說他修改得好。
1958年,毛主席對詩作《七律 ·長征》有段批注:“改浪拍為水拍,這是一位不相識的朋友建議的,他說一篇內不要有兩個浪字。是可以的。”這位“不相識的朋友”,就是山西大學曆史教授羅元貞老先生。主席於1月9日親筆回信:“元貞先生,1月1日來信收到,感謝你的好意,此複。順頌教棋。”
1949年,毛澤東接受“救國七君子”之一章乃器的建議,將人們傳唱的《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中國》一歌中的“中國”前麵加一“新”字,並當麵親切地說:“乃器先生,你的意見很好,我們已經通知作者加上〈新〉字了”。一字之增改,使該歌詞大為增色。
建國之初的1951年,中國決定抗美援朝,原想以“支援軍”名義出兵,後來在征求民主人士意見時,時任政務院副總理的黃炎培對毛澤東主席說:“有個問題要考慮呀,自古道出師有名,名不正則言不順,這個仗就打不好。”他認為“支援”的說法不妥。周恩來總理也同意黃炎培的看法,他附和說:“我們叫支援?我們是不是要跟美國宣戰?”毛澤東一聽,受到啟悟,順手抓起鉛筆,將“支援軍”改為“誌願軍”,黃元培頻頻點頭:“師出有名,戰無不勝!”
1959年,毛澤東在廬山會議初期,印發其《到韶山》一詩。毛澤東當時虛心地向有“荊楚才子”之稱的梅白征求意見。梅白提出“別夢依稀哭逝川”這一句應改“哭”為“咒”更好。這樣似詩意更積極深刻,感情也更鮮明強烈些。毛澤東欣然接受了梅白的意見,稱梅白是“半字之師”。“哭”也就改成了“咒”。另外,《到韶山》詩最後一句原為“要使人民百萬年”,梅白又提出不妥,說這句有口號之嫌。毛澤東由是就將這句改為了“遍地英雄下夕煙”。
毛澤東尊重“一字師”臧克家、羅元貞、章乃器、梅白和“一詞師”黃炎培的虛心態度,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