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犯宋江的供詞

殺人犯宋江的供詞

是不是該把
每一筆欠下的欲望,
都記在賬上?
是不是還有
一絲殘存的
男女之間的悲傷?

這個預謀之外的謀殺,
跟財富無關,
跟政治無關,
這是最乏味的
背叛與複仇的重演。

誰說刀是沉默的,
我聽到了
它出鞘之前的
低沉的怒吼。
為什麽隻有拔出刀來,
一切才會平衡?
手起,怨起,
刀落,淚落。

我的刀紮向你,
疼的是我自己。
血,殘忍地崩濺,
心,真實地疼痛。

我對這世界沒有抱怨,
隻是不願直視
不能改變的罪證。
原諒我,
已經下了刀,
縱火隻是一個
恐慌的繼續。

這一把火,
燒去的不是記憶,
不是錦繡仕途,
是我對人性與獸性的困惑,
是我對男性與女性的私仇。
從此以後,
我將不再糾結於
誠實與善良,
真愛和欲望。
我將投身槍棒,
嘯居水泊,
我的生活中,
不會有半點絲竹之音,
不會有一星纏綿之意。
隻是在打家劫舍的生涯裏,
每一把熊熊火光中,
我都會看到你
委屈的麵容,
和無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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