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的風
既然
在情人節
跟太太說
我愛你
是件很沒出息的事情
那麽不如默默無言
做一陣風
從霧裏吹出來
狠狠地掀起來烈馬的鬃
像一隻沾滿了墨汁的懸垂
在天上一揮 草草幾筆
自由了
然後卷起一陣黃沙
狠狠地蓋上紛亂的馬蹄印
向南
在那淡藍色的炊煙緩緩升起的地方
坐下來 討碗水喝
劍在囊裏 不露鋒芒
輕聲問句
梅花開過了嗎
如果是這樣
那就悄悄在夜色裏趁著舞劍的時候
果斷地劃破北去的雁陣
然後繼續吹著口哨
向南
趕在最後一場雪正在席卷江南的時候
坐在西門外 點燃一堆篝火
看雪落 看 雪融
看毛茸茸的綠草 漸漸地 把 馬蹄
埋起來
那好 既然馬蹄陷在草裏 不能跑了
那就不跑了
找一處麵對大海背靠青山的山崗
搭一個小木屋 種一片竹林
然後砍材 喂馬 上山采藥 下山挑水
再做一個小船 養一群白鶴
閑暇的時候 在一塊大石頭上
坐下來 畫遠處的風景
向遠方的霧
看過去
曾經從這霧裏趕出來
現在 這霧從遠方跟過來
又被藏在霧裏了
這霧哇
霧裏霧外都是些看不清的東西
如果看清楚了
霧
也就散了
那就做一陣風吧
把霧吹散
把花吹開
把雁陣吹響
把馬頭揚起來
讓那不羈的嘶鳴
在風裏 逝去
又在風裏 回來
跟這顆白鶴一樣心
和和 氣場
秦照於2014-2-14.寫於甲午馬年情人節前夕，謹祝情人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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