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朋友夫妻倆回中國悠哉悠哉去了。四歲的小小呆聽說了這事,大吃一驚,很嚴肅地問道:“那誰給哥哥(注:朋友家大學畢業剛工作的獨生兒子)做飯啊?”。
又有一年,我和呆哥在一個勞工節的長周末開了三千多公裏,去看小小呆在中部讀醫學院的表哥。小孩子出門玩總是很高興的,住旅館,吃快餐,中途在路邊休息用個衛生間的功夫都能和小鬆鼠交上朋友。我們連哄帶騙地把小小呆弄到車裏係好安全帶。“寶貝,我們很快就要見到哥哥了。”“真的?那我還可以讓姑父給我買一個小狗玩具嗎?”“不可以,哥哥是一個人在這裏上學,他的爸爸媽媽還住在加州呢。”
小小呆大吃一驚,很嚴肅地問道:“那誰給哥哥做飯啊?”
光陰似箭,隻知道吃的小小呆也終於麵臨一個很殘酷的現實:小朋友要長大,要上學;在學校裏,要玩耍,也要學習。
上學是一條心酸路,小小呆迷迷糊糊地走到今年。
一日接到老師的電郵說兩星期後有教育部的統考,希望家長配合督促自家孩子複習備考。
回家把活蹦亂跳的小小呆按住,雙方有問有答就統考這事交換了看法。
從那以後,小小呆就時不時地說些誰誰今天考試得了C。我和呆哥一般都不理會,哼哈一下。
實在是急得不行了,小小呆憂心忡忡地問我們:“如果我也得個C,你們會怎麽樣?”
如此大事關頭,呆哥一如既往地完美回避了,留下俺們娘兒倆鬥智鬥勇。
我看著滿麵期待的粉粉的小小呆,按捺下想親親她的心,深吸一口氣,不緊不慢地說:“你要是得個C,我就不做飯給你吃。”
後來,小小呆得了一個A+。
然後逢人就要控訴她娘,不逢人的時候自己想一想就會垂淚,害得她娘隻好保證這一輩子都給她做飯吃,前提是她一輩子的考試都不能得C。
小小呆暈乎乎破啼為笑,好美。
南鄉子 好美的小孩 用韻十一尤
最美少淒愁,一下秋千又上樓。麵若芙蓉尤愛笑,溫柔,滿眼天真問不休。
成績算中遊,偶爾用功也出頭。底事爺娘催上進,何求,長大崢嶸歲月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