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樹身裏
你耐得住樹木生長
輕鬆時來到樹端
對著天空輕唱
皮膚像光滑的光滑過去
簡直快要擁有水那樣內斂的智慧
沉悶時你在樹下指著我
帶著指尖的尖銳
說我一直在靠近秋天
一直在社會這所大學旁聽
一直用上半身寫詩 下半身寫小說
說過之後偶爾我們會有一次柳暗花明
就像此刻在我無意點撥之下
春天突然吐蕾
接著溪水便蜿蜒而來
發出率真
碎碎的聲音
你拾起我走失的話語
等了半天 時間出現了
接著一陣風刮來
帶來機器的轟鳴聲
證明秋天正在靠近 這樣就能
賦予愛情外在的形式
過上機械性生活
讓你體內充滿我的氣息
你如夢般攤開 沒有用
一隻手撫摸另一隻手
一半對樹 一半對我說
我們一定能找到天使
留在人間的最後一根羽毛
我同時聽到的鳥鳴
已越來越像人語
蝴蝶
我偷看一眼你的眼睛
和嘴唇 覺得自己像藥
在你舌下溶解
當一隻忘了飛翔的鳥
落下 你發上的蝴蝶結
鬆開 拍翅飛去
它的飛翔 測不出
秋天的廣度和深度
隻好棲息在河邊的一棵樹上
它親眼看到一尾魚
在水中溺斃 看到有人像我
學習怎樣用腮呼吸
為了繼續愛她
她兀自自自留地裏長出
一條布亞喬亞尾巴
躲進流行潮濕的燭光
秋實已經開始
和豐收作伴
急需幾天幹燥的太陽
在果園裏
一個男人為了繼續愛她
不得不向她開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