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薯片要吃餅幹要吃雙皮奶,就問你給不給我買,哼!給不給我買",李哈哈的歌讓我想起文宇雙皮奶,然後想起南鑼鼓巷,想起路邊汽油桶烤紅薯,想起冰糖葫蘆胖罐兒酸奶驢打滾兒芝麻醬火燒牛舌餅糖耳朵。打住,應該很多北京老鄉會寫這些吧?
我問了女兒,在北京吃了啥你老忘不了的?她說是甘蔗。
去年有一天老公text我說:"我買到甘蔗啦!"
我喜滋滋地在家等,結果他是從一個墨西哥人開的小店裏買到兩根綠色的,瘦得可憐吧吧的甘蔗。
"你確定這不是大號兒的甜杆兒?"
削了皮就剩下細細的一小根兒,一口咬下去,硬,不脆。有點水,不多,完全不是期待的那種甘汁四濺的感覺。咂吧咂吧就啥都沒有了。
記得有幾年冬天回北京,一到天黑了,在酒店附近就有倆小販騎著平板兒車來賣水果。我們天天去買甘蔗,黑色的粗粗的,一節一節拉得很開的那種。女小販總是會用手套上一個塑料袋,握住甘蔗削皮,然後裏落地砍幾刀就有好幾節白胖胖的甘蔗落入袋中。回到酒店,咬一口冰涼的甘蔗,又脆又甜,五髒六腑都浸透了如飴的甘汁。
一次老公又去買甘蔗,正好看到遠處城管過來,正在削皮的小販極具職業道德,在逃跑之際把刀遞給了我老公,說:"您先自個兒削會兒,我們轉個圈兒再回來。"
於是城管就看到在寒風中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子,手握長刀,認真而笨拙地削著甘蔗皮,古怪但是不違法。
那天的甘蔗配著買甘蔗的傳奇故事,特別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