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偉的教統部雙子大廈在內城區的中心地帶巍然聳立,教統部長正在他以往發表新年賀詞的辦公室內正襟危坐,和立於旁側的政議院長一同等待著前方戰局的最新進展。
隨著一陣敲門聲響起,內務部長在得到允許後神色焦急的推門而入。
“前方的戰事進展如何?”教統部長似乎預感不妙的問。
內務部長略為支吾道:“報告部長,東龍門……已經失守了,巡天不幸殉國,那個邵凡率領叛軍正在趕來的路上。”
教統部長左手緩緩放下了茶杯,右手緊緊攥了下椅子的扶手,“那南玄門和淩雀門呢?”
“還在堅守中,不過至今未能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既然如此……內城的防護係統已經形同虛設,立即把斬空以及南玄門、淩雀門的守軍全部調來這裏,還有,命令內務軍隊封鎖行政中心全部出口,發現臨戰脫逃者,無論官階大小,一律軍法處置。”
“是!”
內務部長告退後,教統部長一動不動的坐在那,盯著對麵牆上的壁畫表情木然了一陣,而後問政議院長道:“羅斯國的援軍還沒來嗎?”
“羅斯國總統府說已經派了近衛特勤隊過來,但至今不見蹤影,不知是在拖延還是壓根不打算參涉進來。”
“我們已經答應了他們最苛刻的條件,要資金給資金,要技術給技術,他們竟然還是作壁上觀,根本就不懂得唇亡齒寒……”教統部長不無痛切的說。
“如果沒有羅斯國的援軍,單憑我們在內城區剩下的一些內務部隊,恐怕抵擋不了多久。”
“不必驚慌,調回淩雀門和南玄門的駐防力量還能拖延一陣,足夠我們完成最後的計劃了。”
“可是老師……”政議院長低聲道,“之前您不是說,這個計劃就算再趕進度,也要三天之後才能大致完成嗎?”
“我本想以和談多爭取三天時間,但那小子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事已至此,我隻能命令工程總監馬上完成收尾工作,不管成不成熟,它都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嗯……”
“對了,各部門的部長和軍政要員都召集起來沒有?”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全部集中在十三樓會議室。”
“傳令各部門總長還有政議院全體常務理事,讓他們先到樓頂等候,稍後我有要事商議。”
“我這就去親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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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淩雀門前,雷霆和斬空的戰鬥正如火如荼、難分伯仲,得知邵凡剛剛攻破了東龍門,不甘其後的雷霆也隨即向斬空連番發動更為迅猛的攻勢。
而斬空似乎對東龍門的失守不以為意,完全沉浸於和雷霆風馳電掣般的戰鬥中,揮斥著酣暢淋漓的快意。
當正麵拚撞中劇烈的衝擊將兩人再次彈開,斬空收回手中長戟,背後的黑轉輪飛速旋轉,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靨。
雷霆如臨大敵的繃緊身體,頓時周身電光縈繞,緊張對峙中竟發現一群天空掠過的飛鳥忽然栽落在地,渾身是血的掙紮而亡。
原來斬空發動的黑轉輪,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吸出血液中含量最多的鐵元素,通過讓血液衝破血管滲出體外而擊殺對方。而雷霆周身的電光飛掣卻仿佛一道電磁屏障,令斬空一擊之下未能得手。
“你的招數如此陰損歹毒,簡直就是旁門左道的路數,也虧得你的對手是我,不然縱使再多的人也難逃你的暗算!”雷霆不由痛斥道。
“無毒不丈夫,你也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善主,如今倒充起什麽好人來了!”
說著,斬空背後的黑轉輪忽然分解為無數血滴子向雷霆紛飛而去,直取雷霆的項上人頭。
雷霆在漫天匝地的血滴子陣中左突右閃,在周身電光的縈繞下衝出一道迅疾的S形弧線,揮舞雷魂之矛向斬空呼嘯襲去。
斬空巋然不動、淡然自若,眼看雷霆殺至麵前,在雷魂之矛就要刺中他的一瞬間,一道無形的防護罩生生擋住雷魂之矛的矛尖。
雷霆隨即被一股衝擊力彈開,斬空趁機揚起手腕,手中能量壓縮至薄如鏡片的形狀,輕輕一揮朝雷霆疾飛而來,“鏡空斬!”
雷霆腳下未穩,斜身倉促閃過,左臂不慎被“鏡空斬”劃破,在其勁疾之勢下濺出大片飛血。
一擊得手,斬空隨即步步緊逼,一道接一道“鏡空斬”手起手落間朝雷霆接連發難。與此同時,無數盤旋的血滴子也紛飛而來,令雷霆被迫使出“八門遁雷陣”全力應對。
一陣遮天蔽日的電光爆閃之後,空中盤旋的血滴子紛紛落地,卻又一個個猶如遊魚入水般高速旋轉著鑽入地麵,從腳下向雷霆發動更為詭譎的攻擊。
雷霆奮力躍向空中,“風火雷雲”快速啟動,一道震徹天地的閃電自天際劈下附於其身,攜雷霆萬鈞之勢衝破密密麻麻的血滴子大陣,散發出奪目的光芒向斬空發動致命一擊。
斬空以周身防護罩奮力迎擋,一陣地動山搖的猛烈撞擊後,雙方均被彈開到數十米之遠。
待硝煙散去,斬空額頭遍布細密的汗珠,但周身的防護罩仍嚴密完好。雷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神色中再沒有一絲雲淡風輕的味道,連“風火雷雲”這樣的全力一擊竟也難以撼其分毫,看來隻有使出最後的“天雷龍閃”了。
“我也算是服了你像王八一樣又臭又硬的防禦,要不是我趕時間,幹脆就跟你耗下去不忙著攻擊,而你防禦雖強,卻也無法耐我分毫。”雷霆邊以話語相激,邊暗中蓄力準備最後一搏。
“哼。”斬空一個不屑道,“雷霆,你能撐到現在也算是統領校督級別的高手了,高手之間過招,光想著憑攻擊致勝簡直就是無腦,最終拚的還是防禦和消耗,你連這種……”
斬空正說著,忽然愣在了那裏,來自總部的緊急調令此時傳入他的腦海,他臉上掠過一絲心有不甘的表情,霎時間收回漫天飛舞的血滴子,閃身便向緩緩打開的淩雀門疾速奔去。
雷霆在身後緊追不舍,兩人一前一後穿過淩雀門,朝著內城中心飛奔而去。——————————————————
教統部雙子大廈的主塔樓上有座小小的天台花園,這裏是雙子大廈的最高處,可以將內城區的風光盡收眼底。平時教統部長偶爾會和親信們在這裏品茶論事,對黨國的要員們來說,能和部長大人單獨在這裏品一次茶,在同僚們眼中絕對算是一種無上的殊榮,因為這往往是將要升職或是被委以重任的前兆。
然而今天,被召集到這裏來的重量級要員們心中卻充滿了不安,如今這種兵臨城下的境地,明明前往地下基地才是最安全的,而部長大人這種反其道而行的畫風實在讓人有些忐忑和迷惑。
過了一會兒,教統部長和政議院院長在衛隊的陪同下來到了天台花園,眾位要員待教統部長在中間的位置坐下,才隨同政議院院長在周圍先後落座。
教統部長環視了一番眾人,語氣輕鬆道:“你們一個個看上去萎靡不振的樣子,怎麽?這麽點敵人就把你們嚇破膽了?”
“大人。”陸軍部長深感憂慮的說,“外城和內城接連被破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中部戰場前線,對我軍的士氣打擊極大,原本我軍主力已經開始對叛軍的兩個集團軍形成合圍之勢,但有些指揮官聽到消息忽然躊躇不前,直接導致包圍圈出現了很長的缺口,貽誤了最關鍵的戰機……造成部分叛軍突破了信州的防線……”
教統部長聽罷麵容凝肅道:“立即傳令中部前線總指揮,營級以上軍官凡是不聽指揮貽誤戰機者,可以不經軍事法庭審判,一律由內務督戰隊就地正法。另外馬上電令許州防線,動員剩下的預備隊全部南下投入戰鬥填補包圍圈的缺口,不惜一切代價對叛軍形成合圍!”
陸軍部長領命退下,教統部長收回審視著眾人的目光,直視著前方語氣鄭重道:
“內城已破,黨和政府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此時在這裏召集諸位,在這個特殊的時刻、特殊的場合,召開一次特殊的黨務會議,對於如今的困局大家可以盡情發揚民主精神各抒己見,對如今的局勢有什麽破解良策暢所欲言。”
眾人聽罷均默不作聲,隻有凜冽的寒風在每個人耳邊蕭瑟呼號。
“真沒有什麽可說的?”教統部長有些失望的望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國防部長身上。
“一切全憑部長大人決斷。”國防部長忙恭順的說道。
“看到了沒有。”教統部長不禁歎了口氣對政議院長道,“叛軍說我專製,可是看看這些我手底下的人,我沒有對他們報以期望嗎?沒有鼓勵他們暢所欲言嗎?可是他們呢,值此危亡關頭卻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是如此,他們的手下對他們也是如此,人民更是如此……這就是我們的國民性,人民早已習慣了依賴、習慣了有人帶領,如果沒有一個強力的領袖他們反倒亂作一團、茫然失措……這種根深蒂固的國民性難道都是我的錯嗎?”
“您沒有錯,是我們底下的人不爭氣罷了。”政議院長有些慚愧的低下頭說。
教統部長搖了搖頭,“你做得已經夠好了,輔佐我這麽多年一直鞍前馬後盡職盡責,是我這個老師愧對了你,沒能親手交給你一片完整的山河。”
說著教統部長站起身,走到樓頂的邊緣扶欄而立,神色蒼茫的望著遠處的景象。
下午的陽光逐漸淡薄,穿透了雲層的忽遮忽掩,仿佛帝國的夕輝忽閃忽爍。
燃燒的天空下一片狼煙四起,炮火的轟鳴不停震顫著大地,隕落的戰機拖曳著絕望的尾焰墜向成片支離破碎的樓宇,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人間煉獄……
一陣寒風吹過,教統部長花白的鬢發隨風蒼涼拂動著,政議院長走上前把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
“這裏風大,您還是避一避吧。”
“吹吹冷風,才能讓人保持清醒……”教統部長意味深長的說,“我常常自問,一直以來自己的信仰到底是什麽,拋開那些華麗的主義外衣,真正的本質無非就是‘團結’二字……在這個世界上,身為黃種人的我們從來都是弱勢的種族、弱小的族群……我們不比白種人或黑種人,沒有他們那樣高大的身材,沒有他們那樣強健的體魄,甚至連性格也比不上他們強勢,這樣的我們該如何才能生存?如何才能不被欺辱?如何才能屹立於這個世界?我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必須團結,必須要有強有力的組織、強有力的領導,隻有鐵腕、隻有團結才能生存才能強大,一個國家,一個政黨,一個領袖,何錯之有呢?可是我的人民……那些一樣曾身為我的人民的叛軍,為什麽竟如此反對我……到底是為什麽……”
“因為他們遇到問題從來不會從自己身上尋找原因,隻會把一切怪罪於政府和您。”
“經過這麽多年的努力,我們已經成為這個星球上第二強大的國家,而合眾國正在衰落,正在陷入自由民主的沼澤,再過二十年,不,也許隻要十年,我們就將超越合眾國站在世界之巔……他們可曾明白,他們要毀掉的不止是黨和政府,還有我們百年一遇的國運,這個窗口期一過,至少一個甲子之內,我們再也沒有崛起的機會了……”
政議院長聽罷輕輕歎了口氣。
“此生我最大的遺憾,可能就是看不到我們重新成為世界第一的那天了。”教統部長無限淒涼的說,“另一個重要的遺憾,就是沒能交給你一片繁華似錦的江山,讓你做了這麽多年有名無實的國家元首,到如今隻剩下了眼前這個爛攤子……局勢至此,我已無意繼續留在這個位置,今天召開這個黨務會議,其實就是想保舉你接任光明黨黨首和三軍總司令。”說罷教統部長眼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餘光。
“不。”政議院長悲切的搖頭道,“我根本不能堪此大任,我隻願追隨您、輔佐您,眼下是黨和政府最艱難的時候,除了您沒人能扛得住這份壓力和重擔,換作其他人早就被壓垮了!隻有您有這樣的威望、意誌和能力讓我們繼續團結一致,隻有您才能帶領國家和人民渡過這次難關!”
“我已經老了,心也憔悴了,可能真的撐不下去了,你就接過這副重擔,權當是幫我最後的解脫吧……”
兩行淚水瞬間湧出了政議院長的眼眶,“您要是還這麽想,那我就隻能從這跳下去,就算一死了之,也不能讓這個國家毀在我無能的手上……”說著政議院長就要從欄杆往外跳去,教統部長和眾人趕忙上前拉回了他。
見政議院長尋死不得、淚水兩行,眾位黨國要員也紛紛表示眼下局勢非教統部長能轉危為安,在眾人的你一言我一語下,教統部長這才終於不再提傳位之事,隻是鄭重聲明自己若有任何不測,將由政議院長直接繼任光明黨黨首和三軍總司令。
之後他回身麵向眾人,剛才的神色淒然仿佛一掃而光,仿佛終於在眾人的激勵下重新振作起來。
“看你們一個個精神頹喪的樣子,擔心什麽,是擔心房產別墅保不住了?金屋藏嬌藏不了了?還是擔心家裏的金條、古董被洗劫一空?”
此言一出,眾位要員又開始低頭不語了起來。
“沒什麽可擔心的,抬起你們的頭來,看看我們的傑作吧,有了它我們就可以扭轉戰局、反敗為勝。”說著教統部長對侍衛長一聲令下,“傳我命令,啟動空天母艦。”
隨著下方一陣巨大的響動,雙子大廈前的巨型廣場緩緩展開,傳說中的空天母艦從深邃的地下基地徐徐升起。它儼然一艘飛行的航母,除了搭載著一些艦載機之外還渾身遍布著大大小小的炮台,仿佛一座長長的空中堡壘。
眾人跟隨教統部長登上了空天母艦,隨後空天母艦高高升起,一時間竟遮蔽了太陽的光輝。
廣闊的母艦甲板上,一身筆挺軍裝的艦長和穿著白大褂的基地工程總監正等候部長及要員們的大駕光臨。
教統部長率眾人走上前去,先是對工程總監的傑作褒獎了一番,隨即便問道“彌賽亞計劃”的完成進度。
工程總監顯得有些吞吞吐吐,“完成是完成了,可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我們真正想要的結果。”
“什麽意思?”
“為了趕進度,本該分成幾個階段的神經重塑幾乎是一次完成,而且DNA記憶的傳輸速度在安全閾值外直接提高了兩倍,我不確定這對導師的大腦會有什麽影響……”
“不要抱著那種墨守成規的標準了,你已經做得很好,讓導師到這裏來,讓他迎接屬於他的時代。”
“是……”工程總監低聲遵命道。
不一會兒,一個銀色的鐵櫃從甲板中央的升降台升了上來,待升降台穩穩停攏,鐵櫃的四壁隨即綻開,導師的真容終於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他看起來五六十歲,一襲白袍,風骨軒昂,花白的長發、花白的胡須,雕塑一般的麵容像極了教科書上他那張著名的照片,閉目安詳的臉上一副聖賢沉思的模樣……
教統部長獨自走到導師跟前,懷著瞻仰的神情讚歎了一番。
“看吧,這就是導師,人類最偉大的聖賢——馬克薩斯,他出身富貴,卻痛心於勞動人民深切的苦難,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解放全人類的事業,最後落得顛沛流離、貧病交加,直到最後離開人世也未能目睹革命理想的實現,而我們繼承了他的思想和精神,為了他心中那個沒有壓迫、剝削和貧困的理想世界而奮鬥至今……”隨後教統部長轉身望著工程總監道:“可以開始啟動了。”
於是工程總監進行了最後的操作,當導師的眼睛緩緩睜開,教統部長不禁伸出手去有些顫抖著撫摸著導師的臉頰。
“導師……我的導師啊,您睜開眼看看吧,在您的思想引領下,我們羅夏國已經成為了當今世界的第二強國,離實現您的理想隻有一步之遙……”
教統部長話音未落,導師的雙眼終於睜開,眾人激動的望著這曆史性的一幕,而導師隻是平靜的望著這個世界,那熟悉的麵容仿佛沉睡了太久剛剛蘇醒般沉靜安詳。
片刻之後,隻見他徑直走到甲板的邊緣,望著身下的大地佇立不動著……
教統部長跟了上去,“導師,我作為您最忠實的信徒現在需要您的說明,去消滅掉那些……”
聽到“消滅”二字,導師的側臉忽然抽搐了一下,仿佛出了故障的機械般一頓一頓的回身扭過臉來……
見狀不對的政議院長忙朝教統部長大喊:“老師,快回來!導師看上去不太正常!”
“不,他是偉大的導師,是我們最後的救世主。”教統部長堅定的佇然不動。
待導師馬克薩斯扭過臉來,眾人不禁倒抽了口冷氣,他原本慈祥的麵容竟露出幾分猙獰,黑色的瞳孔變得一片血紅。說時遲那時快,兩束灼熱的紅色光波從導師眼中迸射閃出,被光波擊中的教統部長幾乎瞬間便灰飛煙滅……
一時群龍無首的空天母艦上頓時亂翻了天,政議院長匆忙帶領各位部長要員紛紛退走,逃往母艦指揮塔的緊急救生飛行艙。在眾人眼中,這個克隆而出的導師已經不再是救世主,而是個不折不扣的滅世狂魔。
艦長回過身立即命令艦上所有火力向導師開火,話音未落身後便一道細長的光束掠過,那具筆挺的身軀瞬間變成了上下兩截,隻剩下半個身子的他艱難轉過身來,驚恐的看到導師正向他緩緩走近。
毫無反抗之力的艦長任憑導師的手掌按在他的額頭,兩眼翻白的模樣仿佛腦袋中正被抽取著什麽。片刻之後,艦長徹底沒了生息,導師也似乎獲得了他想要的全部信息,隻見他白衣飄飄如神祗般漸漸升起懸浮於空際,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個嶄新卻不再陌生的世界。
看到艦長已死,所有的火力便無所顧忌的朝導師傾瀉而來,一陣猛烈的炮火過後,開啟了能量防護罩的導師竟毫發無損。
“你們改悔罷……”導師的聲音壓過炮火的轟鳴在母艦上空低沉回蕩:“迷途之眾啊,吾之意誌已經降臨,這個卑劣的時代不配以吾之名……”
然而傾瀉而來的炮火絲毫沒有停止,對導師的攻擊反而更加猛烈,紛飛的硝煙一時間彌漫著破碎的天空。
忽然硝煙中一道強大的能量光波直直擊穿了母艦甲板,接著橫掃而過將整個空天母艦斬為兩段。被攔腰斬斷的空天母艦燃燒著自高空墜然下落,巨大的爆炸聲在天地間轟鳴回響……
此時邵凡已然率領全部由改造人組成的先頭部隊一路過關斬將來到距教統部雙子大廈隻有四五公裏遠的地方,和迎麵遇上的“天字小隊”“地字小隊”成員以及國土安全特勤處第二特別行動小隊激戰正酣,當天空中的巨大爆炸聲傳來耳畔,交戰雙方均停下戰鬥抬頭望著這不可思議的震撼一幕,心中均驚詫於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時一道十萬火急的召集令傳到了三個小隊的成員耳中,趁邵凡他們還在震驚的當兒,他們迅速脫離戰鬥朝教統部總部飛奔趕回。邵凡也隨即率領眾人追了上去,但他的心思卻已全然不在麵前那些毫無威脅的敵人,而在於遠處空中那徐徐而落的一襲白衣。
彌賽亞計劃!難道彌賽亞計劃就這樣完成了?難道自己爭分奪秒的一路闖來還是沒能阻止那個可怕的計劃?看到隕落在地的空天母艦那熊熊燃燒的殘骸,邵凡隻感到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麵對這樣一件失控的終極武器,原本近在眼前的勝利仿佛瞬間從指間逃離。
正在斬空身後緊追不舍的雷霆也在不遠處看到了這一幕,腦海中立馬想到了和邵凡同樣的答案,但不同於邵凡的憂心忡忡,他的眼中卻滿是亢奮激動,渾身上下熱血奔湧,似乎慶幸於自己終有機會為逝去的親人報仇雪恨!
正當東西兩路人馬向雙子大廈前的中心廣場飛奔而來,忽然一道紅色的光芒劃過天空,仿佛隕落的彗星拖著長長的尾焰撞向地麵,在片片碎石紛飛中形成了一處深深的撞擊坑。
幾名好奇的內務軍士兵上前查看,映入眼簾的是艘完好無損的飛行艙,待艙門打開,頭一個走出的是位身材高大、金發野獸般的獨眼男子,胸前的雙頭鷹國徽仿佛是種無聲的宣示——來自羅斯國的援軍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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