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非洲蜜月旅行
艾瑞克開著即飲的一輛奔馳車,帶著羅馬從他們家的後門開出,上了高速公路。
羅馬看著窗外,感到非常新鮮,立刻高興起來。
除了午飯和晚飯各停了30分鍾,艾瑞克一直在高速路上疾馳。開了10多個小時,到了丹弗,那裏的時間是晚上9點多種。
墨蕊荌還在醫院裏陪著東京。
東京一天也沒有怎麽說話,不過也沒有哭,她躺在床上像是在睡,又像是在想心事。墨蕊荌特意從一家日本飯店給她買來她平時喜歡吃的壽司,她也不怎麽吃,隻是說了聲謝謝。
弗洛倫薩也已經來過。墨蕊荌看得出,東京和這位姨媽也沒有一點感情,看著有點誇張地表現出傷心的弗洛倫薩,東京什麽反應也沒有。隻是,當弗洛倫薩撥通東京外婆史提芬妮(Stefanie)的電話,讓東京和斯蒂弗妮通話時,東京才又哭了一陣。
艾瑞克領著羅馬到了病房,羅馬看著滿身裹著紗布的東京,有些害怕,一直往艾瑞克身後躲。“羅馬,羅馬,你過來,我沒事兒。”東京看到羅馬,臉上有了笑容。羅馬這才走過去,問:“爸爸媽媽和巴黎呢?我也想他們!”
一聽這話,東京抱著羅馬又哭了起來,艾瑞克眼裏也掉起了淚。
哭了一會兒,東京說:“羅馬,爸爸媽媽和巴黎去了天堂,他們會在夢裏來看望我們。你跟著哥哥和墨蕊荌去旅館睡覺吧,在夢裏,你會見到他們。”
艾瑞克擁抱了一下東京,和墨蕊荌一起帶著羅馬走了。
羅馬一向害怕生人,他一見生人就想躲起來。但可能是他看到了艾瑞克和墨蕊荌親近的樣子,他對第一次見麵的墨蕊荌一點也沒有恐懼。他一隻小手緊緊拉著艾瑞克,另一隻小手拉著墨蕊荌。
畢竟是年輕,又沒有重要髒器損傷,東京恢複得很快,一個星期之後,醫生就讓她出了院。
艾瑞克開著車,和墨蕊荌一起把東京和羅馬接到了紐約他們的公寓裏。
羅馬從來沒有來過曼哈頓,看到這麽多高樓,非常興奮,不停地笑。墨蕊荌注意到,東京看著羅馬,臉上也有了喜色。
回到紐約後,墨蕊荌又忙起來。艾瑞克學校裏還有些事情,得去波士頓。他們兩個商量後,給羅馬的保姆阿珠買了機票,讓阿珠過來幫忙。
弗洛倫薩成了即飲和米蘭的家人代表,不斷出現在各種媒體上,表現著她的悲傷和絕望。
即飲、米蘭和巴黎的軀體殘骸運回了拉斯維加斯。盡管飛機墜毀原因還沒有查清楚,安葬逝者和處理後事已迫在眉睫。米蘭和即飲家的巨額財產的分配也成了媒體關注的焦點。
即飲和米蘭有個合作多年的律師麥克,美克幫著他們處理過很多棘手的法律問題。他們成了好朋友,即飲家的大大小小的聚會都少不了麥克。
麥克向媒體透露,米蘭和即飲早年留有遺囑,如果他們有不測,他們的孩子由米蘭的母親史提芬妮照管,他們家的遺產也有史提芬妮打理,直到孩子成年。
這是多年前的遺囑,現在史提芬妮已經年邁,住在意大利,且身邊有一個癱瘓在床的老伴,未必有精力接管米蘭家的遺產和兩個孩子。
即飲家兩個孩子的撫養權之爭,和相隨的巨額財產管理權成了媒體整天猜測的話題。
除了弗洛倫薩和威尼斯,即飲的父親己博杜和弟弟吉姆也加入了爭奪撫養權的行列。
己博杜在即飲三歲時,就拋棄了即飲和他的母親。即飲由母親一人帶大,並在18歲母親死後,一個人外出闖蕩。直到即飲成名後,己博杜才出來認親,即飲毫無意外地把他拒之門外。即飲同父異母的弟弟吉姆也是一位歌手,不過一直在酒吧駐唱,後來靠著即飲的名氣,也在電視台有一些露臉機會。他吸毒,又愛賭博,經常向即飲要錢,所以米蘭禁止吉姆進入他們的家門。
艾瑞克不想要任何遺產,但他不放心羅馬和東京,他和墨蕊荌商量後,決定收養羅馬和東京。
艾瑞克給麥克打了電話,要麥克幫忙。麥克說,根據他對米蘭和即飲的了解,如果要他們兩個決定的話,艾瑞克和墨蕊荌肯定是首選。但現在根據遺囑,史提芬妮是孩子的監護人。如果她放棄,她會推薦一個她認為合適的人選,當然其他人也可以爭取,最後由法院裁決。麥克覺得,史提芬妮肯定會推薦弗洛倫薩或威尼斯,她的推薦有很大的分量。東京已經15歲,她也可以表達自己的願望,她的願望也會被法官考慮。
麥克說他會盡力幫艾瑞克,但也沒有什麽把握。
即飲、米蘭和巴黎的遺骸剛下葬,撫養權之爭便如火如荼起來。己博杜和吉姆不斷現身於媒體,表達他們對即飲一家的厚重的愛和對逝者的懷念之情。吉博杜和吉姆也都找來自己各自離異的妻子來說自己好話,給自己幫忙。相對於己博杜和吉姆,弗洛倫薩和威尼斯這邊倒相對平靜得多,他們在媒體前,隻是表達自己的悲傷和對外甥及外甥女的關心。私下裏,弗洛倫薩則雇傭了洛杉磯一家最好的律師團隊來幫忙。
七月份的第二個星期一,法庭開庭審理羅馬和東京的撫養權官司。大出媒體的意外,威尼斯不僅沒有爭撫養權,而且還幫弗洛倫薩說話。弗洛倫薩的律師團隊是美國撫養權方麵最有名的律師事務所,他們的工作即全麵又細致。在他們的陳述裏,弗洛倫薩和米蘭一家關係親密,弗洛倫薩夫妻和睦,育子有方(她的兒子在劍橋大學讀書),她是天經地義的兩個孩子的監護人。她的律師團隊,對上躥下跳的己博杜和吉姆不屑一顧,但把矛頭指向艾瑞克和墨蕊荌,說他們兩個沒有養育孩子的經驗,並且艾瑞克還在讀書,他們也沒有精力。更過分的是,他們找出多年前一個英國人寫的一篇新聞報道,裏麵隱含墨蕊荌是參與謀害他父親、繼母和弟弟的凶手。聽到一個律師竟然這樣毫無責任感地引用一則小道消息,來玷汙墨蕊荌的人品,揭自己心愛的人心裏的傷疤,很少發脾氣的艾瑞克,在法庭上大怒,痛罵那個律師。
撫養權被法官判給了弗洛倫薩。
弗洛倫薩派人接走東京和羅馬時,羅馬抱住艾瑞克,哭著怎麽也不走,那場麵令人動容。
最後,羅馬還是被強製拉走了。看著艾瑞克有些破潰的樣子,東京回頭對他說:“艾瑞克,不用擔心,有我呢!”
東京那堅毅的眼神和超乎自己年齡的成熟,讓墨蕊荌記憶深刻。她似乎在東京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但東京身上又有些許令她不安的因素。
羅馬和東京走後,艾瑞克整天像是失了魂兒一樣,早上晚上都要給他們兩打電話。他這個舉動很明顯觸怒了弗洛倫薩。兩個星期之後,弗洛倫薩打來電話,以不利於羅馬和東京適應新環境為由,要求艾瑞克不要再打電話。同時,弗洛倫薩也告訴了一個她自認為會讓艾瑞克非常開心的事情。弗洛倫薩和即飲以前的律師麥克商量過後,決定把墨蕊荌以前賣給即飲的公寓的所有權給艾瑞克。因為米蘭和即飲在遺囑裏沒有提到過艾瑞克,所以,從此以後,即飲和米蘭家的財產與艾瑞克再無瓜葛。
艾瑞克和墨蕊荌都不是愛財的人,他們對這個決定也沒有太高興。隻是,墨蕊荌想起自己曾經住在這裏的5口之家,心裏有些感傷。
七月中旬的一個周六早上,晴空萬裏,夏風習習。阿什蘭和馬汀張羅著給墨蕊荌和艾瑞克舉辦了一個簡單卻充滿著溫情的婚禮。
在中央公園南端的一個大草坪上,阿什蘭親手布置了一個禮儀台和幾個綴滿鮮花的花柱,禮儀台前麵是幾排白色的椅子,周圍有許多粉紅色的心形氣球。除了證婚人,參加的也就是阿什蘭一家和派盾,以及派盾請來的給他們照相的攝影師朋友。但過來圍觀的人很多,看著精心打扮過、穿著禮服的墨蕊荌和艾瑞克,許多人都以為在拍電影,因為他們覺得,在現實生活中根本找不到這麽美麗的新娘和如此帥的新郎。
和新娘的禮服顏色相配, 愛潤和艾拉也穿著白色的禮服,作為伴娘;派盾和湯姆也和艾瑞克穿的衣服一致,穿著黑色的禮服,打著紫色的領結,作為伴郎。馬汀穿著一套灰色的禮服,挽著墨蕊荌的手,把墨蕊荌交給了艾瑞克。
愛潤和派盾分別登台講述了他們所知的一些兩人的愛情趣事和對兩人的祝福。艾瑞克發表感言時,幾度落淚。最後他唱了一首他父親的成名曲《You Are My Love》,說要把這首歌送給墨蕊荌,同時他也想對遠在異國的母親和天堂裏的姥姥和父親說一聲謝謝。
艾瑞克那迷人的音色和深情的歌聲,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圍觀的人也都情不自禁地跟著唱了起來。
最後當證婚人宣布他們成為丈夫和妻子時,婚禮達到了高潮。墨蕊荌、艾瑞克、阿什蘭、愛潤、艾拉都留下了眼淚。
婚禮之後,他們在馬汀的意大利餐館裏吃了一頓午宴,結婚這件事就這樣簡單、低調又溫馨地完成了。
艾瑞克八月份才開學,他還有幾個星期的自由時間。墨蕊荌注意到艾瑞克一個人在家時,常常拿出來她母親的影集,來回翻看。有時候,墨蕊荌還注意到,艾瑞克好想是哭過的樣子。墨蕊荌心裏又擔憂起來,她害怕艾瑞克又動了去希臘找母親的念頭。
墨蕊荌覺得,應該想些辦法讓艾瑞克從這種精神狀態裏走出來。
“艾瑞克,你很快就開學了,開學後會很忙。不如在你開學之前我們出去度個假,也算是我們的蜜月旅行吧?”墨蕊荌提議。
“好啊!”艾瑞克一聽,有點興奮,“去哪裏?”
“去肯尼亞怎麽樣?那裏有廣袤的大草原,淳樸的土著部落,更有世界上最多的野生動物。”墨蕊荌想去這裏,是因為她喜歡的丹麥作家卡瑞.科裏森的自傳體小說《走出非洲》裏的描述,當然也因為她覺得那裏不是中國,不是希臘,也不是英國,應該沒有什麽危險。
“好呀!聽說現在那裏正是百萬野生動物大遷移的時候,那場麵應該很壯觀。那裏天氣也不錯,去那裏是個好主意!”艾瑞克興奮起來。
他們立即查看去那裏的機票,因為正是那裏的旅遊旺季,兩星期以內的機票都所剩無幾,且票價更是貴得驚人。墨蕊荌絲毫沒有猶豫地買下了最近的(三天之後)的兩張機票。
過去的一年,墨蕊荌和艾瑞克經曆了太多,他們這次要出去好好玩玩,把一切的一切都忘掉。
坐了近14個小時的飛機,到了肯尼亞——這個被赤道和東非大峽穀縱橫穿過,被稱為東非十字架的國家。第一站是首都內如碧(Nairobi),他們沒有出機場,直接轉機去了馬賽馬拉(Masai Mara)野生動物保護區,那裏是動物大遷移經過的地方。他們的旅館是一層結構、許多房間連在一起的奇形怪狀的房子,但裏麵非常現代化,工作人員的服務也很好。旅館的前後都是大片的草地,放眼望去,無邊無際。
這個時候,這裏正是冬天,但白天氣溫六七十度,非常舒服。由於海拔較高(一千多米),入夜,氣溫便很快下降。他們趕到旅館時,已是深夜,穿著夏季衣服的他們都被凍得直打哆嗦。
他們在旅館裏吃了一些東西。這裏的食品以肉類、乳製品和甜食為主,不是墨蕊荌喜歡的種類,但吃起來都很可口。艾瑞克非常喜歡。
第二天早上,他們九點多鍾才起床。裏麵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們,他們這裏去看動物的車輛有早上和下午晚些時候兩班,這是根據動物的出行規律,因為中午太熱,動物都在樹林裏休息。不過大遷移的動物,中午也不休息,他們白天什麽時候都可以看到。
吃過早飯,他們租了一輛汽車,向大草原深處駛去。司機是一位50多歲的瘦高黑人,穿著一套舊得發黃的深藍色西服,看著和鮮豔的大紅或橘黃色的本地服裝非常不同。他頭皮鋥亮,不知是禿的,還是剃的。司機告訴他們,去看大遷移最好的去處在勞爾坡處的馬拉河畔,那裏河道較窄,河水不是太深,許多動物都經過那裏過河。
在通往勞爾的路上,他們看到許多零零散散的動物,艾瑞克拿著一個有長聚焦鏡頭的相機不停地照相。司機告訴他們,等他們看完大遷移後,他會停車,讓他們去近距離地接近這些動物。
他們在草原裏開了近一個小時,開始聽到動物的叫聲越來越密、越來越響。司機說到了。墨蕊荌和艾瑞克抬頭望去,看見有一大片長著牛頭馬麵的動物在過河。司機告訴他們,這是角馬,是這場大遷徙的主力軍。
這裏已經停了好多車輛,大家都在不停地拍照。可能由於地域寬的緣故,在現場地麵上觀看,倒沒有電視上放映出的那種恢弘氣勢。
那一大群角馬過河後,後麵又稀稀拉拉地過來一些角馬和斑馬。那位司機說現在有點早,再過一個月會更壯觀。
墨蕊荌注意到有幾隻角馬好像是被鱷魚咬住,拖到水下溺亡了,整個身體漂在水上,向下遊漂著。岸邊站著的幾隻獅子、小柴狗和禿鷹,對著水中的獵物虎視眈眈。
在回去的路上,司機把車停在幾隻長頸鹿旁邊,長頸鹿絲毫沒有被打攪的意思,依舊悠閑地吃著幾棵沙棗樹上的葉子。
離開長頸鹿後,他們又遇到了一大群頭上長著尖角的水牛。司機告訴他們,水牛雖然不會咬人,但也很危險,那牛角和牛蹄子都力道十足,被頂一下或踢一下,都有可能喪命。
接下來的三天了,他們每天都乘車在草原裏找動物。他們近距離地觀看到了獅子、金錢豹、犀牛、野豬、大象、河馬、斑馬、瞪羚、鴕鳥、靈貓、狒狒 ... ...
盡管每天都能看到弱肉強食的血腥場麵,但這裏的大小動物好像都自由自在,泰然自若, 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在這裏,他們也看到了幾棵看著非常另類的憨憨傻傻的猴麵包樹和龍血樹。猴麵包樹的樹幹像是立在地上的巨大的裝滿麵粉的布袋子,袋子頂端長著和軀幹非常不匹配的小小樹冠。龍血樹則像是一個立在地上的胎盤,密密麻麻的枝幹像是那從大地母親的子宮伸向胎兒的血管。
他們的第二站是納庫魯湖(Lake Nakuru),這裏有好幾百種野生鳥類,特別是那上百萬隻的火烈鳥,是這裏的一大奇觀。另外,這裏風景如畫,墨蕊荌和艾瑞克都非常喜歡,他們打算在這裏多住幾天。
他們的旅館——道斯別墅(Doss Lodge)建在一個高坡上,也是一層的建築,不過所有的房子都是蘑菇形,外麵的顏色有紅、淺黃、棕、橘黃和月白幾種。房子前是整修精致的花園,房子裏的設備和擺設都非常現代化。
墨蕊荌和艾瑞克的房間是一個紅色的蘑菇間,房間的前後都有玻璃窗隔起來的圍廊。透過後門,他們看到了不遠處的納庫魯湖和湖對岸的幾座小山。湖麵上有無數隻鳥在飛翔。
已是下午五點多中,他們兩個在道斯餐廳裏,吃了頓晚飯,是當地的傳統食物Ugali搭配著烤肉和豆角,做的非常美味,墨蕊荌和艾瑞克都很喜歡。
吃過飯是下午6點多種,他們回到旅館房間,透過後窗,看到夕陽像一個大火球,霞光萬道,把天空的雲朵染成了金色或火紅。夕陽之下的納庫魯湖水波劉金,湖麵上千萬隻野鳥在翩翩起舞。
“太美了!太美了!”兩個人不斷地大聲叫著。
聽這裏的工作人員說,這裏屬於安全地帶,附近沒有猛獸,所以他們想到外麵觀看。拿著望遠鏡,走出後門,他們感覺有些冷,墨蕊荌趕緊回去拿了個毛毯。他們所住的旅館房間位於山坡的中腰,在最高住有一棟白色的別墅,很有些與眾不同。他們看到在他們房間和那棟別墅之間,有一把白色的長椅,那裏視野更好些。於是,他們踏著綠草坪來到了那裏,坐在長椅上,麵對湖麵,披著毛毯依偎在一起,開始欣賞這天光雲影中、湖光山色裏鳥類的盛大表演。
夕陽已經下山,天空的基調成了絳紫色,有幾片橘紅和金黃的雲彩在緩緩地移動。空中無數隻飛鳥展示著優美的舞姿飛向水麵。湖麵上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火烈鳥時而翩翩起舞,時而交首呢喃,並不斷地變換著隊形,像是一場用高科技虛幻出來的場景。
一晃近兩個小時過去了,一輪明月已高高升起,在湖光月色裏,這景致更是美妙絕倫。
兩人都看得如癡如醉,不願離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向有警惕心裏的墨蕊荌突然聽到身後有一股風向他們吹來,她急忙回頭,隻見一頭巨獸風馳電掣般地從山坡上向他們撲來,一驚之下,墨蕊荌抓起他們披在身上的毛毯向巨獸揮去,巨獸一躲,撲了個空。但毫無防備的艾瑞克被巨獸的後腿蹬了一下,順著山坡滾了下去,墨蕊荌想拉住他,慌忙之中自己也倒地,滾了下去。
一時間,烏雲遮住了明月,草叢裏無數隻野鳥撲棱棱飛向天空,厲聲尖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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