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剛到美國的時候，逛街看到護發用品的廣告：“Is your hair thinning?” （你是否頭發日漸稀疏？）看得我一頭霧水。細發不是 “fine hair” 嗎？ 記得有同事還讚過我的頭發，“You have fine hair”. 可是這裏怎麽用了“thin” ，而且是 “thinning”。形容詞當動詞混用？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心裏直犯嘀咕。時光飛逝，現在的我，不但 “thin”和 “fine” 一目了然 ，而且“thinning” 和 “fine” 在自己的頭發上都可以用得上了！
Ode to My Thinning Fine Hair!
我最初是洗澡的時候發現掉發問題的。上上洗發水，再稍微揉搓幾下，犧牲在手上的頭發就可以用慘烈兩字形容。漸漸地，家裏的清潔也變成了除發為主，去塵為輔。每天掃地吸塵，收獲最多的是我掉的頭發。掉發搞得我都有輕微的強迫症了，每天一閑下來，眼睛就開啟地毯式自動搜索模式：尋找落在地板上的頭發！記得《黑道家族》（《The Sopranos》）裏 Tony 跟手下談生意時，嫌鍾點工在眼前礙眼，就喝斥了她一句：“Go find some dust!” 我每天擦地的時候，就對自己說 “Go find some hair!”
被掉發問題困擾如我，也曾妄想人定勝天而努力過。不論口服外用，隻要是跟養發護發增發有關的，都嚐試了個遍。結果如何呢？四字以概之，收效甚微！後來跟媽媽通話時提起這個話題，才知道她在我的年紀也有這個煩惱。遺傳力量之強大，屬不可抗力。我這才在心裏把它放下了。
另外一個問題是白發。中文裏白發，華發說的都是頭發，其實差之毫厘，謬以千裏。“華發” 的 “華” 是 “華服美食” 裏的華；白發讓人想到的是兩鬢蒼蒼十指黑的賣炭翁。英文稍好些，說 “gray hair”，好像喬治 克魯尼 George Clooney 的翩翩銀發。但是不論哪種說法，麵對鏡中藏不住的白發，我隻感到一種莫名的挫敗和沮喪。於是，不能免俗地，我開始染發。
疫情來了，美發店不敢去了，頭發也染不了了，我不得不學習和我的白發和平共處。鏡中的白發，依然不讓我覺得順眼，但是至少不那麽紮眼刺心了。
在人類天性中，自身匱乏的，欠缺的的東西總是更引人興趣，頭發也不例外。我看八卦，看美女的時候，濃密的長發更吸引我的注意力。比如王祖賢，她的長發實在令人羨慕！（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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