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柔蘭高人
柳眙然還在陰山腳下當苦力的時候,有一日,武川鎮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地來了一個叫懸壺的柔蘭高人,拔樹斷石,飛簷走帳,擄走了武川一男一女兩個孩子,還放話:武川有誰能將他打趴,他就把孩子完璧歸趙。普壑聽到消息,立即找到叱羅延。
“副將,依我看,我們還是馬上把柳眙然招回來。他會輕功,拳術和劍術。”
叱羅延露出了狡黠的眼光:“普校尉,為什麽你這麽關心那個柳眙然?”
普壑被問住了,那不也是他問過自己而沒有答案的問題嗎!他幹咳了一下,拋出一個回答:“我這不是為咱武川著想麽。”
叱羅延冷笑:“算了吧你。那天你連夜跑到武川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普壑:“副將當然知道啦……”
叱羅延:“知道你還幹!懸壺這事你別插手,我自有安排。”
叱羅延派了一個叫拓拔野的鮮卑功夫好手去挑戰懸壺。拓拔野是去年春冬兩季武川比武的冠軍。叱羅延是個武將,隻懂打打殺殺,不懂武術。他原本就輕敵,以為區區一個什麽柔蘭高手哪會是武川勇士的對手。然而在比試中,懸壺展現出了克敵製勝的奇招,拓拔野落敗。
武川比武敗績的兩天後,普壑再次出現在長城工地。這一回,他是攜著叱羅延的許可來帶柳眙然回武川的。離上一次星夜來探二十天不到,柳眙然竟簡直老了一輪,變了一個人!頭發散亂,胡子拉差,嘴唇幹裂,眼睛無神!普壑下馬,急跑過去。“柳弟!我來帶你回武川了!”
正在幹活兒的柳眙然一抬頭,眼睛神奇般地放出了光來,仿佛是枯木迎來了甘雨一般,叫一聲“普大哥!”迎麵跑了過去。
那監工拿著棍子追了過來,朝柳眙然猛喊:“喂,你滾回來!”
普壑瞪了監工一眼,示出了他的令牌:“滾回去,他不用幹活兒了!”
監工一看是校尉,立刻堆出笑臉來,點頭哈腰道:“小的知道了。”且說且退。
柳眙然聽說自己不用幹活兒,要回武川,有點不敢相信:“怎麽了,叱羅延那隻狼被人打啦?”
“他倒沒被人打,是武川的孩子遭殃了。”普壑把懸壺的事一五一十和柳眙然敘述了一番。不料柳眙然一聽,雙手一盤:“我不回去。”
普壑徹底愣神:“為什麽?”柳眙然:“除非叱羅延那頭狼親自來求我。”
普壑:“哦,原來我的麵子不夠大,原來你的替天行道是玩假的?”
柳眙然:“一碼歸一碼。普大哥,你把自己跟叱羅延相比,不覺得讓自己降格了嗎?”
第十二章 勇士回武川
普壑一個人回到武川,見到叱羅延不敢說實話,隻說柳眙然身體不適,所以……
叱羅延狡猾如狐,一眼就看穿普壑在撒謊。他“哼”地一聲,不說一句話就走了。
叱羅延派了第二個選手,外號“羅漢果”的一個重體型摔跤好手去迎戰懸壺。羅漢果又名不倒翁,個子矮,結實精幹得像個樹墩。
比武的結果,羅漢果像個球一般被懸壺踢下擂台。
叱羅延在台下恨得咬牙切齒:難道武川沒人嗎?可恥!普壑在一邊,無奈噓唏:柳眙然這個臭小子,到頭來竟是認叱不認普!柳叱兩人都是強人,對上了就無解,兩個武川孩子危矣。普壑咬咬牙,再次來找叱羅延,問他打不打算讓柳眙然回來。
“要請,你自己去請!”叱羅延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這句話,算是他所能說出來的最好聽的話了。
普壑得令,心中暗喜,便找來手下一個和叱羅延外貌近似的哨兵,名叫慕容喬的,給他喬裝打扮一番,讓他趕往長城工地將柳眙然逮回來。
留著兩分胡須的慕容喬,戴著和叱羅延一樣的雞冠風帽,披著和叱羅延一樣的銅飾鬥篷,騎著黑馬直奔陰山山麓。
工地上,柳眙然正揮汗如雨地和著泥漿,監工來了,告訴他:“柳少俠,武川副將來見你來了。”
武川副將?那不是叱羅延嗎?他這是走投無路來請我回去了吧?哈哈……柳眙然心花怒放,甩甩手頭的泥,跟著監工去到工地外頭。走到近處一看,可不,平日如凶神一般的叱羅延,正在馬上和自己作揖呢!
“副將屈尊,有何指教?”柳眙然直接問。
慕容喬道:“柳少俠辛苦。本將特來請少俠速回武川,迎戰懸壺,救出被懸壺無理擄走的武川孩童。望少俠莫卻。”
柳眙然疑惑:“副將緣何聲音有異?”
慕容喬手掩口:“風寒所致。”
柳眙然心裏“哼”地一聲:無理擄走?你也有今天,還得抱疾來求我!“成,柳某就看在少年無罪的份上,跟你走一趟!”
監工牽來了工地最好的馬匹,柳眙然一躍而上,一踢馬肚,跑在了慕容喬的前麵去了。
上集: 長篇小說 《盱眙》第十章 普哥與柳弟
下集: 長篇小說 《盱眙》 第十三章 普壑情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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