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馬兒
地主生成（長篇小說）
——在美國南部小鎮
二十二
在我見到Lucy後，她一家的官司一事又回到了我的記憶中。她在墨西哥餐館裏打工，她的情況一定不妙，否則怎麽會去餐館做服務員？原本是在自己的幼兒園當老板的，生意好好的做著做著，突然就飛來橫禍。她老公真的是性侵幼女？
幾天後Lucy休息，她給我打個電話，她先問我的情況：“Mary你不是在一家公司裏上班嗎？我看你那天中午和朋友來餐館裏吃飯？你怎麽不上班？”
我說我已經不上班了，我沒有班上了，公司把我給炒了。
她說：“為什麽？那你沒有工作了怎麽辦啊？現在失業的人那麽多？”她還挺為我著想，不過聽起來現在她的思維還是正常起來了，我記得上次在那家德國人的超市裏看到她，感覺簡直就像是看到了一個精神病人！
我說：“是啊，沒有去打工了，但我為自己工作。現在一切都好。”然後我接著問她，你老公的官司怎麽樣了？結案了嗎？
她沒有理會我提的問題，卻注意到我說的為自己工作這句話，她好像很吃驚，她重複地再問：“什麽是為自己工作？你在做什麽事情？”
“ 我現在是房東啊，我就是為自己工作。”然後我簡單地告訴她自己買進了四個房子，三個銀行拍賣的房子······
Lucy更吃驚了，她停頓了一下，然後她說:“你在家嗎？我可以現在過來你家嗎？把你的地址給我可以嗎？我現在就來你家，我想知道怎麽回事。”
十幾分鍾後，Lucy就開車來了，她坐在我家裏，坐在我家陽光燦爛的客廳裏，我泡了最近剛從中國人的超市裏買的新茶，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她詳細地了解房地產市場，銀行拍賣房，現金和貸款的有何不同，裝修房子，還有出租市場以及管理等等問題，我也是毫無保留地講給她聽，其實我這不也算是摸著石頭過河嗎？我就是現學現做，邊學邊做，自學一切事物，很多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學著做房東生意。
我說：“我真的是披頭散發，連滾帶爬，屁滾尿流地在美國學做生意，養活自己真的不容易啊。”我的形容詞太過於形象了，說得我們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我笑著說：“我就是半瓶子水，也講不出什麽高深理論，房東的工作就這麽慢慢做吧，不複雜，總之我認為現在養活自己沒有任何問題。”
然後她也告訴了我有關她家裏打官司的全部過程。
那天下午，那個小女孩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從一樓的幼兒園跑到了二樓Lucy的家裏，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闖到Lucy的臥室床上睡著了。幼兒園放學的時間快到了，Lucy的老公看到小女孩在床上睡覺，他想也沒怎麽想就走過去抱起小女孩下樓了，結果是幼兒園的很多孩子都看到了。小女孩回家，在晚飯後給她的媽媽講了她睡在Lucy的臥室裏，Lucy的老公抱她下樓·····
這一下子，那個女孩子的媽媽立馬就炸了，立馬就報警了，馬上警察就來到Lucy家裏不由分說就抓走了Lucy的老公！警察隻給Lucy留下一句話：你可以找律師！
接下來的事情一天比一天變得複雜！幾乎把Lucy逼瘋了！
有幼兒的家長狀告Lucy的老公性侵！地點就是在她家的臥室！好了，這下子熱鬧的很，幼兒園馬上被政府部門查封關閉，營業執照也被沒收了。偵探來了，兒童保護組織來了，雙方律師來了，心理醫生來了，Lucy是每天接待各方人土，她自己連任何狀況都搞不清，她什麽情況也不知道，那天下午偏巧她不在家！可是誰能真正聽她說的？誰會相信她？她是嫌疑犯的家屬啊！
她去關押的監獄看她老公，可那個男人在幾天的時間裏已經被折磨的沒有男人樣子了，他除了對Lucy說他什麽也沒有做過，然後他就是哭······他說他沒有性侵，他隻是把小女孩從床上抱起來抱下樓了······Lucy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說：“你沒事兒幹？你抱那個小女孩兒做什麽？她怎麽會睡在我們的臥室裏啊？”
老公說，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小女孩睡在臥室床上，他隻能把她抱起來抱下樓啊，他還能怎麽辦啊？他說他什麽也沒有做過，他沒有性侵！
Lucy問：“你摸了她什麽地方？私處你摸過嗎？乳房還是陰道你觸摸過嗎？啊？你說啊？你有沒有吻過她身體上任何部位？你說過下流的話嗎？你說過什麽嗎？”
她老公一直哭，說：“No，No，Nothing happened。”
Lucy就大罵：“你個混蛋王八蛋！你現在把我們一家人都害慘了！幼兒園查封了，你知道嗎？我千幸萬苦打拚出來的生意沒有了你知道嗎？我們一家人喝西北風啊？我還要為你請律師，我都不知道到底要花多少錢？那個女孩的媽媽一口咬定你就是性侵了她的小女兒！”
她老公蹲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委屈地哭。
Lucy離開監獄的時候心裏亂的一團麻一樣，什麽情況也問不出來。她很想去問問那個小女孩和她的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律師警告說在上法庭前任何時候都不得接觸原告！
她是一籌莫展，她的兩個兒子也嚇壞了，天天哭鬧，家裏的天都要塌下來了，她睡不著覺了，開始失眠，吃安眠藥也睡不著覺，頭發是一把一把地往下掉，她說她每天在家裏坐著坐著就開始哭，渾身冰涼還發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其實是她的精神狀態出現問題了······
一切都要等上法庭後才能知道！
小女孩被送去醫院做各種檢查，錄製口供，她的媽媽一口咬定她的女兒受到性侵，她發誓要讓那個男人受到法律製裁。
小女孩的處女膜檢查是完整的，可是她看到她媽媽瘋狂的樣子，她嚇壞了，一會說那個男人摸了她這裏，一會說那個男人摸了她那裏······
小女孩的父母就在二周前雙雙失業，他們夫婦是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了好多年了，美國經濟危機發生後，公司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失業的員工一波接著一波，終於有一天，失業下崗輪到了他們，與他們同一天失業的還有幾十人！他們怎麽辦啊？房貸車貸，家裏的所有帳單拿什麽還啊？現在找工作有多麽難啊！他們的精神都快崩潰了，小女兒卻告訴他們在幼兒園睡在老師家的臥室裏被那個男人抱著出來了抱著下樓了······
女孩子的媽媽徹底瘋了, 她馬上大喊大叫著報警了。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