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譚若水回去後就把自己和焦石的談話內容都告訴了幫主。畢竟大家都知道也認識他的女朋友。說不定什麽時候幾個人就見麵了。唐若水可能是想早點兒把話說開,免得有什麽傳到雲韻的耳朵裏不好。幫主聽說唐若水拒絕了焦石,放心地說:“你做的對,不能對不起雲韻。這個焦石確實不一般,你要把握好自己。”
女幹部當晚哭了半夜,小跟班兒安慰了半夜,不知唐若水睡的如何。第二天早上我們看到焦石那紅潤健康圓圓胖胖的臉,一夜之間失去了水分。那雙雖然不大但一直亮晶晶充滿自信和驕傲的眼睛,紅腫著黯淡無光讓人心疼。嗯,你怎麽這麽早就戳破了這層窗戶紙了呢。
我們今天的計劃是看日出。焦石借故頭疼留在賓館。小跟班和我們一起披著借來的軍大衣上了清涼台。譚若水發現焦石沒來問了一聲小跟班兒。小跟班兒橫了他一眼,扭頭走開不理他。譚若水一定猜到焦石把昨晚的談話告訴小跟班兒了,小跟班兒在為焦石抱打不平。我在心裏說了一句:小跟班兒的,夠朋友!沒過一會兒,我看見焦石披著軍大衣也來了。胸脯仍然挺得直直的,走路的姿勢仍然是篤定沉著。焦石選了個離我們很遠的地方站下,倔強孤獨的身影讓人生憐。也讓我生出一絲敬意,這是個勇往直前,虎死威不倒的女孩兒。
東方展現出一道長長窄窄的金紅色,那紅色慢慢變寬變深變重。沒有人知道太陽將從哪個具體的方位出現。觀日出的人們小聲地切切私語,仿佛怕驚嚇了仍然躲在雲層深處的年輕太陽。忽然一陣風吹來,起霧了。霧從山坳升起,越來越濃。很快彌漫了深穀,淹沒了鬆林。霧漸漸地升到了我們腳下,濕漉漉的圍繞著我們的雙腿,漫至腰際,升到了胸線。這一切發生的那麽突然,環顧四周猶如仙境,每一個人都在騰雲駕霧。人們開始驚呼走動,到處都是漂浮著的驚喜笑臉。
幾分鍾後,大霧像來時一樣神秘地散去,人們看到太陽已經在大霧的掩蓋下悄然升起,高高地掛在天上神氣地主宰著人間萬物。雖然沒有看到完整的日出,但我們看到了更難得一見的霧海。每個人都覺得賺了。今天是我們在黃山的最後一天了,我們經始信峰,走白鵝嶺,回到了第一天上山時被騙到慈光閣而沒住上的溫泉賓館。隻見那個在慈光閣挨了萍萍一棍子的大個子坐在賓館門口的台階上,看見我們幸福地像飛一樣衝了過來。不是親眼看到真不敢相信,這麽大個子的人竟然能飛的這麽輕快。
大個子站在萍萍麵前興奮的語無倫次,“我以為你失蹤了,我以為你騙我。你告訴我昨天到,我在這兒等了一天也沒見到你的影子。我以為你們已經走了。後來我對自己說,隻要我看到一個比你更可愛的女孩兒我就不等了。”大個子摸摸自己的頭不好意思地說:“幸好一個也沒有。我就住了一夜今天接著等,想著今天也許還有希望。結果,結果你就來了。”大個子那高興的心情絕對不亞於我們昨天吃西瓜時的幸福。
萍萍滿臉嬌羞地看著大個子問:“你等了多久,你也沒告訴我你要等我啊。我們去鬆穀庵多玩兒了一天就回來晚了。”
大個子看看表說:“等了34小時42分鍾。”原來在慈光閣時,有心的大個子就問過萍萍的回程日期。
看看女幹部和唐若水,再看看萍萍和大個子。我奶奶說過:“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今天下午大家終於泡上了返老還童的溫泉水。泡完了發現每個人的臉色都紅撲撲地閃著青春的光澤,也不知是溫泉的作用還是被熱氣蒸的。反正男女老少都相信自己年輕了好幾歲。隻是頭發好像鏽住了一樣黏在一起全無光澤,估計是溫泉裏的礦物質導致的。一個個從池子裏出來的人,都頂著一頭亂發紅光滿麵喜氣洋洋。“瞧這皮膚瞧這頭發,這溫泉肯定是真溫泉好溫泉返老還童的溫泉。”我們五個女孩子說著笑著約定每幾年就來一次。大家爭吵著是三年,五年,還是十年?可是直到今天我們也沒能再回去。
那一晚大家都有些傷感,當然除了萍萍和剛加入我們的大個子。他倆幸福的眼裏除了對方根本就沒有我們這些朋友了。幫主把買船票的錢數出來,剩下的都買了啤酒。我們坐在院子裏聊天兒,喝酒,唱歌……唱歌,聊天兒,喝酒……一直到深夜。
24。回家(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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