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長蟲鑿壁偷光 窺犬食牝
磨刀哥新聞聯鍋 說風水(三)
書接上文
羯長蟲也勸了幾句,便進了 薩太醫大棚。
見大棚內果然熱鬧。這廝也不顧人呼喚,便直徑徑跪拜在二短足大鍋祭壇之下,磕頭禱祝。
嘴裏唧唧嘎嘎,禱祝了好一會子,方起身,也未隨喜那大紅功德箱錢鈔。那司罄的值士死丁丁的眼白著他,他也不張,便到大棚內自尋耍子。見花潑皮、文蕾鴇婆、王八公、亮亮姐兒、文忠師傅、文卿姐兒在一方桌麵言語,便到了近前唱了喏。花潑皮、文忠師傅回禮,婆子們亦回了福。
羯長蟲急急道:“花兄我正尋你哩!”
花潑皮道:“有甚要緊的勾當?”
羯長蟲道:“借步說話。”
文蕾鴇婆嗬嗬道:“耶聖雲,角落裏的私語,來日要在房頂上宣揚哩。”
亮亮姐兒敲邊鼓向著老鴇婆道:“我教門中人,言必遵耶聖之語,動必尊耶聖之教義,恁堪與無信仰之人比對哩。”
羯長蟲道:“奶奶說笑了。”
文蕾鴇婆正色道:“甚說笑!上會子文智秀才在我家東道,我那餅姐兒、文影姐兒、文謙姐三個絕色女兒作陪,你三人吃了席麵,聽了小曲兒,摸了我家女兒勾子,倒頭裏舞出個鉛錫化的假銀子,誆騙老娘!花哥哥、長蟲先生也分了慧。”
王八公畏畏縮縮探著頭顱搶白道:“恁、恁還讓我家奶奶下毛司氹氹裏吃了恁多糞水,肚臍下那肉套子裏灌了恁多屎尿,可可生了恁多疥蟲,好不癢殺哩!虧的廣進老僧······”
文蕾鴇婆見王八公吐這等呆話,便提裙顯出那雙大腳,著實踢打他幾回,方閉了口。
繼而又道:“前幾日龍母往生法會,沒抓尋著空隙,又見那文智酸秀才病在門板上挺屍,沒尋他理論這冤孽事兒。後日便與薩太醫上了折子,人證物證皆在,告那秀才一個行偽亂市之罪,你們也脫不得幹係!”花潑皮嗬嗬笑道:“奶奶莫聽那廝胡謅,吾與羯兄哪有甚私語。上會子吃酒,秀才後來為尊,搶著要東道。餅姐兒攙扶文智秀才入房,我等便家去了。後來如何,怎會得知?奶奶今日不說,弟與長蟲兄哪能曉得。”
羯長蟲道:“著呀,我等如何曉得?俗話說,不怕該債的精窮,就怕討債的英雄。奶奶奮力追討便了,幹我等何事?”亮亮姐兒道:“恁何當我教門中人行忍辱般若密不曾。我文思奶奶也被那觸屄和尚誆騙了屄蓋子去,那腸子險些兒被那禿驢抄騷寮子搗弄得裝不得飯了哩!”
文忠師傅聽此汙言穢語,著實麵皮掛不住,便道:“各位尊上,嗓子小些兒!這薩太醫反惡朝之所在,旁人聽了去,如何了得?”
文卿姐兒聽了花潑皮去了暗娼文蕾老鴇院裏尋文謙兒影姐兒吃花酒,氣的下麵豎井冒了一股熱,便粉拳一捏,小腳兒一跺,鼻子裏哏了聲,氣楚楚的去了。文忠師傅也是呼喚不住。
花潑皮見狀欲開口而不能。此間,方老鐵口、拿太爺、廠內監、麥哥兒推著大保健提轄、文居士四人款這步子,到了桌前。眾人皆敘禮,回禮。
羯長蟲笑道:“這光景好有一比。”
花潑皮道:“如何?”
羯長蟲道:“我來講個笑話讓文蕾奶奶緩緩氣。”
文蕾老鴇婆道:“我院行中人,這世間情色龍門陣,怕是耳朵皆聽出繭子了 哩。”
羯長蟲道:“冬日,極寒。一婦人去井邊提水。忽覺尿饢吃緊,便脫了褲子萵尿。尿罷,欲提褲起身,不想腳下一滑,光著屁股坐在地上,屄冠子被那冰給凍住了,起身不得。便急喚他家男人。他家男人到了近前看了,道,非用嘴嗬熱氣不能解脫。話罷,便趴在地上,嘟著嘴對著屄門嗬氣。不想那呆漢子嘴皮也被地上冰粘住了,亦動彈不得。這時來了幾個下力的挑夫,那婦人也顧不得羞恥,便招手喚來近前。那幾個挑夫見了,便從肩上放下扁擔,道,你我幾個別屄的別屄,別嘴的別嘴,方能濟事兒。”
話罷,方老鐵口、拿太爺、廠內監、大保健提轄、文居士不得方才要領,確覺有趣,便都哈哈大笑。
羯長蟲道:“各位不知,方才花哥哥被別了嘴,文蕾奶奶被別了屄。”
文忠師傅以袖掩口忍笑,腔子一陣顫顫巍巍,形狀好生古怪。
文居士道:“花哥哥對著文蕾奶奶陰門嗬熱氣兒哩。”
眾人聽了笑的要不得。
那文蕾婆子掙這那黑麵皮道:“我也講個葷話。從前有個尼姑好淫,又有個和尚騷浪。這和尚便搬到尼子隔壁下寓,兩房隔蔑牆。那和尚在篾牆上掏了個洞,那尼姑一搖鈴鐺,那和尚便把那騷根探將過去。那尼姑便咂那雞巴。一日這尼子堂妹來庵裏小坐,敘話。見桌子上有一鈴鐺,便順手搖了幾搖。 那隔壁和尚以為來了利勢,便把那肉具伸將了去。那尼子堂妹為處子,不認得為何物,唬的怪叫!那姑子道,莫怕,那是條長蟲,來聽我姐妹說話哩。”
文忠師傅哈哈笑道:“羯兄,在罵你哩!”
花潑皮道:“非也!把我眾人都通的罵成穿牆紫雞巴了!”
眾人又是一堆哄笑。
羯長蟲道:“我也再講一個。一人在家午睡,聽見有人叫門,便起身開門。見無人,又去睡了。須臾又有人敲門,便又起身,開門還是無人,便關門睡下。少頃,又聽門響,毛了,罵道,*****叫門的先人板板!”
話罷,眾人笑的東倒西歪。
文蕾老鴇婆、亮亮姐兒聽羯長蟲罵他教門,便來扯那長蟲抓打。
大保健提轄官搖著白羽扇兒,勸阻道:“相戲耳,莫要生嗔。諸位皆是薩太醫門下金比甲,廠內監、方老鐵口先生初入大官人此革命之大棚,莫要低了名頭。”
拿太爺道:“不知磨刀哥兒,麗婆子講【新聞聯鍋】何時開鑼?”
文居士道:“想必再有一炷香的光景。此磨刀哥恁有些道力。上通天,下知地,中曉得《推背圖》 《燒餅歌兒》, 恁將大官人於東京汴梁磐古大酒店,河北欲達大酒店之堪輿風水,講的明明白白,頭頭是道,分毫不差哩!”
拿太爺道:“此渺渺茫茫中或果有定數。老夫也聽聞大官人回相轉世,從龍母陰門爬出那前後日子,惡朝司天監見星相有變,曉得有帝星下世我山東。惡朝便下詔書,發起白日無孩兒運動,凡身懷有孕之婦人,盡皆灌藥墮胎。不從者廷杖擊落孕宮,慘絕矣!此欲殺我大官人於胎中,不知各位可聽得?”
文居士道:“聽聞!聽聞!那曉得我大官人為,我佛如來,抄中拇指,揉明妃陰門蓮花心子,七七四十九日所得,紅白二寶摩尼珠一枚,彈入這婆娑世界。由此我大官人投胎救世,惡朝飯夫俗吏哪能滅得。”
文蕾婆子道:“非也!大官人乃上帝之幼子靈童。上帝長子耶聖為世人贖罪 而上十字架受難,幼子便是大官人為拯救眾生再臨凡哩!甚紅白二寶摩尼珠?!紅的不過是處子破瓜帶的喜,白的不過是與那男子冒的骨髓。此汙穢二物搓捏成丸,佛禿子的勾當,齷蹉的緊!這行當,哪裏唬得過我院行中人!”
文居士擺手道:“然而不然。”
拿太爺見此局麵,覺又要生嗔。便道:“罷了,罷了。羯兄再講個好耍子的葷話,把這一燭香的光景磨了去,如何?”
羯長蟲正欲開口,方老猢猻道:“初入這薩太醫大棚便聽聞此些,萬古不可聞之言語。果然是,為人不入薩太醫門,讀遍詩書也枉然。大官人正道之革命大旗下,真真是‘譚深蛟龍多,夜壺內中有乾坤’。今日聽得興起,老夫也來講個葷話。”
這方老猢猻說了甚 下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