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國聯邦演義》(37) 章回體 有聲小說連載

第八回

龍母往生法會喜國列侯顯貴  天使大員外讀書房受辱生嗔 (八)


書接上文

 

大員外哈哈大笑,道:“不是恁得說,不是恁的說。“話罷,見文居士、羯長蟲、拿太爺、花潑皮、方老鐵口人等,擠身跨門而入,各自敘禮。文居士又推著方老鐵口近前,道:“此公便是與喜國公加太保路德連線之方老,號鐵口。”天使大員外起身從新續禮道:“哎呀,方老先生,博雅得緊!我縣鄉學子皆捧讀先生之文章,先生與喜國公加太保路德之語錄,更是洛陽紙貴!今能得見,令我【讀書房】生輝生色。”話罷,對凱文小廝道:“上好茶來。”

 

須臾,凱文小廝捧上茶來,眾人吃了,放了茶碗。

 

方老鐵口撚著鼠毛髭須,嗬嗬笑道:“天使大員外的學問,弟早有耳聞。今日得會,真乃聞名不如見麵,見麵勝似聞名。”繼而又道:“昨天法會聽得居士說,薩太醫親自為天使大員外修繕這讀書房,   便投門望止,必來道賀。弟今日以不忝之儀,希之笑納。”話罷,從袖裏尋出一方小紅漆錦盒,細聲道:“此為西域仙棗五枚,妙不可言。”

天使大員外亦細聲道:“有何好處?”

方老鐵口道:“此為西域烏斯藏絕壁之上,生的那枝萬年靈根所產。百十年莫想結出幾枚哩!”

員外道:“有何功效?”

鐵口道:“大大的補哩!隻要服用得法,大員外再舒攏十房東京汴梁五婆子,亦伺候的妥妥當當。”

大員外道:“如何得法?”

方老鐵口掩口道:“每逢月初當日子時,大員外先使自家唾津周身塗抹此仙棗,後塞入尊眷生門之內,戌時扣將出來,那時仙棗已被那陰水泡發得偌大,皮殼生皺。大員外可乘其餘溫尚在,陰水未幹,囫圇吞將下去。定得左手研藥,右手結殼兒的療效,大員外房中可隻顧放膽衝殺。子龍將軍也隻是七進七出罷了,大員外怕是痛痛快快衝殺個千餘回莫能擋得住哩!直是入那禦女百人、胸中無我之境界也。”話間,這老猢猻手足也並著言語,當空比比劃劃好一番。

 

天使員外聽此言,哈哈大笑,道:“方老先生如此解吾之肺腑,真真是吾之及時雨宋江宋公明也!相見恨晚呀!”話罷二人擊掌大笑。此二人方才這低語,那東京汴梁五婆子到聽的真,一陣喬模樣香巾掩口,扮羞拿態的怪模怪樣。

 

文居士扯幹了茶湯,勾著指兒,將那茶葉也盡嚼了,便起身道:“大員外成就此授業之所,真是可賀!”話罷,在袖裏東尋尋,西摸摸,好一陣光景扯出張紅紙兒,疊的鬥方。雙手牽開,原來是一副雕版油印的【和合二仙圖】。道:“此物為縣裏台灣會館處廠內監從台灣大邦所刻印之雕版,寓意吉祥,甚為絕妙!弟央求了好一會子,廠內監方也看弟著實為了佛好道之人,也是書香門第出身,  才肯允得。”繼而又道:“今大員外這【讀書房】,四麵素白,正好以此物裱裝起來。”大員外眯眼看了,也不言語,隻是歸坐吃茶。

 

凱文小廝見狀,跳將出來道:“文居士好不曉事兒,我大員外是何等人家!宅子裏家中錢過北鬥,米爛成倉,黃的是金,白的是銀,圓的是珠,放光的是寶;也有犀牛頭上角,大象口中牙。這勞什子紅紙兒,貼在我家大員外【讀書房】這絕雅之所在,成何體統?”

此言一出,羞的這文居士像一條紅蟲,呆呆掙掙如僵死一般,手指兒牽著那方紅紙兒,收亦不是,不收亦不是。隻顧欲尋個牆角,再觀那蟻兒歸巢。羯長蟲起身接了那【和合二仙圖】年畫,胡亂疊了,納入袖中。道:“此物與我老娘,逢年過節貼灶台上使用便了。”

 

天使大員外也不張他,喚凱文小廝道:“明日把我那石崇的珊瑚樹、吳道子的畫、則天女皇使用的淨桶、徽宗的硯、太湖的石、唐伯虎的鼻煙壺、波斯的毯,通都裝幾車來,修飾修飾。”凱文小廝應了。這汴梁五婆子見天使大員外果然富貴到極處,便又欲挺胸撒胯耍子。大員外嗬嗬笑道:“且慢,今日腎水丟了,隻是下月初當日子時,誰人含棗兒再做計較。”話罷,眾人哈哈大笑。

五婆子們更是嬌態滴滴,向著大員外一陣粉拳敲砸,各個要爭個魁首的先。

大員外道:“罷了,罷了。今日這讀書新房,吾還要與各位先生討教討教,各自尋去處耍耍。”五婆子你扯我,我拉你,去了。

大員外道:“換茶。”

凱文小廝上來又換“真天都” ,今年新茶。開蓋與白水一般,銀針都浮在水上,香氣芬馥。

拿太爺大讚道:“好茶!好茶!”

羯長蟲歎了口氣,道:“常言道,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目下米利堅危矣!我等不思匡世之策,不慮旦夕之憂,空在此吃甚茶哩。”

花潑皮放了茶盅嗬嗬笑道:“米利堅有何差池?”

羯長蟲道:“那川大統領,望之不似人君。登基以來,罪之千條也。”

花潑皮道:“吾不識西域文,川大統領頒布之法,吾也道聽途說。不得要領,兀得隻是大官人可可得推崇哩。”

文居士側臉向著拿太爺, 殷殷地說道:“當今世界,不通曉西域諸文不可以通變化,不可論當今之時務。而今考個秀才舉業,西域文章也是要會作個破題方可哩。”

花潑皮聽此說便低頭,隻顧吃茶。

拿太爺道:“不然。西域文通之,甚好;然,究竟外邦之言,行文偏於粗鄙,遠不如我中華雅言。我中華之文言,行之於國書,巍巍然然;行之於鄉校,爾爾雅雅。高下立判。吾等不習洋務,通他作甚。”

 

天使大員外道:“羯兄斷不可如此說。米利堅為我大喜聯邦之致密盟友,川大統領為我大官人之生死兄弟。此番言語虧得在你我知己間,如若傳到薩太醫禦前,怕是夾了你的號,發配個三千裏哩。”

方老鐵口道:“甚是。當今天下誰人不曉得,川大統領為伐紂之武王,為滅紅朝之領袖。君不聞,人間私語,天聞如雷。大官人全知全能,若是曉得了,操起那硬卵子,恁得朔翻尊兄家祖墳哩,如何生受?”

羯長蟲立身起來道:“諸公差了。大官人吾如何不敬?隻是那川大統領,心肝子滿是與紅朝款曲,重利之商賈。眼珠子隻顧看銀子,無公義之市儈。如此這般,各位兄台恁看不真。”

天使大員外道:“吾等順大官人之策,行事萬不會有差池。羯兄勿憂。”

文居士當空抱拳道:“大官人之旨意,薩太醫皆亦步亦趨。高山仰止,如何能逆得。恁不怕大官人胯下那大腸頭子,把你家那覆碗土饅頭的祖墳,搗翻成仰盂哩。”

 

方老鐵口道:“大員外、文居士此言甚是。我等皆以 敬大官人為本分哩!何為敬?順意耳。” 呷了口茶,繼而又道:“這陽穀縣莘縣文風之盛,真是了不得!“

大員外道:“那是!我莘縣雖地僻,然人文氣息那可是州府第一哩,先生不知?”

方老猢猻道:“早有耳聞,隻是未得其見!我初來寶地一日腹內絞痛,便提著褲籠尋毛司痾屎。見那蔑牆上貼一文章,曰《矮人傳》,真是妙到了極處!吾羨其文辭華美,暗記之。不曉得大員外、拿太爺諸公可否曾見得?”

文居士急急放了茶盅,嗬嗬笑道:“未曾聽聞。方老先生如此讚歎,又有強記之功,不訪詠誦一番。為天使大員外這【讀書房】暖暖閣。”

 

拿太爺、羯長蟲知那文居士雞腸子轉的甚穢水,隻是不合搭話。大員外還未開口,方老鐵口便立起身來,撣了撣衣襟,清了些喉頭,拿著調子,押著韻腳,長聲吆吆的唱道:

 

這方老猢猻唱的甚詞句,我們下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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