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緣果》第二十回:林英始熱戀,閨蜜欲閃婚

第二十回:林英始熱戀,閨蜜欲閃婚

 

 

 

回頭說林英周五在車上目送林英男下車走向燈火輝煌的夜福清,心中湧起‘夫妻雙雙把家回’的憧憬。現在林英男的心結已經解開,對她的誤會已經煙消雲散,所謂的心靈創傷也彌合痊愈了。她自信不遠的將來,她就可以挽著林英男的手,一起在福清車站下車,走向她與林英男的愛巢,走向她與林英男在福清的家。

 

她回到家裏,看到媽媽在廚房忙碌,便放下大包小包,走進廚房,先給媽媽一個擁抱,然後撒嬌:“媽---!”

鄭美榮很久沒受到女兒親昵的動作了,現在忽然重溫女兒親近的溫馨,心裏甜滋滋地泛起母愛的潮水,她道:“餓了吧!”

林英答:“嗯。”

 

鄭美榮注意到了女兒的神情,關不住的春色洋溢在臉上:秋水般澄澈的明眸顧盼有情,兩頰不妝而紅,鑲貝般的皓齒,若隱若現在兩片性唇之間,小巧挺直的鼻子粉潤吸晴,青春煥發,神采飛揚,幸福的秘密一覽無餘。本來就美的無可挑剔的女兒,越發魅力四射,更加可愛了。鄭美榮想起年輕時的自己,心裏忽漲一股熱浪,她忍不住對著女兒緋紅的臉頰親了一口:“我女兒就像仙女下凡,你的對象真是有福了!”

 

“媽--!人家才帥呢!能得到他,我才有福呢!”

 

“你們倆,至少要男才女貌鑼鼓相當,門戶也得相當。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呢?”

 

“媽,那時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為我一直等他開口,現在我吃了定心丸了!”

 

“你吃了定心丸,媽就放心了。好了,別光顧著講話,去換衣服來,媽燉了當歸排骨湯,又加了土黃酒,吃了後,手腳就不會冰涼冰涼的。”

 

“媽,我手腳熱乎乎著呢!”

 

“是嗎?那可好了!每年一到冬天,你的手腳都像在冰水裏泡過似的,今年吃了什麽補品啊?手腳不冷了。是因為吃了那定心丸嗎?”鄭美榮調侃女兒。

 

“定心丸?哦!是啊!是吃了定心丸的緣故吧!”林英反應過來,笑嘻嘻地附和媽媽的調侃。

 

林英又道:“媽,好奇怪,也不知怎麽回事,今年冬天我一點都不感覺冷,你看我的手熱著呢!”說罷把手握在鄭美榮的手背上。一陣暖流傳到鄭美榮的手上。鄭美榮道:“真的,英英,你的手變得好暖和,看來你的身體熱血在沸騰啊!”

 

看著女兒到房間裏去,鄭美榮一顆做母親的心洋溢著幸福的期待,喜滋滋地舒暢。

 

鄭美榮每逢女兒周末回來,都會等著與女兒共進晚餐。母女倆就著熱鍋美味,享受著溫馨的家味。

 

林英問:“爸呢?又下象棋去了?”

 

“還用問,他除了象棋就是麻將,他的心裏哪有妻子女兒。他的心裏沒有家的概念了。”

 

“媽,別這樣責怪爸嘛!人過了五十,又突然被下崗,找工作太難,打麻將隻是消磨時光嘛!悶在家裏會悶出病來,讓他打吧!又不是他一人這樣,麻將館裏天天人滿為患。”

 

“就你護著他!難得有你這樣孝順的女兒。”

 

鄭美榮燉的當歸排骨湯,熱氣騰騰,香味撲鼻。林英喝了一小碗就頭冒熱氣。

 

“媽,這湯太美味了,英男來的時候也頓給他嚐嚐。”

 

“英男?你那位嗎?”

 

“嗯!忘了告訴你他名字。他叫林英男。跟我一樣的'英",男女的男。”

 

“林英男,唉!他的名字裏包含著你的名字呢!真有意思。長得俊嗎?不要像你媽一樣,好花插在你爸這樣一堆牛糞上。”

 

“不是說,牛糞有養分,鮮花插上去會長得更美嘛!”

 

“什麽養分養分的,那是紅顏薄命的人自己調侃自己的安慰托詞。我和你爸啊,結婚二十六年,一起上街的次數夠不上十個指頭。一起走的時候,人們都用怪怪的眼睛盯著。剛開始他很喜歡跟著我走,覺得他自豪,後來受不了眾人的目光和議論,就自動退卻。你可不要跟我一樣,找一個像你爸一樣跟我走在一起讓人看不順眼的對象。”

 

“媽,你想不想看英男的相片啊?他跟爸差不多,個子一米六。”

 

“什麽?跟你爸一樣?個子才一米六?我要暈過去了!你都一米六五他才一米六?你什麽眼光啊?”

鄭美榮意未盡,又道:“當初我是勢不得已,你外公外婆被打成右派,天天被批鬥,日子過得很艱難,就隨便將就嫁給老實的你爸。你現在條件這麽好,完全可以挑個好的。我前幾次給你找的都是高富帥的,你都推辭,現在自己找個一米六的侏儒放大版的男人回來,單單我們這小區裏的人的口水,就會把我們給淹死。”

 

“媽,不要這麽沒自信嘛!你女兒的眼光會那麽差嗎?喏!你看,一米八二。”說罷,把手機遞了過去。

 

鄭美榮揉揉眼睛,她看清楚了。林英男劍眉,黑瞳,挺鼻,性唇,五官精致,棱角分明。這等英俊帥氣,看過的那些電影明星還沒有一個比得上他俊呢!跟自己傑作精品女兒,真是太般配了。

 

鄭美榮越看越滿意,正是丈母娘看帥女婿,心裏就像灌了蜜。

鄭美榮道:“臭丫頭!嚇媽媽一跳,這才是有眼光。”她有心願遂達,揚眉吐氣的感覺。

 

鄭美榮打電話叫林凡回來。林凡剛打完一局,雙手劈裏啪啦搓推著麻將子,忽聞手機響,滿不在乎,以為又是催他回家吃飯,不耐煩地接起,一聽說“女婿”兩字,推掉麻將子就往家裏跑。在他的心中,女兒是他此生唯一的寶貝,唯一活下去的動力。現在女兒找到意中人了,再沒有什麽比這事更重要。

 

林凡三步並作兩步,到家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他氣喘籲籲地說人呢?

 

鄭美榮把手機往他麵前一推,自己看。

 

林凡眯著眼睛看了一會道:“嘖嘖嘖!這比我帥多了,我女兒就是有眼光,不像你媽。”

 

鄭美榮和林英同時笑了起來。

 

林凡問:“談多久了?定下來了嗎?”

 

鄭美榮就把情況大概講了一遍。

 

林凡道:“都談這麽久了,也不告訴爸媽一聲,你媽還到處托熟人物色好對象呢!”

 

林英道:“不穩妥的事我不敢說,現在定了我才敢告訴你們。”

 

林凡道:“定了就好了,爸媽也安心了。什麽時候帶我女婿回來啊?”

 

林英道:“下星期四,帶回家來過冬節。爸,英男就是你女婿了,你不要對他板麵孔哦!”

 

“不會不會!再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事了,我都笑得合不上嘴,怎麽會板麵孔呢!”

 

林凡心情很好,就著鄭美榮舀給他的排骨湯呱唧呱唧吃出聲來。

 

鄭美榮給林凡布置任務,明天去把頭發理了,胡子拉紮的像撿破爛老頭似的。還有,把門口,陽台,玻璃,廁所全部擦洗一遍,務必達到窗明幾淨一塵不染。

 

在平時,沒講三句話就會鬥嘴的林凡,這次風平浪靜,毫無意見。樂意接受任務。寶貝女兒的終身大事,比什麽都重要。夫妻倆很久了沒有像這一回這樣同心同德齊心協力,達成統一戰線,安排好迎接準女婿的日程。

 

林英從廚房裏洗刷完出來,聽見鄭美榮對著電話筒喂喂喂了幾聲,對著電話筒講你再這樣惡作劇、騷擾,我可要報警了。林英對氣咻咻放下話筒的鄭美榮道:“媽,是每天都有這樣騷擾電話嗎?”

 

“不是,每個禮拜,從周五晚上到周日晚上都有這樣騷擾電話,開頭以為是傳銷或是騙子的電話,但一直不作聲,也不知是哪個變態,總是這樣。”

 

“媽,我去買個能顯示號碼的話機,這樣就可以知道電話號碼,報警的話,查也好查。”林英說完就下樓到附近超市買了個米黃色的帶顯示功能的話機。

 

林英往回走到小區門口附近,門崗旁邊那棵高大茂密的榕樹下,閃出一個矮小身材的男人。一張臉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可怕。林英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倪邊台。

 

倪邊台穿著黑色羽絨服,嘴上嗬出白色的霧氣,他激動地說:“林小姐,終於等到你了!”

 

林英心裏很害怕,邊往門口走邊應付:“等我?等我幹什麽?”

 

“就想看看你,我、我買了一點禮物想送給你。”倪邊台邊說邊靠近。

 

“不要不要!!!哪些不吭聲的騷擾電話是你打得嗎?”

 

倪邊台一怔,急忙辯道:“不、不不,我沒有打電話。”

 

“你在跟吳慧如談婚論嫁,你這樣行為不行的!”林英正色道。

 

倪邊台滿嘴噴著酒氣:“知道、知道,但就是忍不住想來瞧瞧你。”

 

“你都快到不惑之年,還如此缺乏理智有失檢點。看在閨蜜的份上,給你留麵子。如不收斂,直接報警!”說完嘭嘭嘭跑進小區。倪邊台難堪地呆立小區門口,許久都不離去。

 

林英一到家就把電話機換了。沒過多久就有電話進來,一看號碼是本區陌生的號碼,遂直接按掉。

沒幾分鍾,鈴聲又起,一看又是同樣號碼,又按掉,就這樣,半個小時之內,竟然打了十八次電話。

 

鄭美榮道:“真是碰上神經病!這樣一直受騷擾還得了?一家人會被搞得神經衰弱。我們報警吧!”

 

“暫時先不要。爸呢?”

 

“打麻將累了,你剛一出門,他就倒鋪打雷了。”

 

正說著,又有一個電話進來,林英一看是個手機號,就接起,喂了一聲,對方沒有應答,話筒裏傳來呼哧呼哧喘粗氣的聲響。林英又問哪位?又不作聲,還是喘粗氣的響聲。林英按掉電話,把手機號抄了下來。

 

林英給吳慧如打電話問那個手機號。吳慧如道:“誒?這是倪邊台的手機號啊!他打你家電話做什麽?

 

林英道:“慧如,三言兩語道不清,明天下午一起去喝咖啡再細聊吧!”

 

吳慧如和倪邊台相親後,兩人的關係發展的很快。本是迢迢之程,頗費時日之事,卻被快馬加鞭,一日行了千裏,二日就到京城裏了。吳慧如已經快到達洞房了,她已選好了喜日。農曆十二月廿二黃道吉日。

 

林英接過吳慧如遞過來的喜帖,驚訝極了:“慧如,不會吧!喜日都訂了!才認識一個月不到啊!”

 

慧如道:“我也知道很倉促,很草率。雖然說婚姻是人生大事,但我這幾年在尋找婚姻的道路上疲憊了,厭倦了,可以說是身心俱疲了。也沒什麽好斟酌好考慮了,剛好他未娶我未嫁,雙方都有意快速完成這件事。”

 

“但是,慧如,你不想多接觸一段時間,多了解了解他的為人嗎?”

 

“事到如今,好像載重的下坡板車越衝越快,止都止不住,隻能勇敢地繼續地向前衝了。就像完成任務一樣進行吧!一向父母交差,二向自己交差,至於這載重的板車能衝到哪裏就算哪裏,聽天由命吧!”

 

“話說到如此份上,我也沒必要再勸說什麽的了。眼睜睜地看著你飛蛾撲火,慷慨就義,心裏特難受。”林英難過地說。

 

“為什麽對我的選擇和決定這麽不看好呢?“吳慧如問。吳慧如心想,倪邊台除了愛喝酒,性格有點古怪外,其他也沒什麽。他工作單位好,收入高,有房有車,不跟父母住一起,清靜安穩,婚姻不就是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日子能過得下去就是了,自己要求實在不高。隻是經曆過幾年的愛情挫折,變得一點自信也沒有了。

 

“這就是今天找你聊天的原因。”林英道。

 

“哦!昨天你說倪邊台打電話給你做什麽?他怎麽知道你的號碼?”

 

“嗨!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我家固定電話和我的手機號,自從你跟倪邊台相親的那個時候開始,我家就經常接到無聲電話。昨晚我去買了有顯示功能的話機換上,就顯示了這個手機號。”說著把抄著號碼的紙條遞給吳慧如。

 

“這正是倪邊台的手機號,他打電話給你做什麽?他說了什麽嗎?”吳慧如鄒著眉頭問。

 

“每次都是不吭聲,我媽接到太多次這樣無聲的電話。慧如,我認為這種行為太不正常,所以。。。。。。”林英欲言又止。

 

吳慧如無語,她腦子裏突然想起有一次她去倪邊台住處整理房間,在衣櫃的最角落塞滿女人的三角褲和胸罩。各式各樣、各種顏色、應有盡有。她想,倪邊台不是沒談過戀愛,沒有過女朋友嗎?怎麽會有這麽多女性的內衣褲呢?難道倪邊台也有過女人嗎?看那各種大小型號的內衣褲,說明來這住的女人還真不少。她本想當麵問倪邊台,最終缺乏底氣,自己也有過幾個男人了,算是扯平了。這樣想著,她便不做聲,把所有內衣褲裝進一個大垃圾袋裏,扔掉了。

林英看到吳慧如怔怔地凝視一個地方,茫茫然的樣子,關切地問:“怎麽啦?慧如。”

 

悵然若失的吳慧如如夢初醒,她歉疚地對林英道:“林英,對不起,我走神了。。。。。。唉!我也覺得倪邊台怪怪的,單位那麽好,又是大學生,怎麽會弄到三十五歲了還找不到老婆?對於與他的婚姻我是沒有自信的,話說回來,我對自己都沒有自信了!”

 

林英感慨萬千,曾幾何時,這個福州一中的校花(林英是高中以後才考進去的,被稱作後來校花),活潑自信,矜持高傲,對自己人生的前程自信滿滿的陽光女孩,考上大學,走上社會後,幾年的風風雨雨,人海浮沉,在尋找愛情的路上磕磕碰碰,已經被磨掉了自信,變得自卑無奈,以至隨波逐流,得過且過。為了完成人生的任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林英,伴娘的角色非你莫屬了!”吳慧如滿懷希望。

 

“不行啊!慧如,太不湊巧了,連你的結婚喜宴都要錯過了。”林英充滿歉意。

 

“你可是我最好的閨蜜哦!你可不能缺席哦!”

 

“真是太遺憾了!我媽單位年終福利,免費泰國遊雙飛四宿五日,家屬半價,我媽已經報名訂了票。這也是我們全家第一次出國遊。”林英詳細說明。

 

吳慧如臉上滿是失望的神情。

 

林英知道吳慧如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便果斷辭掉作伴娘的邀請,她的腦海裏浮現出陰暗的榕樹下,倪邊台鬼鬼祟祟的樣子和多次的無聲電話,她感到不寒而栗。看到吳慧如拿這樣的一個有變態行為的男人完成人生婚姻大事,不禁為她湧起深深的憂慮。善良的她,勸說不了,隻能在心裏祈禱,祈禱吳慧如的婚姻不求幸福但願平安!

 

“祝福你!慧如,衷心祝福你婚姻圓滿快樂!”林英真誠祝福。

 

“謝謝!林英。”吳慧如說著,眼淚竟然流了出來。

 

 

禮拜天下午,林凡在家擦洗窗戶玻璃,這是鄭美榮布置給他的任務。下個禮拜四準女婿頭一回上門,家裏要擦洗得整潔明亮沒有異味。林凡辭掉麻將棋友的招喚,像一個聽話的小學生,專心致誌認認真真地做起衛生來了。他要擦洗外麵的玻璃,需要爬到窗戶外麵的防盜欄。從外麵才能擦洗得到。這對他這個五十五歲的老人來說並非容易簡單,他先做了一會體操,活動熱身,免得等下在防盜欄外麵手腳抽筋下不來。他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扭來扭去覺得手腳靈活多了便爬到窗戶外麵擦起玻璃來了。剛擦洗一會,電話鈴響起來。他以為外出的鄭美榮或林英打電話回來,便費勁地爬下來去接電話,誰知喂喂喂了老半天,對方毫無動靜。便擱下,再爬到窗戶外麵,站在防盜欄上,兩腿哆嗦地繼續擦洗,沒擦幾下,電話鈴聲又響起,他又艱難地爬下,接起電話,又喂了老半天,對方就是不講話,他又擱了電話,重又爬上防盜欄,繼續完成這艱巨的任務。防盜欄外冷風颼颼,空間狹窄,不能站立,隻能半蹲著幹,喘著氣幹了一會,鈴聲又響,林凡一聽,竟有腿軟的感覺,他手腳痙攣地爬下窗戶,進屋拿起話筒,喂-----。還是不做聲的電話。如此反複幾次,林凡已經沒有氣力爬上爬下了,他開始惱火了,他對著無聲的話筒吼:“你TMD到底是誰這樣無聊?捉弄老子是嗎?您嘞扒霸(福州方言,罵人的話)”

 

林凡被連續折騰了幾次,已經沒力氣再爬上防盜欄去洗玻璃了。看到林英回來,便告林英說有變態人打來好幾次騷擾電話,正在洗窗戶,爬上爬下的給折騰得半死,誰這樣神經病啊!

 

林英道:“爸,你年齡大不要爬到外麵幹,我等下爬上去擦洗。”

 

林凡道:“女孩兒家,爬那麽高很怕的,我明天再洗。”

 

正說著,鈴聲又響,林英過去直接按掉了。

 

林凡道:“到底是什麽人這麽變態!真是氣人。”

 

林英道:“爸,已經知道了是誰,等年底吳慧如結婚了,就沒有這種電話了。”

 

林凡沒聽明白,看到女兒走進房裏,也沒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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