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童年裏那個穿開襠褲一起玩耍的小夥伴(中)

自從第一次阿明和淩子來到灣兒外田野發現了他們以往眼裏不一樣的世界,就經常在風和日麗的豔陽天裏小手拉著小手來探索這塊美麗神奇的世界。淩子喜歡采集野花,而阿明就喜歡觀察灌木上的各種的昆蟲和爬蟲。等油菜花開了的時候,放眼望去,滿是燦爛和金黃,空氣裏也彌漫著清甜的菜花香,引來更多的成群結對的蜜蜂在花叢中嗡嗡飛來飛去,飛速串高的油菜花莖幾乎淹沒了小徑上倆小人的身影。

 

淩子和阿明在這片田野上裏度過了這一年裏的春夏秋冬裏的不少的時光,從花開到花落,從油菜籽和麥子收割後田間裏被注滿水下上秧苗,再到田裏種上水稻和秋季裏黃燦燦的稻穗收割入倉。從小徑上灌木叢枝頭上紫的,粉的,黃的花朵謝了並長出小小的綠色的新果到秋季裏果子變紅變紫。在初秋的季節裏,天氣還未轉涼時,淩子和阿明也會來到田野的小徑上轉悠采摘大人們曾經給他們吃過的酸酸甜甜成熟的野生漿果吃,而野莓是這個地區最為多的野生漿果也是他們吃的最多的一種漿果了。當他們把那積攢在小手裏滿滿的一捧紅紅的野莓一起一把塞進嘴巴裏咀嚼的紅紅的汁水溢出到嘴角邊時,心中就燃起無限的滿足幸福感,彼此望著對方被染紅的貓貓嘴巴發出清脆而歡快的咯咯笑聲。

 

當然在他們探索這片原野時,他們也曾經經曆了一些額外的驚險和意外事故。例如春天時分,阿明曾經在試圖想捉住一隻蜜蜂時被蜂叮了一下。痛的他哇哇大哭,淩子在一旁嚇得不知所措。而另外一次是淩子被灌木從上的毛毛蟲蟄了一下,也是疼痛難忍的大哭起來。但是這些意外事件並不能阻擋兩個稚嫩的孩子繼續探索和體會這個世界的新奇美麗以及它出其不意以的險惡。

 

淩子記憶中還有另一個經曆和場景。一天的晌午,淩子和阿明正在家人們午餐的叫喚聲中,在正午黃燦燦的陽光下並列在小徑上一左一右的往回走。一直小灰兔不知怎麽竟然串到了淩子和阿明的中間。淩子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者驚呆了,一動不動定在哪裏生怕驚嚇著了它。隻是這個闖入者大概還是察覺到了空氣裏的危險,片刻停留後飛速的鑽入邊上的油菜地裏消失無蹤了。事後,阿明以一個比淩子年長一些,有些閱曆和見識的口吻責怪和教導淩子:如果當時他們倆人拉著手圍著兔子轉圈圈,兔子就會被轉暈在這個圈圈裏而跑不出去了,他們也就可以捉住兔子帶回家了。淩子也分辨不出阿明的話是否有道理,隻是有些崇拜阿明的見識。心裏則暗暗的懊惱不已,責怪自己怎麽這麽笨就不知道這麽一個方法,否則他們就可以抓住那個可愛的的小兔子帶回家做玩伴了。

當又一個冬日來臨的時候,阿明家在這個鄉裏人略微清閑的日子裏請了村子裏的人幫忙在他們原先居住的灣兒後麵的一塊屬於他們家的空地上造了更大的一所房子。等新房子落成後不久,阿明他們一家就搬走了。而這期間淩子和阿明也長大到不需要穿開襠褲的年紀了。阿明搬走後,淩子少了這麽一個親密的玩伴,乏味無聊之中就轉而擔起了做灣兒頭上嬸嬸家牙牙學語妞妞的大姐姐的角色。直到淩子再長大到可以獨自一人或者拖著小兩歲多的弟弟走到後麵的灣兒裏找其它同齡的玩伴。阿明也常常在這一群孩子之中,他們和其它的孩子瘋玩在一起,倆人的關係並沒有什麽特別和特殊之處,仿佛他們都忘記了幼小時曾經在一起玩耍時的親密而快樂時光了。

 

來年的九月,阿明開始上學,淩子和阿明幾乎就見不著麵了,淩子繼續帶著弟弟和灣兒頭的嬸嬸家的丫頭打發著鄉裏枯燥乏味的時光。直到一年後淩子也去了學校。她和阿明偶爾的在放學路上,在孩子們追逐打鬧時偶爾的插肩而過,彼此卻也並不多言語。

當淩子在學校裏的學習認識的字越來越多時,淩子慢慢喜歡上了閱讀。鄉裏的多數父母並沒有多少餘錢或者多少意識去給孩子們買些課外書籍閱讀。通常誰家有一本書差不多就會互相交換傳閱整個鄉裏和學校。而淩子的生性靦腆又言語笨拙,雖喜歡看書,卻總不能開口去和一群人去爭搶贏得一本書。可是阿明卻總有本事弄到不少好書,大概是因為他家裏有幾個哥哥姐姐的緣故吧,因為年紀大一些的孩子總是比小一點的孩子更有能力把一本熱門好書弄到手。

 

而阿明在他的哥哥姐姐把書帶回家後,哥哥姐姐先看完,他自己也看完後,遇到淩子開口相借,他總不會有任何拒絕或者猶豫的很爽快的就會應承借給淩子,阿明大概也是淩子唯一在任何時候向他借書都不會拒絕的人。那些年,淩子從阿明的手裏借過來讀過書數也數不清楚,有最初的《兒童文學》《少年讀物》《故事會》《一千零一夜》《安徒生童話》《格林童話》到後來的《聊齋故事》《西遊記》《水滸傳》《三國演義》再到後來的金庸,古龍,瓊瑤等等港澳台中外的小說。淩子從阿明手中借來並讀過的書伴隨她度過了童年裏那段並不十分快樂的年月裏最為美好的時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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