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後,阿麗對著鏡子照了照,優雅地來到飯廳。
“太太”,女仆恭敬的迎接阿麗。
玉青和小姐聞言也拘謹地站了起來。
“坐”, 阿麗聲音既溫柔又輕軟,就像對久違的朋友一般自然。
玉青和小姐重新坐下,默默地吃著各自碗中的食物。
阿麗在二人對麵坐定,伸出食指輕輕一勾,女仆立刻用白玉托盤送上了一個帶把兒的白瓷杯,杯子裏還冒著熱騰騰的香氣,阿麗拿起一把明亮亮的長柄小勺在杯子裏慢慢攪動,一股濃鬱的香味隨著熱氣緩緩散開,一會兒就飄進了玉青和小姐的鼻孔,好奇怪的香味,香中帶酸,二人看著杯子猜不透是何物。
阿麗婉爾一笑,不問自答道“這是珈啡”,說著把杯子往二人眼前挪了挪,又用小勺輕輕攪動,使杯中褐色的液體成旋渦狀流動,香氣更加濃鬱,初聞味道古怪,再聞卻有股暖暖的醇香。
“這是洋人最喜愛的的一種飲品,就象我們的茶一樣,最早是從租界傳出來,現在成了上海的時尚,沒喝過珈啡都不敢說‘啊拉是上海人’。”阿麗笑眯眯地看著二人。
小姐聽聞臉微微一紅,全然沒有了在玉青麵前的傲氣,麵對洋氣高貴的阿麗,自己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
阿麗看在眼裏,笑而不語,起身到爐子邊,從小壺裏到了兩杯擺在玉青和小姐麵前。
“嚐嚐”,阿麗鼓勵地看著二人。
玉青和小姐相互看著卻不動。
阿麗拿起自己的杯子,吹了吹熱氣輕輕喝了一口緩緩道:“我叫阿麗,大家都叫我麗姐,來上海十餘年了”。阿麗開始介紹自己。
“你們那”?
“我們”。玉青看著小姐有些猶豫又有些為難,對阿麗毫無了解,怎能和盤托出?
“我們,我們是姐妹,她叫阿玉,我叫蓁蓁,來上海找我們大哥,不料大哥不在”。小姐說著有居喪。
“不急,先安頓下來慢慢找,隻要有地址,回頭我幫你們找”。阿麗說時還不緊不慢地喝著手中珈啡。
“不麻煩了,我們自己去找”,玉青不想和阿麗有過多的牽連,便婉拒了。
“我也是外鄉人,知道初來乍到的難處,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找”。
“不,大哥恐怕要過些日子才會回來”,小姐對阿麗的熱心充滿感激。
“那就先安心住下,我帶你們熟悉熟悉上海,”阿麗滿意地看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