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也好像想起來什麽似的,尷尬地看看我。正準備說話,吳雨桐已經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鍾,說,“我看小楊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那我們先告辭吧,你也早點休息。”
我求之不得。把他們送到門口,吳雨桐握著我的手說,“老徐亂說話,你別往心裏去。你還年輕,身體恢複得快,不要太擔心了。”
我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是也不敢往下接。隻想著趕緊把他們送出門,混過今晚就好。連忙點頭,夫妻二人終於沿著林蔭道,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隻覺得頭暈暈乎乎的。關了門,便直接爬上床,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5月8日,早上起來,我收茶幾上前一天晚上紅酒杯,這才想起徐遠和吳雨桐的話。
昨晚太累,雖然覺得有些古怪,但是沒來得及細想。
現在,我清楚地知道徐遠用“再”字給我帶來了一個孩子的問題。我和楊凱淳的孩子。
這是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的。不過,照徐遠夫婦話裏的意思,那個孩子顯然現在不存在了。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想到這裏曾經孕育過一個小生命,我的心忽然絞痛起來。我可憐的孩子,你的媽媽居然連你都想不起來了。
一整天,我在屋子裏亂翻,企圖想找到點證據證明徐遠夫婦談話的真實性。我其實也不知道什麽樣的證據能說服我接受這個事實。我隻是在徒勞無功的安慰自己罷了。
然而,終於我還是在梳妝台最下麵的抽屜後麵找到了證據----我的病曆。
上麵觸目驚心的寫著,2017年12月24日,2018年7月5日我曾經各流過一次產。都是自然流產。
我呆坐在地板上,緊緊攥著病曆本,覺得手心裏全是汗。
徐遠夫婦到底知道多少我的事情?或者說,是我和楊凱淳的事?
他們會不會就像兩個沉默的旁觀者一樣觀察著我,靜靜地看著我至始至終在演著這場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