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把花扔了。這花總讓我想起那個夢。和夢裏背著光的男人。
不過,我同時又想起了一個可能的送花人。羅美娜。
她是目前為止我能想到的唯一知道我家地址的人。當然,除了楊凱淳。
我想不管怎麽說,五一長假後應該給她打個電話表示謝意。
5月5日早上,我翻出了報紙簍裏楊凱淳的公文信件,按裏麵的號碼打了電話。
羅美娜顯然沒想到我會打電話給她。簡單的問候之後,我表示了我的謝意。“什麽花?”她問,語氣和韓之舟的如出一轍。我覺得自己有點說不出話來,半晌,我說,“哦,那可能是我弄錯了,是鄰居送的吧,”
又寒暄了幾句,我掛了電話。
我坐在沙發上發了半天呆,難道真的要打電話給吳雨桐去核實一下這花是不是她送的麽?內心掙紮了很久之後,我決定放棄了。如果不是吳雨桐送的,我覺得我不太能接受這個結果。何必自尋煩惱呢?
5月5日晚上。那個夢又回來了。
一樣的花。一樣的卡片。一樣的男人。一樣的問話。
我又在床頭櫃裏找到了安眠藥,吃了一片。這才一覺無夢到天亮。
5月6日早上,我專門去保安室告訴保安,不要往我家送任何花,誰送的都不收。保安很驚訝地看看我,嘴上答應著,臉上卻寫著大大的問話。
我本來不想理他,但是轉念一想,他如果出去亂說,給鄰居知道了,不知道怎麽想我。就裝作不經意地說,“我最近花粉過敏,花一到房間裏,我就打噴嚏,難受的很。”
“哦哦哦,”保安立即表示同情地點點頭,“好的好的,花粉過敏這個東西很討厭的,春夏的時候,最容易犯了,您這個也是季節性的吧,之前送的時候您沒提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