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0日傍晚,我真的收到了一束花。一束來曆不明的花。
保安說是花店直接送來的。附著的卡片上和夢裏的一樣,寫著:“祝您早日康複。”沒有落款。
我條件反射地看看已經暗下來的走廊。沒有人。
我馬上就猜到花是韓之舟送的。除了他還能有誰呢?隻是,他是怎麽知道我家地址的呢?我決定打電話給他。
電話一通,他就接起來了,“你好麽?感覺怎麽樣了?記憶恢複的好麽?”
“好多了,謝謝,”我頓了一下,決定有話直說,“今天我收了一束花。。。。。。”我停下來等他說話,結果他沒反應,“是你送的麽?”
“額。。。。。。什麽花?”韓之舟問,驚訝的口氣不像是裝的。
他的回答讓我沒有想到,“哦,沒什麽,那是我弄錯了,可能是別的朋友送的吧,”我隻好截住話頭,想趕緊聊點別的就掛電話。沒想到韓之舟約我出去喝咖啡。
“這麽久不見,我看能不能找到幾個其他的同學一起聊聊?”他問。我想了想,一個人在這個空房子裏亂轉也是浪費時間,不如出去小聚一下也不錯。
於是便約了第二天中午見麵。結果韓之舟一個人來了。
“你看我們都忘了這兩天長假,大家都跑出去玩了,哪裏還找的到人,”他扶扶眼鏡懊惱地說。
我趕忙安慰他,“沒事兒啊,咱倆聊聊不是一樣麽?”
韓之舟這才安心下來。我們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各自點了一杯咖啡,聽他講大學時的那些事倒也有趣。
“你先生很忙吧,假期也沒一起出去玩?”他忽然問,我一愣,趕忙回答,“是啊,很忙,”
“成功人士和我這種普通白領就是不一樣呀,”他自嘲地笑笑,埋頭抿了一口咖啡。我想起他說過畢業以後在一個小公司任職,說的時候頗有一種懷才不遇的傷感。
“其實都一樣啊,得了這樣就沒了那樣,C 'est la est (這就是人生),”我笑笑,不知道怎麽安慰他。然而,他隻是自顧自地搖搖頭。
幸好我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接了。
從咖啡館裏出來,韓之舟想送我回家,又被我婉拒了。
“我怕你不認識路,”我感覺他有點緊張。“難不成你記得?”我笑著說。說完就後悔了,這話說的不明不白的,倒像是調戲了他似的。
果然,韓之舟又尷尬地扶了扶眼鏡,說,“那。。。。。。你路上小心哈。”
“好的好的,那再見。”我趕緊鑽進靠過來的出租車,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