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從他們談話之後,趙醫生看韓之舟複雜地眼神裏,我總有一種直覺:趙醫生不喜歡他。至於為什麽,我很想弄明白但是不知道怎麽弄明白。
韓之舟和我解釋說,他是來醫院探望病人,路過病房無意中發現了我。為了證明他是我學長,韓之舟回家用手機拍了很多大學時的照片給我看。並一一指認我的大學同學,以及說出他們的名字。
我荒蕪的大腦裏開始有了顏色,雖然我並不知道這些顏色的準確程度到底有多高。
從韓之舟的口中我知道,我確實是個孤女。父母在我大學期間都相繼去世,家裏隻有我一個孩子。我靠著父母的積蓄讀完了大學,就嫁給了一位目前還不知是何方神聖的所謂成功人士。
“你……真的不認識我老公麽?”我忍了很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韓之舟。
“不認識……”韓之舟有點尷尬地看看我,“據我所知,你畢業以後就結婚了,你先生好像在證券公司工作,事業挺成功的。然後你就沒有再出來工作,”他停了停,笑著說“當然,這都是我道聽途說,有待考證哈,”
我沒笑。笑不出來。
韓之舟應該也發現這個笑話有點冷,氣氛一時尷尬起來。
第五章
接下來的日子裏,韓之舟隔三差五地來看我,還幫我墊付住院費。以至於有一天,隔壁床的阿姨笑著說,“小譚呀,你確定小韓 不是你老公麽?他是不是和你開玩笑哦。”
“不會啊,他不是,”我慢慢地說,心想,韓之舟要是在開玩笑,那這個玩笑也開的太大了一點。
4月18日的中午,我的病房門口又出現了一個男人。
他一手裏抓著個摩托車頭盔,一手拿了個大信封,問,“我是同城快遞的,您是譚凝女士麽?”
“我是,”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企圖從我的大腦黑洞裏挖出一個影像。
他目無表情地把手裏的大信封遞到我麵前,說,“發件人說這個大信封請您務必親自簽收。”
“哦……”我低頭打開信封,裏麵隻有一張信紙。
我忽然想起應該問問發件人是誰,豈料那個男人早已走出門外,消失無影無蹤了。
我趕忙抽出信紙,上麵寫著一串6位數的號碼和一個地址“君庭壹號19棟”。
查了黃頁打過去,我報了信上的地址,結果牛X哄哄的保安卻死活不肯說戶主是誰。
“這是業主的私人信息,我真沒法告訴您,”保安小夥兒心不在焉地說,“您可以直接打她手機啊,”
“我從國外剛回來,很久沒聯係了,沒有她的手機了,”我麻溜地散了個謊,
小夥兒很盡職盡責,“這樣吧,我幫您給她留個言行吧,”
“那也行吧……”我也沒別的招了。照此情形,直接過去,閉門羹是吃定了。“我姓譚,叫譚凝…..”
我話音未落, 那邊小夥兒樂了,“您說什麽?您叫譚凝?逗我玩呢吧您,譚小姐,您不就是戶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