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魁 第五章 練功

玉魁 第五章 練功

楊仁玉下學後習慣先來到他們家20步遠的，退出江湖的老袍哥董老五的院裏，近70歲董老五是和爺爺公孫楊年輕時候結義的兄弟，在青龍堂都是屬於禮字旗的兄弟夥，和他們挨著不遠還住了一家人是68歲姚大個子，也是禮字旗同袍兄弟。除了公孫楊有家有子孫，他們現在兩個都是孤寡老人了，和公孫楊一起租種著崇寧縣頭號大地主尹善人的幾畝薄田，互相依靠幫扶得過日子。

董老五和姚大個都是練家子，年輕時候是跟著公孫楊混碼頭，正值壯年的時候跟著堂口的老大參加了楊百川的同盟會，一起組織參加四川成都的保路運動，打打殺殺的的腥風血雨和清軍鬧革命，後來又參加了成都地區十幾個軍閥割據十幾年的混戰，在老了後及時歸隱隨公孫楊一起居住在崇寧城外，和早期的同袍比，他們覺得辛虧跟了公孫楊，留的性命早脫身回鄉，過了10多年雖然清貧但是安穩得日子。

他們在農閑得時候，就教附近農家得孩子們武藝，董老五擅長輕功，姚大個擅長氣功。姚大個在家裏院子裏有個石頭磨子，每天他都要拿石磨的碾子來練幾下，晚些時候，過了午飯，他們倆有時候加上公孫楊就在院子裏擺茶，擺龍門陣。

下午十分，熱度正高，董老五躺在竹林籠罩的院壩的竹椅上，旁邊得小茶幾上有個打開蓋得茶碗，董老五用蒲扇蓋在自己臉上半睡半醒的拽瞌睡。

“仁玉啊， 來了”

“是五爺爺”

“今天你上學堂，開學了？”

“嗯”

“讀書了，高興了吧？先生喜歡你嗎”

“嗯，五爺爺，今天先生專門問了我的生日和屬相，誇我孺子可教”

“別放心頭，周先生，以前也是我們袍哥仁子旗，師爺，學問大得很，你要跟著好好學”

楊仁玉覺的忽然好羨慕好自豪，他長輩的周圍的人們似乎都結成了網，老一輩的爺爺，父親一輩的叔叔，走到哪裏都有結義的兄弟，是很有意思的很有依靠的江湖生活，楊仁玉於是湊到董老五的膝前蹲下，雙手撐著雙腮說

“五爺爺，我長大後也入青龍堂”

沒想到聽到他有些捧臭腳的話，裝睡的董老五卻一下子椅子上坐了起來，差點把楊仁玉閃到坐到地上，然後董老五立馬站起來，在院子裏來回的走了幾步，他想一下子把楊仁玉的想法打消掉，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因為他經曆幾十年的袍哥生涯，袍哥組織在川西地區社會中的演變複雜沉浮，不是他一個練武的人可以說清楚的，更沒有口才講大道理，更說不明白自己和老一輩能參加的袍哥組織，為什麽楊仁玉不能加入，他覺得現在加入袍哥就是對下一代的荼毒。可是看著盯著自己巴巴看的仁玉，他覺得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後麵的話讓公孫楊去同他講比較好。

於是董老五說“加入青龍堂都要有些本事，一個堂口分仁，義，禮，智，信，五個旗，仁字旗是社會有麵子、有地位的人物，就像介紹你讀學堂的周老爺，是以前是縣的糧食會主席，北街上有最大2間鋪麵就是他們家的， 義字旗是有錢的紳士商家，就像我們給我們田種的尹善人，禮字旗是手藝人和沒有田產有些本事的人，你爺，你爸，和我及姚老倌都是禮子旗。俗話說的好：仁字講頂子，義字講銀子，禮字講刀子”。

楊仁玉聽的聚精會神的，以前在茶館禮聽說書先生講水滸，梁山好漢，那些在他心中的大英雄，沒想到就是自己身邊的人物，他正聽的流口水的時候，沒想到董老五把話收到自己身上，“你爸給你起名仁玉，就是想你不再玩刀子，現在你練武的皮毛本事隻能防身之用，書也才開始念，所以你的的首要任務是 讀書，把書讀好了，以後什麽道理都明白了”

董老爺子的話是想暫緩一步讓仁玉收心，沒想到的是反而激發了楊仁玉刻苦練功的決心，他現在心中的理想就是長大加入袍哥，做個大袍哥。

楊仁玉問“五爺爺，今天你教我的有用的功夫吧，站樁我都練了幾年了”

董老五覺得也對，孩子都讀書了，是這附近最聰明的娃，現在用刀用槍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一個洋槍的“花生米”就可以把優秀的練家子隨便要命，他覺得輕功是首選的課程，在以前已經開始教楊仁玉了輕功的基本功法，現在他要把他的祖傳絕學“淩波微步”教給他，誰讓他還叫一聲自己五爺爺，自己也沒有後代可以傳承了。

傍晚十分董老五帶著楊仁玉來到了柏條河邊的一處淺灣地帶，水流沒有那麽急，白天很多人家養鴨養鵝的都喜歡在這裏，現在鴨兒鵝的都回圈了，水灘寂靜無聲，董老五先給楊仁玉展示了一下他淩波微步的輕功，走在水上就像是踩在水的裏麵如同有暗橋一般，看的楊仁玉都有些傻了，他試著也抬起腳跟著董老五在水麵上走， 剛一抬腳就掉進了水裏，成了落湯雞，惹得董老五哈哈大笑“你娃兒還嫩的很，要慢慢學，先練岸上的基本功，等飛簷走壁了以後，這個水中的功夫才能練成”。

楊仁玉心服口服的跟著董老五回到岸上，雙手倒立的當腳走回家去，這是克服重力，手臂力量是飛簷走壁的基礎，是空中保持腹部腿部肌肉協調的基本功的開始。